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警察,秦伊人颇为唏嘘的关上房门。
继母的市侩贪婪,父亲的满不在乎,都证明姜云的处境比她想象中更加凄惨。
难怪,姜云对薄景行的恨意如此之深。
若有所思的回到薄景行身边,秦伊人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口,“景行……”
作为车祸的受害者,她虽然不至于因此同情姜云,但是看在曾经同学的情分上,她觉得有必要再和姜云见上一面,向对方解释当年的真相。
把想法说给薄景行听,秦伊人心事重重的继续说:“不知道这样能不能让姜云好受一些。”
“别去。”
薄景行握住她的手,靠在身后的枕头上,轻描淡写的道:“她不会相信你。”
“就算她不相信我,我也想告诉她。”秦伊人一本正经的抿着唇,神色认真的说:“信不信是她的事。”
迎上小女人澄澈的眼眸,薄景行哑然失笑。
抬手捏了捏她的脸蛋,他无奈又纵容的说:“那就等我出院之后,陪你去精神病院。”
秦伊人俏皮的吐了吐舌尖,摇了摇头:“不行,还是我一个人去吧,我觉得姜云看到你会失去理智的。”
到了那个时候,又是一场混乱的局面。
薄景行不赞同的皱起眉头,“姜云是个疯子,我不同意你和她单独见面。”
“那就让护士小姐在场好了,我知道你能办到。”
秦伊人眨巴眨巴眼睛,萌混过关的轻轻晃他的手臂,“景行,快点答应我啦。”
薄景行薄唇微抿,半晌开口:“我记得,你和姜云不是朋友。”
“嗯。”
秦伊人仰起小脸露出浅笑,嗓音温软的继续说:“我只是不想让她恨你,听护士小姐说,姜云一个人独处的时候,经常会说一些很可怕的话……”
说到这里,她心虚的游移目光。
‘很可怕的话’——属于比较温和的形容,毕竟姜云都是直接诅咒薄景行当场去世的。
然而。
就算秦伊人说的隐晦,薄景行依然能领悟到其中的含义。
菲薄的唇角微微扬起,他看着面前不自在的小女人,煞有介事的问:“你相信?”
“我可是医学生,当然不信。”
听出男人话里的打趣,秦伊人俏生生的白了他一眼,欲言又止的抿了抿唇:“不过,既然是和你有关……还是相信比较好吧。”
出于医学生本该不信鬼神的羞赧,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薄景行的心跟着变
软,望着她的目光满是温柔,随即看向房间里煞风景的电灯泡:“你还有事?”
“不,我没事了!”
终于找到告辞的时机,助理如蒙大赦的往门口溜去,临走前报告道:“薄先生,您的姐姐将在下午两点到达机场,我把她直接请到医院来和您见面。”
话音落下,房门关闭。
秦伊人于心有愧,不自觉的感到紧张:“薄小姐知道你住院之后,有没有说些什么?”
自从她和薄景行离开京城,已经有半个月没再见到薄家的长辈了。
薄景行微微一笑,云淡风轻的给出答案:“她知道我伤得不重,又是一场意外,无非是嘱咐我保重身体而已。”
“唔……”
秦伊人鼓了鼓脸颊,用委屈巴巴的小眼神瞧着他,嗓音软的像是撒娇:“景行,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你是我未来的妻子,不要在乎别人的看法。”
薄景行把她扯进怀里抱着,下巴抵在她的肩头,似哄似慰的继续道:“而且薄酒很好相处,你不需要有压力。”
“她是你的姐姐,又不是别人。”
秦伊人依偎在他怀里,忐忑不安的看着身上沾了灰尘的衣着,“景行,我想回
去换衣服,跟助理一起去机场接薄酒。”
薄景行哑然失笑。
刚要制止她的行为,目光再次从她脖颈处的痕迹上掠过。
狭长的眼眸危险的眯起,深如沉渊般的暗色一闪即逝,薄景行若无其事的开口:“也好,薄酒不太熟悉江海,刚好让你们有时间相处。”
秦伊人眨了眨眼睛,有些惊奇薄景行爽快的同意。
但她的确想好好招待薄酒,犹犹豫豫的问:“我回去换衣服的话,你一个人可以吗?”
“我只是轻微脑震荡,又不是重伤残疾……”
剩下的话语,被秦伊人竖在他唇前的食指截断。
薄景行垂眸看她,温柔的吻了吻她的指尖,“好,我不说了。”
秦伊人指尖一痒,不好意思的抽回手:“我不放心你,这样吧,让助理帮忙照顾你,我一个人去接薄小姐,再打车来医院。”
比起之前的安排,这样的安排更加合理。
薄景行沉吟一瞬,微微颔首:“好吧,我派个司机给你。”
看着小女人乖乖答应,薄景行拨通司机的号码,言简意赅的吩咐两句,转而又给助理发了条信息。
秦伊人霸占了薄景行的半张床,举着手机给他看游戏里
新开的副本。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过了片刻。
司机的电话打来:“薄先生,我在下面的停车场里。”
“嗯。”
薄景行放下手机,依依不舍的松开她的手:“伊人,待会儿见。”
“我接到姐姐,很快回来。”
秦伊人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挥挥手和薄景行告别,匆匆离开病房跑向停车场。
在她离开之后。
助理去而复返,手上拎着购物袋,敲响病房的门。
“进来。”
助理推门走进房间,看到薄景行长腿交叠的坐在沙发上,清俊的脸上寡淡的没什么情绪,病号服不合身的短了一截,露出男人雪白的脚腕。
心中紧张的砰砰乱跳,助理毕恭毕敬的来到他面前,把手中的购物袋递出:“您要的衣服。”
薄景行结束通话,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