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助的念头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紧接着只剩下认清现实的无可奈何。
只要薄景行不同意放她离开,其他一切都是不可能的。
很快。
电话接通,传出陌生人毕恭毕敬的汇报:“薄少,我们已经在江北医院了,您有什么吩咐?”
纤细的手指攥住手机,秦伊人紧张的清了清嗓子,轻声问:“我……想问问病人的情况怎么样了?”
似乎没料到打电话的是个女人。
手机那边的医生顿了顿,很快回答:“病人的情况目前还算稳定,不过我们担心她清醒之后会导致病情加重,暂时给她注射安定剂,等到她身体的各项指标恢复正常,再试着把她唤醒。”
有着医学院五年的经历,秦伊人完全听得懂对方的意思。
只要医生说的是真的,母亲的情况比她想象的要好,估计是秦二及时把母亲送到医院,争分夺秒的避免了她最不想见到的悲剧。
抬眸看向薄景行,她抓紧时间再次开口:“如果病人清醒之后,也请注射小剂量的安定剂,并且二十四小时进行监控,我担心她有轻生的可能性,而且病人身体不好,需要格外照顾,还有……”
“小倩
。”
低声唤出她不为人知的另一个名字,薄景行动作轻柔的把手机取回来,挂掉电话淡淡道:“秦伯母不会有事的,这些医生都是心脏方面的专家,临床方面比你我更有经验。”
秦伊人呆呆的看着他把手机收好,神色落寞的垂下眼眸,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道理。
但躺在病床上的是她母亲。
她关心则乱,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事情。
“好了,我答应你的事已经做到,现在轮到你答应我了。”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安慰,薄景行继续说:“再给我一天时间,我就带你离开,好不好?”
秦伊人轻咬下唇,默默点了点头。
只要能离开这里,哪怕薄景行看的很紧,只要她细心一些,总能找到和家人取得联系的契机。“很好。”
满意的微微颔首,薄景行纵容又宠溺的叮嘱:“不要再乱动门锁,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意外,丢下那些记者离场,现在要赶回去收拾残局,晚上再回来陪你。”
秦伊人再次点头,看他正要离开,抬手抓住他的袖子,担忧的问:“景行,我哥没来京城吧?”
“没有。”
猜到她在担心什么,薄景行耐心的解释:
“秦伯母的情况虽然稳定,但医学上从不排除发生意外的可能,你哥哥作为家属留在医院里,不能擅自离开。”
“……那就好。”
悬着的心落了下来,秦伊人浅浅的抿了个笑,算是答谢薄景行说话算话,让她隔着屏幕见了母亲一面。
她的脸色苍白,衬的笑容单薄,楚楚动人。
薄景行眸色微深的看着她,心中都是想抱住她,占有她,怜爱她的欲望,那是来自男人本能的渴望。
“时间来不及,我真的要走了。”
说完。
薄景行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克制着从她面前转身,迈开长腿离开房间。
他没有告诉她,他即将准备的是她的葬礼。
身后。
秦伊人慢慢躺在沙发上,抬眸看着渐渐熟悉的天花板,心中乱七八糟的情绪翻涌,像是想了很多,又像是什么都没想。
这两天,她都待在房间里,有大半的时间都在睡觉,明明什么都没做,却从来没觉得如此疲倦。
幸好。
哥哥因为母亲留在江海的医院,没能跑到京城来对她的意外去世追根究底,也就不会正面杠上薄景行,最大限度的保证了他的安全。
她现在没有自由,
但薄景行起码不会真的伤害她……
想到这里。
秦伊人闭上眼睛,露出一抹惨淡的苦笑。
她的精神已经千疮百孔,所谓薄景行不会伤害她,指的仅仅是在身体层面。
而除此之外……
脑海中浮现出那个玩世不恭的俊美男人,秦伊人心情复杂的抿紧了唇,猜不到他会做出怎样的行为来。
薄景行的计划打乱了她的计划,导致恢复记忆的治疗暂时拖延。
换而言之。
现在的她不算是楚昔年喜欢的那个秦伊人,希望楚昔年能认清这一点,绝对不要做冲动的事,宝儿还需要他照顾。
一想到躺在摇篮里吃手手的小家伙,秦伊人鼻尖一酸,默默期待着薄景行说的一天快点结束,她已经厌倦困在这里,一分一秒都不想再等了。
……
城北,薄家陵园。
京城内最好的设计师在一夜之间搭建起庄严又浪漫的场景,黑白两色的玫瑰铺满整个场地,悠扬哀婉的钢琴曲响彻四周。
前来出席葬礼的宾客们都是一身正装,前来送别这位没见过面,但因为薄家公子的痴情而身份不低的女人。
异常沉重的氛围里。
收到消息的记者们蜂拥而
至,扛着长枪短炮的镜头对准去而复返的男人,镜头忠实的记录他的沉默,清俊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是遭受到太大的打击而不能再给出反应。
记者们彼此看看,有人举着话筒上前:“薄公子,我们非常痛惜您未婚妻的遭遇,请问您有什么要说的吗?”
薄景行垂眸看着眼前的话筒,嗓音低哑的开口:“抱歉,我没有心情。”
“不不不,该说抱歉的是我!”记者吓了一跳,但是碍于娱记的身份,不得不硬着头皮迂回的问:“您的未婚妻意外离世,有没有可能对您未来的择偶造成影响?”
这个问题相当重要。
不仅是记者们举高了话筒,就连出席的嘉宾们都竖起耳朵,他们都是和薄家交好的世家豪门,都有待嫁的姐妹朋友,而薄景行显然是近乎完美的乘龙快婿。
听说薄景行有了未婚妻简直让他们大失所望,但一个死掉的未婚妻又让大家重燃希望。
“短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