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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事(三):亭亭(3 / 5)

解释,毕竟他自己也未弄清楚六岁的裴雁晚为何会突然来到这个时空。他心想,小孩子总是三分钟热度,便用别的东西引诱道:“我带你去吃更好吃的。”

裴雁晚立刻上当:“什么呀?”

“去了便知。”

一小一大两个人前后坐在黑马上,马蹄朝前奔去时,裴雁晚突然道:“我长大了不要嫁给你,我不要你做我的童养夫。”

她虽尚在童言无忌的年岁,江允却认真对待她的每一句话。

男人略略收紧手臂,以防裴雁晚跌下马:“为什么这样笃定?你还未到及笈的年岁,怎会想得那么远?”

“师母说凡事要提前做打算,”裴雁晚挠挠下巴,神情庄重,“我不要嫁给年纪大的!”

她六岁时已经想通了父母的问题,她以为父母是人人都有的,故而她不稀罕,可她还没能把这样的思维迁移到婚嫁上。

“那你想嫁什么样的?”江允轻声问。

裴雁晚掰着十根手指头,一根一根地数着:“要会做烤包子,会做烤地瓜……希望他不会武功,等我成了盖世豪侠,我来保护他……嗯,不管他是否擅长武功,我都会保护他。”

“你对于‘保护’别人,似乎很执着。”

“那当然啦,我跟着师母学剑,既然把剑握在手里,当然要保护重要的人!”

江允睫羽轻颤,又道:“可是,有时候要保护一个人,是很危险的。”

“我不怕,”裴雁晚不假思索地答,“有句话叫士为知、知什么来着?”

“士为知己者死。”江允把答案告诉她,而后他沉默了许久,用心聆听裴雁晚叽叽喳喳的话。

一二十年的光阴,足够让云州城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了。

裴雁晚跨坐在马背上,望着琳琅满目的商铺与熙熙攘攘的人群,嘴里只剩下一个字:“哇,哇!哇——!”

江允带她进了酒楼,楼中跑堂的伙计见这小女孩容貌与澄意山庄裴庄主颇像,惊得下巴险些落地,他没敢多问,殷勤热切地带着两位客人进了二楼包间。

“我想吃、我想吃……吃什么好呢?”裴雁晚挠挠脑袋,支支吾吾地思索着。

江允微笑着望她,不急于让她给出答案。

“想吃小笼包!”

“两份小笼包,多谢。”

热气腾腾的小笼包端上桌,裴雁晚迫不及待地吃掉一个,露出了满意的笑。她的话滔滔不绝,总是问出一些匪夷所思的问题,江允便耐心作答,偶尔遇到几个太过奇怪的,他也不胡乱搪塞,而是认认真真编个答案。

譬如,裴雁晚现在问道:“童养夫,为什么云州城一夜之间,全变了样?”

江允听见“童养夫”三个字,顿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待二十多岁的裴雁晚回来,他必得使劲吹吹枕边风,乔岱那人好的不教,尽教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有没有一种可能,亭亭正在一场梦里?”他笑着答。

裴雁晚吃得脸颊鼓囊囊,活像一只仓鼠:“可是,刚刚我被大坏蛋师兄掐脸的时候,有一点点痛耶。”

一点点痛?

江允问:“你疼得眼泪都出来了,竟只有‘一点点’痛?”

“我装哭的呀。”裴雁晚洋洋得意,竟用筷子敲起碗壁,“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银筷与瓷碗相撞,叮当作响,江允皱皱眉,温言制止:“不可以这样,不大礼貌。”

裴雁晚吐吐舌头,敲得更加欢快。

她长大后天不怕地不怕,必然曾有一段相当长的叛逆期。

江允听着叮叮当当的噪声,顿觉头疼,他收敛起笑意,板着一张俊俏的脸:“听话,不然我向师母告状。”

做打报告的小人虽可耻,但有用。

裴雁晚动作一滞,黑漆漆的眼珠子转了转:“真的吗?”

“当然。”

江允二十出头的年纪,却有着与别人不一样的阅历。他要震慑一个天真不懂事的小孩子,就得调一些威仪出来。

裴雁晚很会看人脸色,她稚嫩的年纪决定了她的情绪极难掩藏,于是瞬间慌了神。她抛下碗筷,跑到江允身边摇晃男人的胳膊,恳求道:“不可以告诉师母……不能让她知道我不听话。”

她千真万确地慌乱,而非博取同情地伪装。

江允极感后悔,语气霎时软了九分:“我不告诉师母,你不要哭。你才六岁,就算不懂事,师母也不会把你怎样。”

后半句话,全是他哄人之际的权宜之词。周照是怎样教导裴雁晚的,他所知寥寥,只晓得若裴雁晚练不好剑,会挨戒尺的打。

裴雁晚这下是真的淌了几颗泪水:“我、我怕师母觉得我不懂事,便不喜欢我了。我很喜欢师母,不想离开她。我不想再当被抛弃的孩子了……”

声音愈来愈小,到了最后,江允得屏气凝神才能听清。他温暖的手掌覆在裴雁晚发顶,轻轻揉了揉:“你从京城来云州多久啦?”

裴雁晚的脑袋垂得很低,她伸出双手,一二三四五地数着数:“啊……今天是第十天。”

十天啊。

对于一个在慈幼坊长大的孩子来说,要建立对别人的信任,或许是件比较难的事。她已经很喜欢、很依赖周照,师母是她除了阿姐之外,最亲的人。

只不过,信任与安全感的萌芽生长,绝不在一朝一夕间。

江允弯腰,让裴雁晚看见自己的笑脸:“师母很爱你,她会陪你长大,不会抛弃你的。”

裴雁晚的眼皮朝上抬了抬,眸眼化作泉眼,清水汩汩冒着。她现在的面色难看又复杂,嘴巴张了又合,最终嗫嚅道:“你不会骗小孩子罢?”

“骗你的话,我就是小狗。”

裴雁晚更加痛苦,下半张脸几乎扭曲在一起:“那你呢?你也会陪我长大吗?”

“我?”江允怔愣地反问。

裴雁晚理直气壮:“你是我的童养夫啊,不该陪我长大吗?”

江允回味了好一会儿,才无奈地笑。刚刚还在嫌弃他年纪大,这会儿就要求他陪她长大了。

若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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