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夏夜莞尔的看了突然变幼稚的厉二爷一眼,唇角勾起了一个微小的弧度。
“好,当是送你的圣诞节礼物。”
伴随着小云朵甜甜的笑声,厉云棠并肩走在言夏夜身边,动作熟稔的与她十指交握。
如此温柔的一幕刺痛了言水柔的眼睛,她不敢在厉二爷面前放肆,折返回药店买了刚刚忘记的东西。
回到地下停车场,沈爱莉等了半天,脸色难看的训斥她:“言水柔,你还真把自己当少夫人了?让你去买点东西,竟然用了这么久的时间,你是诚心想让我等着是不是?”
“伯母,您误会了。”
早就知道沈爱莉尖酸刻薄的德行,言水柔半点不生气的笑了笑,坐进车子轻声说:“我本来是打算速去速回的,没想到在药店门口遇到了言夏夜,还有和她在一起的厉二爷。”
“真是晦气!”
一提到言夏夜那个死丫头,沈爱莉的脸色沉的像是暴雨前的天空,一边看着言水柔发动车子,一边恶狠狠的问:“她和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只是对我说北城有多么在乎她,而她有多么不屑一顾。”
轻而易举的摸透了沈爱莉为人母
亲的心思,言水柔不着痕迹的说着谎话:“当然,我是不会相信她的。”
“那个该死的贱丫头!”沈爱莉气的胸口起伏,简直恨不得当面给言夏夜两个耳光,捏着包包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有些泛白,“一会回去,你不要把这件事说给北城听,知道了吗?”
“……嗯,我都听您的。”
话音落下,言水柔轻轻踩下油门,朝着厉家暂且栖身的小别墅驶去。
由于厉氏集团的现金流出了问题,作为拥有老宅的继承人,厉彦泽几乎搬空了里面所有的古董珍玩,遣散了大部分的佣人,最大限度节省成本和经费。
这样一来,居住其中的感觉和过去天差地别,索性暂时搬出了那个地方,改换了另一幢厉北城名下的别墅居住。
很快,车子在附近的车道上停住。
言水柔十分殷勤的替沈爱莉拿起全部的东西,快步走进别墅里。
头也不回的上了二楼,她站在某处门扉前做了个深呼吸,抬手轻轻叩响房门:“北城,我要进来咯。”
说着,她不等里面的人回答,自顾自的打推开房门。
沉沉的夜色透过落地窗,笼罩着整个房间。
房间里没有开灯,借着窗外投射来的灯光,可以看得到坐在窗边一动不动的男人,却无法窥视到他此刻的神情。
厉北城……
唇齿间呢喃着这个令她爱极了的名字,言水柔放轻脚步从后面接近了他,细白的掌心悄悄捂住他的眼睛,“猜猜我是谁?”
对于她娇媚可爱的撒娇,男人的回应,就是没有回应。
倒影着窗外灯光的眼眸暗淡一瞬,言水柔最近已经习惯了男人冷漠的对待。
若无其事的收回手去,她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关闭的房门,嗓音温柔的提起了她此生最恨的名字:“北城,说来真是很巧,我和伯母去药店买药,碰巧见到了言夏夜和厉二爷,他们两个大概是带着小云朵出来共度圣诞的。”
直到此时,表情漠然的男人终于给出了一丝丝的反应。
干涩的眼瞳转动着看向身边忙碌着给他倒茶的女人,嗓音沙哑的问:“她是去做什么的?”
即便他没有提起言夏夜的名字,言水柔也知道他说的是谁。
勉强维持着唇角的笑意,她若无其事的轻笑道:“她是去买避孕药的,看来厉二爷是真的很宠爱她。”
即便厉北
城许久不曾对她倾吐心声,可是身为女人,言水柔非常清楚,她爱着的男人有着极其强烈的占有欲,绝对无法忍受和厉二爷共用一个女人。
她猜不透言夏夜是如何吊着厉北城的兴趣,但很有可能是一直没有承认和厉二爷的男女关系。
以言夏夜那认真又别扭的性格而言,假如她真的这么说了,很有可能会取信于厉北城。
所以,越是这样,今天的偶遇就越是有着意想不到的价值。
几乎在言水柔眼中笑意淡去的同时,刚刚还面无表情的男人忽然动怒,抬手一把推翻了面前的茶几,在玻璃粉碎的脆响中恨恨道:“闭嘴!”
言水柔唇角下压,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想过厉北城可能会暴躁大怒,却唯独没想过他的怒火是冲着自己来的。
俯身去捡地上散落的玻璃碎片,她终于忍不住的冷声道:“北城,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可是你为了言夏夜对我发火,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
厉北城眉眼森冷的盯着她,非但没有道歉的意思,反倒变本加厉的低吼道:“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
言水柔咬了咬牙
,玻璃的碎片在不经意间刺入掌心,殷红的血滴顺着指尖流淌,她却完全感受不到痛意。
抬手揉皱了心口处的布料,她一声不吭的起身离开了这个房间。
犯贱吗?
或许吧。
在厉北城面前,从她失去他的那一刻起,就早已注定了会有今天的结局。
但是为了爱情,她甘之如始。
沉默的坐在刚刚定做的轮椅上,厉北城的恨意无从发泄。
那天夜里,他被厉云棠心狠手辣的从别墅二楼推下,摔到地上时伤到了脊椎附近的神经。
虽然医生给出的诊断结果还算乐观,恢复期却远远超过他的预料,令他只能像个废人一样蜷缩着这毫无生机的房间中,圣诞夜的一切美好与他无缘。
“言夏夜、言夏夜……”
从齿缝里一字一句的念出她的名字,厉北城眼中的阴郁令人心惊。
良久,他一拳打在轮椅的扶手上,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历少,您让我查的事情,终于有眉目了。”
那边很快接通,传出一个中年男人献媚的声音:“万幸还算是顺利,否则白拿您这么久的工资,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