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盘算着接下来的打算,秦伊人来到客厅,拿起一只亮晶晶的玻璃杯,端起冷掉的茶壶往杯子里倒水。
涓涓的水流从茶壶中留出,带着冷茶的微涩的香味,里面传来碰撞的轻响。
秦伊人渴得不行,喝掉杯中的茶水,意识渐渐清醒几分,有些困惑的举着茶壶晃了晃。
好像,有些不对劲?
她记得这壶茶是昨晚泡给薄景行喝的,里面只放了两个花茶的茶包,为什么会有奇怪的动静?
在沙发上落座,秦伊人把灯光调亮,打开壶盖向内看去。
琥珀色的茶水中,小巧的黑色手机沉在壶底,不知道已经泡在里面多久了。
怔然的把手机从茶壶里拿出来,秦伊人姣好的面孔瞬间变得一片苍白,起身仓皇的看着五十平方米左右的商务套间,生怕会从哪里突然走出人来。
除了她急促的呼吸之外,房间中一片死寂。
秦伊人下意识的握住手机,试着按了按开机键,回应她的是漆黑的屏幕,显然已经报废了。
心惊胆战的咬紧了唇,她紧张的左右环顾,从茶几上拿起削皮的水果刀,小心翼翼的往另一侧的茶水间走去。
此刻,天色
刚刚蒙蒙亮。
套房内的光线不足,又是在完全陌生的房间,哪怕只是柜子和冰箱,看起来都有一种影影绰绰的可怕。
更何况,湿漉漉的手机握在手里,百分百证明有人在她睡着之后闯进来,而她竟然一无所知!
无比后怕的想着临睡前反锁房门的举动,秦伊人猜测毁掉她手机的人就是那个做贼心虚的烟柔小姐。
不知道对方从哪里弄来房卡,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闯进她的房间。
既然如此……
对方已经达到她的目的,没理由再留在这里。
看着眼前茶水间的隔断,秦伊人吞了吞口水,一只手攥着水果刀,一只手微微颤抖的推开门。
朦胧的日光洒进小小的茶水间,里面的情况一览无余。
紧绷的心弦骤然松懈,秦伊人手中的水果刀落地,靠在墙上惊魂未定的喘息。
那个烟柔小姐已经做到这种地步,只是毁掉手机真的能让对方安心,从此放过她的这个证人吗?
想到这里,秦伊人强撑着站住,不敢在房间中继续待下去。
虽然烟柔小姐不太可能再次回来,但对方手中拿着她房间的门卡,想要什么时候进来都可以,她根
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踉踉跄跄的走向房门,秦伊人雪白的额头上都是冷汗,不敢再待在这样的房间里。
战战兢兢地打开房门,她心慌意乱的看向外面,生怕再次看到烟柔小姐的身影。
时间很早,走廊上一片安静。
洁白的贝齿咬住下唇,秦伊人手脚发软的来到隔壁薄景行的房间,急促的敲响房门:“薄教授,是我,让我进去!”
清晨时分,她干涩的嗓音回荡在走廊上。
一瞬间。
她仿佛觉得世界上只剩下她一个人,心中紧张的呼吸不畅,更加觉得恐惧。
好在,面前的房门随即打开。
薄景行身上穿着酒店的浴袍,往日冷静的眼中有些茫然,前襟微微敞开着,露出肌理分明胸膛和性感锁骨。
“……秦小姐?”
终于看到可以信任的对象,秦伊人再次咬了咬唇,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薄教授,有人闯进我的房间!”
“什么?”
薄景行骤然清醒,拉着秦伊人进入他的房间。
意识到她在不自觉的颤抖,他顿时皱起眉头,把一张薄毯披在她身上,嗓音低沉的问:“那个烟柔小姐?她是怎么做到的?她还在吗?
”
“我不知道……但是房门没有被人破坏的痕迹,不知道她用什么手段拿到我的门卡,趁我睡着的时候进了房间,把我的手机丢进茶壶!”
说着。
秦伊人摊开掌心,给薄景行看手机的遗体。
难以形容刚刚发现这件事的恐惧,她喃喃自语的说:“我根本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要不是我在睡前反锁了卧室的门,谁知道她会对我做出什么事来……”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薄景行立刻打了电话报警,同时低声安慰她:“没事了,秦小姐,她只是想毁掉你手机里可能存在的证据,你现在是安全的。”
秦伊人抬手抹了抹眼泪,心有余悸的点了点头,一时半会很难冷静下来。
在她面前,薄景行三言两语的和警方说明情况:“……没错,受损是只是手机,但这件事的意义相当恶劣,秦小姐受到非常大的惊吓……”
听着他一反常态的冷厉语调,秦伊人闭了闭眼睛,心跳快的喘不过气来。
半晌,薄景行收起手机,嗓音温和了些许:“秦小姐,我去热一杯牛奶来,我记得冰箱里有补充体力的甜品,你在这里等我,好不好
?”
秦伊人下意识的想要摇头,又硬生生的止住动作。
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她心情复杂的说:“麻烦你了,薄教授。”
薄景行望着她笑了笑,走到几米外的茶水间,刻意没有关上房门,打开冰箱拿出牛奶,再拿出杯子,整个过程中发出很清晰的声响,像是证明他还在这个房间里。
不得不说,他貌似无意的行为,让秦伊人感到安心。
约莫几分钟之后。
薄景行端着牛奶和曲奇回来,细心体贴的说:“我只找到这个,你先吃两块,我叫客房服务来。”
秦伊人没有拒绝他的好意,握住热乎乎的玻璃杯,抿了一口杯中牛奶,整个人打了个大大的冷颤。
“尝尝这个,味道很不错。”
刻意不提刚刚发生的事情,薄景行把曲奇盒放在她面前,“你知道吗?这个牌子已经存在几十年了,我小的时候很喜欢吃,记得那个时候还有别的口味,现在只有巧克力味了。”
纤长的睫毛颤了颤,秦伊人抬头看他,“……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