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小云朵?”
言夏夜一心寻找小家伙的身影,没有留意身后的异常。
推开卧室的门,她环顾四周,想着小家伙是不是在和她开玩笑,干脆连浴室和衣柜都找了一遍。
没有……
还是没有?
言夏夜困惑的关上衣柜,转身折返回小客厅里,见到了坐在沙发上的魔术师。
他的手中把玩着一支燃烧着的拉住,那种令人难忘的甜腻香味从蜡烛中飘散而出,和魔术表演时的味道一般无二。
下意识的和对方保持了些许距离,言夏夜生疏有礼的问:“魔术师先生,我没找到小云朵,请问他什么时候过来?”
“抱歉。”魔术师把手中的蜡烛放在茶几上,又拿出一个同样的点燃,慢条斯理的说:“我刚刚想起,现在是小少爷马术课的时间,大概还需要十几分钟。”
言夏夜听了,了然的点了点头。
哪怕对方说的是半个小时,她都不会和一个神神秘秘的男人单独相处。
但十几分钟而已,没有刻意避开的意义。
站在原地踌躇了一下,言夏夜别无选择的朝着沙发走去,坐在了魔术师的对面。
她倒是不介意在卧室里一个人待着,可是这样的行为在外人看来,或许是一种很暧昧的暗示。
垂眸望着跳跃的火焰,言夏夜的心情很突然的平静下来,呆呆地移不开目光。
“言小姐,你可以听到我说话吗?”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耳边响起了陌生低沉的嗓音,像是距离她很近,又像是离她很远,“言小姐,请回答我。”
言夏夜黑白分明的水眸微微睁大,目光空荡荡的没有焦距。
按照男人的命令,她近乎本能的相信对方,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整个人像是在寒冬腊月里泡在温泉里,疲倦舒适的连一根手
指都不想动。
魔术师微微笑了笑,并不急着结束这样的状态,而是变戏法似得从大衣的口袋里拿出四五只蜡烛,一一点燃放在了言夏夜的面前。
随着烛火亮起,那种甜腻的味道更加浓郁起来,让人不自觉的昏昏沉沉。
魔术师本人却像是对这种味道完全免疫,冷酷精明的眼睛透过漆黑的镜片,欣赏着面前怔怔走神的东方女孩。
无论再看多少次,这样的景色都能让他兴奋不已。
把一个健全的人类变成听命行事的木偶,在余下的人生里践行他安排好的剧本,简直是最有乐趣的事情。
半晌,魔术师再次开口。
他一改之前的嗓音,用一种温柔又缓慢的口吻道:“言小姐,告诉我,你心中爱慕的男人是谁?”
烛火照亮了言夏夜的侧脸,她很痛苦的蹙了蹙眉头,一时间没能给出回答。
她爱慕的男人……
究竟是厉云棠?还是纪良辰?
连她自己都不清楚答案,又要如何告诉自己最在意的亲人、朋友、长辈……
咦?
询问她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别怕,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魔术师对这样的现状并不满意,拿起茶几上的葡萄酒,亲自倒满了晶莹剔透的高脚杯。
之后,他当着言夏夜的面前,从口袋里拿出两粒白色的药片,轻轻丢在了那色泽殷红的酒中。
药片冒出气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在杯子里。
魔术师勾了勾唇角,把杯子推到了言夏夜的面前,循循善诱的说:“你很渴了吧,不需要忍耐,喝了你面前的葡萄酒。”
言夏夜纤长的睫毛颤了颤,用了足足一分钟的时间,迟钝的看向面前的酒杯。
她对酒精很敏感,是容易喝醉的体质。
不过,偶尔一杯,大
概没什么关系。
动作很慢的端起酒杯,言夏夜喉咙里干得要命,小口小口的将它喝了个干净。
“很好,你已经困了,想要躺下来睡一会儿。”抬起手腕算了算药效发作的时间,魔术师高深莫测的说:“别怕,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类似的话语,残存在言夏夜的记忆深处,触动了她的心弦。
安心又疲倦的闭上眼睛,她慢悠悠的在沙发上躺下,呼吸间尽是甜腻的香气。
接下来,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境里光怪陆离,很难形容是好是坏,却一直有人引领着她在梦中前行。
睁开眼睛的时候,室内一片昏暗。
言夏夜茫然的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躺在陌生的房间里。
落地窗的窗户打开着,微风吹的窗帘窸窸窣窣,带来凉爽又清新的空气。
她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脑海中跳出这个念头,言夏夜下意识的拿出手机,发现此刻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通话记录里显示着艾丽莎的备注,她好像是应邀来看小云朵,之后……
之后,她一个人在房间里等,不小心睡着了,所以错过和小云朵见面的机会了吗?
懊恼的揉了揉眉心,言夏夜跌跌撞撞的从沙发上坐起来,天旋地转的晕了一会儿。
最近她的身体状况似乎不太好,可能是因为她只吃了那些曲奇饼,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吃过。
扶着额头站起身,言夏夜知道今天是见不到小云朵了,又不想留在诺尔家族过夜,只好明天再说。
花了点时间打开房门,外面的走廊漆黑幽深。
只有月光穿透窗户,把整个空间分割成一块块的光影。
言夏夜心不在焉的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觉得自己像是出没在古堡中的幽灵。
沿着楼梯向下走,她不知道
自己身处在哪里,又找不到值夜的女佣,只好摸索着前进。
转过几道走廊,几米外传来女佣们窃窃私语的交谈。
言夏夜本想上前求助,却被女佣们聊天的内容吸引,一动不动的藏在墙边。
“上帝啊,我保证希儿小姐会结束她的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