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理直气壮的流氓言论令言夏夜哑口无言,信手拿起放在一旁的杂志翻了翻,借此掩饰脸颊不自然的滚烫。
厉云棠好整以暇的望着她,修长的手指作乱的点了下她的鼻尖,嗓音性感的安抚道:“别担心,我相信楚昔年有他自己的打算,只是有些时候情势比人强,他必须做出一个决定而已。”
“那……他的决定会不会伤害到伊人?”
言夏夜眼神微动,放下书认认真真的对上厉云棠的视线,静下心来道:“到目前为止,伊人的记忆也不过是五年光景,某种意义上来讲,她会比拥有完整人生的同龄人更加脆弱,这是理所当然的。”
厉云棠想了想,看在言夏夜的面子上郑重几分:“所以,我相信楚昔年会做出他认为最好的选择。”
言夏夜微微一怔,飞快抓住他话里的重点:“是他认为,而不是秦伊人认为?”
“就像我刚刚说的,有些时候,他只是别无选择。”
语焉不详的说出最后一句答复,厉云棠抬手把玩着她垂落至腰间的发梢,“夏夜,除了楚昔年的话题以外,你没有其他想要和我说的?”
言夏夜还在揣度他话里的
深意,闻听此言很困惑的瞧了瞧他:“嗯?”
不明所以的歪了歪小脑袋,她的表情和语气都是统一的茫然无辜。
厉云棠好看的眉头挑了挑,幽深的视线将她整个儿禁锢,意味深长的提醒她:“今晚的气温大概会很凉,你一个人睡,不觉得孤单寂寞?”
言夏夜黑白分明的水眸闪了闪,顷刻间秒懂他的言下之意,笑眯眯的回答道:“不会啊,我有小云朵陪着嘛。”
厉云棠唇角一抽,无往不胜的魅力再一次略感受挫。
有些时候,他真的怀疑云朵那小子在言夏夜心里的地位,远比他来的重要。
言夏夜最开始还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时间一久笑得双肩颤抖。
她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眼角微挑的撩拨他,同时坏笑着转移话题:“我这几天在书上看到不少理解不了的地方,既然你还兼职过经济学教授,教教我肯定没问题咯?”
“教你可以。”厉云棠睨着她小狐狸般生动俏皮的表情,莫名其妙的心情大好,暧昧温存的和她调笑:“只是学费方面,还得好好商量,不如先支付一个吻怎么样?”
“不是刚刚才亲过,你别过来…
…等等,唔!”
猝不及防的再次被男人扑倒,言夏夜只得睁大眼睛,雪白的小手不服输的抵在男人身前,试图以眼神表达她的强烈不满。
那可怜巴巴的样子令厉云棠低声轻笑,动作更加怜爱几分,期待着发现她更多生涩羞赧的回应。
楼下大厅里,满堂宾客衣香鬓影,却迟迟等不到宴会的正主儿现身。
小云朵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从安排给他的儿童房里跑出来,正打算去找言言玩新的游戏,却被燕九中途截住,临时充当了小家伙的玩伴。
夜,还长的很。
……
夜半时分。
秦伊人醒过来时,大床上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她怔怔的望着身边卷起的被子,探手过去试了下温度,冰凉的冷意刺痛了她的指尖。
收回手看向床头柜上的闹钟,此刻不过凌晨两点,而楚昔年显然已经离开多时。
回想起从言夏夜那回来的一路上,楚昔年一直心事重重的少言寡语,即便她再怎么温柔小意的主动搭话,通通都被他无视的彻底。
纤细的手指用力的握紧被角,她呆呆的看向窗外,落地玻璃窗上倒映出她苍白失神的小脸。
这样的日子
,到底还要持续多久?
即便她真的深爱楚昔年……不,或许就是因为她爱着楚昔年,所以才分外不能忍受。
还是说,他已经下定决心,在她和季蔓蔓之间,选择了季蔓蔓呢?
浑身发冷的缩回被子,秦伊人背对着身后空无一人的方向,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浮现出很多想法,又似乎什么都没想。
就这样过了几个小时,落地窗外的天色微微泛白。
不知道什么时候,楼梯上传来男人刻意压抑的脚步声音。
像是确认秦伊人还在睡着,他轻手轻脚的回到床上,重新躺在了她的身边,呼吸很快变得均匀。
整个过程中,秦伊人僵着身子一动不动。
望着窗外的眼眸没有焦距,眼角还残留着泪水的痕迹。
她想,如果她夜里没有醒来的话,大概根本不会发现楚昔年在半夜离开,出去和另一个女人私会。
所以,这样的事情真的是第一次发生?
还是她过去都被蒙在鼓里?
闭了闭眼睛不敢再想下去,秦伊人无数次的想过放弃,又无数次的想要争取。
末了,当闹钟跳出七点整的数字,她翻了个身发出一点动静,睁开眼睛看向仍在沉眠
中的男人,眼底藏着一夜未眠的疲倦和隐藏极好的痛意。
看得出来,过去的一夜里,男人显然很忙,眼睑下带着淡淡的乌黑。
控制着自己不要去想他究竟在忙些什么,忙碌的对象又究竟是不是季蔓蔓,这几乎耗费了秦伊人有生以来的自制力。
蹑手蹑脚的从床上起来,她很难长久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干脆趁着男人还没醒来,躲到楼下的客房浴室里洗了个澡,又去厨房简单的煎了个土司和培根。
只是做饭时难免心不在焉,这么简单的菜色,她竟然煎糊了两次,不得不返工做了第三遍。
等秦伊人端着热气腾腾的早餐走进餐厅,恰好看到男人睡眼惺忪的走下楼来。
她的脚步一下子顿住,花了两秒钟的时间调整表情,回眸过去乖巧温柔的笑了笑:“早安。”
“早安。”
楚昔年风度翩翩的对着她点了下头,走过来吻了下她的额头,“怎么起的这么早?”
秦伊人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笑意不改的仰起小脸:“因为昨晚睡得很好。”
提到昨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