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办法,言夏夜求助似的望向厉云棠:“你说,我该怎么办比较好?”
厉云棠犹豫片刻。
楚昔年是他的朋友,于情于理都要前往探望。
抬眸看着眼巴巴的言夏夜,他无可奈何的抬手,揉了揉她软软的发顶:“这样好了,我们去医院,看看情况再说。”
“嗯!”
言夏夜点了点头。
想着要在明早之前了解事情的全部经过,她千辛万苦的忍住一个哈欠,跑到衣帽间换好衣服,跟着厉云棠离开岛上,前往江海的医院。
……
医院里。
急诊手术室内灯火通明,两台手术在相邻的房间里同时进行。
初春的夜晚,季蔓蔓穿着真丝的睡裙,焦虑不安的坐在走廊里的长椅上。
和她平日妩媚动人的样子相反,齐腰的长发疏于打理,乱蓬蓬的卷在一起,显然是在得知消息后的第一时间赶到,甚至没来得及更换衣服。
作为知名人物,往来的医生护士都在偷偷打量她,甚至有人想偷拍照片,却被几个陌生的男人即时制止。
意识到对方是带着保镖来的,众人立刻收起不该有的心思,若无其事的从季蔓蔓面前经过。
对于这些人,季蔓蔓视若无睹,噙着泪水的眼眸一瞬不瞬的望着手术室紧闭的房门,希望下一刻就能见到楚昔年平安无事。
就在此时,楚夫人和楚先生匆匆而来,一见到季蔓蔓不修边幅的形象,心中立刻凉了半截,带着哭腔问:“蔓蔓,昔年他怎么会……”
“爸,妈。”像是见到了可以依靠的救星,季蔓蔓起身扑进楚夫人的怀里,两个女人依偎着落下泪来,“都是秦伊人的错,她以为这些新闻和昔年有关,派她的哥哥……”
“你说什么!”
楚先生是
个神色严肃的中年男人,这会儿狠狠皱起眉头。
即便他的愤怒不是针对季蔓蔓,看起来也让人心惊肉跳。
来到医院以前,他在手机里听了个一知半解,只知道自家儿子出了车祸,却不知道肇事者竟然是秦伊人的哥哥。
忧心忡忡的在走廊里来回踱步,他咬牙切齿的说:“我早知道秦家人都是疯子,我们家昔年要娶的只能是名媛,他们家的女儿从小流落在外,从一开始就欺骗了我们,解除婚约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怎么有脸这样对待昔年?”
楚夫人欲言又止,最终潸然泪下的点了点头。
她的丈夫常年忙于工作,平时连家都不怎么回,并不清楚其中的纠葛,而她也刻意没有提起。
季蔓蔓同样不可能替情敌解释,咬着唇怯生生的补充:“爸,昔年之所以这样晚还在外面,就是为了替秦小姐解决那些流言蜚语,却没想到秦家半点都不领情,竟然作出这种事……”
“这,这是蓄意谋杀!”
楚先生说着,一拳砸在身边的墙壁上,额角青筋直跳。
他年过半百,只有楚昔年这一个儿子,要是楚昔年真的有个三长两短,这一生的奋斗都成了笑谈。
想到这里,楚先生迅速冷静下来,“我要聘用国内所有的金牌律师,非要告死秦家不可,还有,立刻通知昔年的员工,我要利用舆论打官司,不准再帮秦家任何人的忙,尤其是那个秦伊人!”
此时此地,楚昔年的员工……某种意义上而言,只有季蔓蔓一个。
而她非常乐于执行楚先生的命令,当即松开楚夫人,泪眼朦胧的给楚昔年的秘书处打了电话,又分别联络他的助理,要求对方停止收买媒体,放任事件继续发酵。
楚先生在一旁听着,有
些惊讶于季蔓蔓的精明能干。
他只是言简意赅的说了打算,对方却自动补充好细枝末节,一一吩咐给手下,保证明天的新闻另有新的看点。
“蔓蔓,这样是不是有点……”
楚夫人和丈夫的想法不同,瞅准空档拉住季蔓蔓,深思熟虑的说:“我想了想,其实昔年的做法没错,虽然他已经和秦家的女儿彻底结束,但大家都知道他们曾经是未婚夫妻的关系,如果做的太过分,也许会有人说昔年太过绝情。”
“妈,昔年现在还躺在手术室里,就算真的有人绝情,也是秦家绝情。”
季蔓蔓强忍着不耐,嗓音轻柔的和楚夫人讲道理,纤细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划来划去,挑选着下一个打电话的对象。
她一直知道楚昔年对秦伊人的心思,哪能放过这种落井下石的好机会?
现在,她担心楚昔年是真的,想要趁机踩死秦伊人也是真的,这两者之间并不矛盾。
楚夫人不太赞同季蔓蔓的说法,犹豫不决的看向自己的丈夫。
楚先生微微颔首,语气冷硬不近人情:“蔓蔓做得对,之前的新闻依旧损害了楚家的名声,我原本谈好的几个合作伙伴,一天之内都开始观望起来,嬉皮笑脸的推了合同……该死!”
回忆起今天的不顺利,他低咒一声,对秦家厌恶到极点。
正琢磨着要如何展开更加强大的报复手段,走廊里跌跌撞撞的传来脚步声音,还有隐隐的哭泣和劝慰的动静。
楚夫人率先回头看,脸色更加难看几分。
也对,他们能收到昔年住院的通知,秦家人当然也能收到。
就在她走神的片刻里,秦家的夫人和女儿来到几人面前,脸上的神色都很悲伤。
扶着身体不好的母亲在长椅上落座,年
轻的女人自我介绍道:“我是秦家的第二个女儿,秦如意。”
季蔓蔓忙着打电话,对秦家人自然没有脸色,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过来。
楚先生勉强维持着绅士风度,脸色铁青的哼了一声。
只有楚夫人直接迎了上来,怒不可遏的指责:“你们家的儿子做了什么,你们自己心里清楚,竟然还敢出现在我们面前!”
“抱歉,在警方的调查结果出来之前,我们并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秦如意挡在自己母亲的身前,神色勉强还算镇定:“我知道你们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