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秦伊人走到近前,细碎的话语飘进她的耳朵。
没想到啊,季蔓蔓贼心不死,去而复返的打算霸占她的宝儿,取代她成为宝儿的母亲?
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她二话不说的跑到楚昔年面前,不假思索的道:“不可能,我不同意……”
话说到一半。
秦伊人望着面前珠光宝气的贵夫人,顿时哑了。
意识到自己认错人,她尴尬又不失礼貌的露出微笑,随时做好跑路的准备。
可惜,楚夫人却不肯轻易放她全身而退。
一双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纤细姣好的秦伊人,她语调奚落的开口:“秦家丫头,你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就算宝儿侥幸是昔年的女儿……”
类似的指责,秦伊人曾经从那些捕风捉影的小报上看过。
当时她心情复杂的找夏夜求证,得到的答案是那些新闻都不是真的,只是捏造出来引人注目罢了。
见秦伊人若有所思的没有回答,楚夫人不屑的白了她一眼,“哈,丢下宝儿失踪一个月,和别的男人过的很甜蜜吧?真亏你有脸回来,换做我是你……”
“母亲,我不想听你说这样的话。”
楚昔年神色冷峻
的打断母亲,唤来保姆抱着宝儿,“伊人,你陪宝儿去那边玩,好不好?”
秦伊人求之不得。
只是被一位素未蒙面的长辈怼了一顿,眉间的褶皱稍稍加深,下意识的想要反驳。
即便她没有属于另一个自己的记忆,但她还是相信,另一个自己也做不出那种同时和两个男人交往,甚至不能确认宝儿的亲生父亲是谁的荒唐事。
看在贵夫人是楚昔年母亲的份上,秦伊人放弃争辩,转身想跟着保姆离开。
“站住!”楚夫人横眉立目的压低声音,脸上挂着敷衍客人的假笑,语调阴鹜的截然相反:“既然宝儿已经满月,你和昔年的问题是不是该好好谈谈了?”
楚夫人明明是楚昔年的母亲,却不知道她现在正处在失忆的状况?
秦伊人面露茫然的站住,再看看神色寡淡的楚昔年,隐约觉得他是有意对楚夫人隐瞒的。
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场面,她斟酌着开口:“楚夫人,你误会了,我过去的一个月只是寄住在景行家里养伤,没做任何见不得人的事。”
“你这种女人,谁说得准呢?”
楚夫人快要把白眼翻到天上,尖酸刻薄
的继续嘲讽:“景行?你还真是叫得亲热,神不知鬼不觉的勾搭上薄家的公子,心里肯定很骄傲吧?”
秦伊人无话可说,清美的小脸上不自觉的流露出几分委屈。
不过,比起委屈,楚夫人的态度实在很惹人不爽。
她不适应富丽堂皇的场合,但她从小在黄家长大,对付各种阴阳怪气的‘亲戚们’倒是很有一套。
琢磨着要如何文质彬彬的还击,楚昔年抢先替她开口:“伊人做了手术生下宝儿,当然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养伤,您也是女人,能不能不要胡搅蛮缠?”
被楚昔年指出如此明显的关键,楚夫人的脸色顿时不好看,很不耐烦的道:“行了行了,我知道喜欢她,但我和你父亲都不同意你和蔓蔓离婚。”
“我说过不止一次,离婚是我和季蔓蔓的事,不需要你们的意见。”
楚昔年烦躁的冷着俊脸,直接下了逐客令:“如果您是来看宝儿的,我很感谢,还有别的事吗?”
“有!”楚夫人早有准备,神色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嗓音极低的问:“你不希望她和别的男人的丑事,暴露在所有人面前吧?”
楚昔年狭长的眼眸眯
了眯,“我听不懂您的意思。”
“昔年,你别跟我装傻。”
楚夫人说完,眼神恶狠狠的盯着一脸茫然的秦伊人。
秦家的丫头真是天生的狐狸精,证据确凿还能装出如此无辜的样子,难怪昔年被她骗的神魂颠倒。
而秦伊人是真的茫然。
她能听出楚夫人的暗示和另一个她有关,又不知道楚夫人具体指的是什么,茫然中夹杂着些许好奇。
楚昔年漆黑的眸色沉了沉,刚想开口让秦伊人离开。
再看她竖起耳朵听着,他不得不打消念头。
这种时候强行要她离开,恐怕只会加深她的困惑。
微抿着唇沉吟片刻,楚昔年淡淡道:“母亲,现在是宝儿的满月宴,你有话最好单独和我说。”
“凭什么?我非要让秦伊人听到不可!”
楚夫人冷笑,高深莫测的看着濒临失态的儿子,“那个男人的父母找不到儿子,最近收拾了他的杂物,找到一张u盘,里面……都是那些让人恶心的视频!”
秦伊人继续茫然,黑白分明的水眸眨了眨,揣测着她话里的意思。
殊不知。
如此天真无邪的样子,在楚夫人简直是装傻充愣,十分该死!
楚昔年心中一凛,眼尾的余光瞥向莫名其妙的小女人。
虽然半年前的新闻曾经流露出一些打着马赛克的片段,但早已被楚昔年请人屏蔽了全部的关键词和网页,搜索是搜索不到的。
看来,现在的秦伊人没能查到类似的消息,不知道有这样一回事。
稍稍放下心来,楚昔年若无其事的问:“又是想要敲诈勒索的人,那张u盘现在在哪?”
“在我这里。”
楚夫人说着,拍了拍随身携带的手包:“当然,我花了钱买下来的,假如你不肯和她分开……你认为,宝儿长大之后,会想要一个某某门的女主角做母亲吗?”
某某门又是什么鬼?
秦伊人颇为头痛的按住额角,难道有钱人都是这样复杂,喜欢故弄玄虚的说话?
而现在的问题是,他们剑拔弩张的谈话显然和她有关,偏偏她一个字都没有听懂,这样被迫置身事外的感觉实在很糟糕。
楚昔年眼中的神色沉了下来,嗓音微哑的问:“那张u盘,您是不是已经备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