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端。
黄莉快要被某少逼疯。
原因——
“叮铃……叮铃……”
门铃声反反复复地响着,就没有一分钟停止过。
黄莉的耳朵里塞着棉花,塞了一层,还是能听见门铃的声音,不管用,再塞一层棉花,还是能听见反反复复就像催命鬼似的铃声。
气恨地站起来,她走到了门前,透过猫眼看到了莫子龙站在她的屋门口,一夜不见,这家伙好像憔悴了些,真是天下红雨了,在莫子龙的字典里,竟然也有憔悴。
他手里空荡荡的,黄莉总算松了一口气,还好,他没有再给她送花来。
“叮铃……叮铃……”
莫子龙没有拍门,就是不停地按着门铃声。
他就不信黄莉不开门,她不开门,他就一直按,他就跟她耗上了。
在她面前,他不怕丢脸,不怕做无赖。她伤了他的自尊,他要向她索取“安慰”。
黄莉咬牙切齿地低声骂着:“就算你把门铃按坏了,我也不开门。”她就跟他耗上了。
“叮铃……叮铃……”
莫子龙右手的中指一直接在门铃上,不曾松开过。他在黄莉的屋前也站了快有一个上午了。屋里面的女人真够狠的,不让他进大楼,他是等着有人出去,赶紧溜进大楼的。来到她的屋前,她不开门,不想见他。那天不是说好了,她要给他追求她的机会,她不能直接就判他死刑。可一放过她,她马上就翻脸了。
脚有点酸,那是久站的结果。
口有点干,渴了。
肚子在唱空城计,饿了。
同层楼的租客出去的时候,看莫大少一眼。从外面回来的租客,也会看莫大少一眼。
两个小时前,他们看到莫大少在按门铃,两个小时后,他们还是看到莫大少在按门铃。他们嘀咕着,黄莉家里的门铃真耐用,按了这么久也没坏。他们也在嘀咕着,或许屋里没人吧,按这么久的门铃都没人开门,不会打电话吗?
莫子龙不是不想打电话,而是打电话,屋里那个狠心的女人不会接听。
发信息,她也不回。
莫子龙吃着此生前所未有的挫折。
不是来自事业,而是来自女人。这是对他最大的打击!
“黄小姐,我已经来到你家门口了。”忽然一道声音传来,莫子龙倏地停止了按门铃,扭头看向那个走出电梯后,径直就朝黄莉屋门口走来的快递员。快递员一边走着一边和黄莉通着电话,当他来到黄莉的屋门口时,看到莫子龙,他还冲莫子龙友好地点了点头。
莫子龙见到他那是如同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他有机会进去了。
快递员瞧见莫子龙的手还按在门铃上,便站在莫子龙的身边,等着黄莉开门,可是黄莉没有开门。他有点不耐烦地拍着门。
门铃声夹杂着拍门声,两种声音混合为一体,黄莉耳里塞着的棉花再也无法抵御这种噪音,她要发货,再也无法和莫子龙耗下去了。无奈地,她开了门,门才开了一条缝,莫子龙产即瞅着机会,像条泥鳅似的,把身边的快递员一挤,人就滑进了屋里去。
黄莉想推他出门都来不及。
快递员愣了愣,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到来,貌似给吵架的男女找到了一个打破冷战的入口。
发了货后,黄莉指着门口,极力忍着怒火命令着莫子龙:“莫总,请你出去。”
莫子龙幽怨地看着她。
狠心的女人,就这么讨厌他吗?他的追求对她来说如同洪水猛兽?别人求之不得,她却避而远之。而他最贱,送上门的,他不想再要,拒他于门外的,他死缠烂打。
昨天,因为欧阳俊的提醒,他晚上就想了一个晚上。结果便是,他不能放下对黄莉的感情。这是他三十几年来第一次动了真情,他不想放下,也放不下。所以,他搜肠刮肚,想着如何把黄莉追到手,如何改变自己花花公子的形象,最后总结出一个结果:烈女怕缠郎,他只要厚颜无耻,总有一天能缠得美人归!
“莫总,请你出去!”
黄莉语气加重。
漂亮的大眼冷冷地瞪着莫子龙。
“我站了几个小时,累了。”
莫子龙非但没有出去,反而往沙发上一躺,脱掉了皮鞋,脱掉了袜子,甚至脱掉他的外套。进来了,赖,他都要赖在她家里,想把他请出去,没门!
“没人让你站几个小时,再不出去,我就报警了,我要告你强闯民宅!”
“随便你报警,反正我就是累了。”
莫子龙一副天皇老子来了,他也不走的样子,让黄莉气得牙痒痒的。
转身,她去抄来一把扫把,作势就要拍打莫子龙,“莫子龙,你给我出去!”
莫子龙两眼一闭,身子挺直,如同挺尸一般。
要打,打吧,他挺直身子让她打。
他才不相信黄莉真会打他。
黄莉被他这个样子气得跳脚,扫把举了又举,最终还是没有落到他的身上去。
这个男人脸皮厚得堪比城墙。
把扫把放回原处,黄莉气恨地又去厨房里倒来了一盆冷水,走回到沙发前,居高临下地瞪着莫子龙,威胁着:“莫子龙,你再不起来,我就一盆冷水倒下去,冷死你。”
“你加点冰块吧,这样水更冷一点。”莫子龙提议着。
下一刻,一盆冷水当真从上方倒下来,倒在他的身上,脱了外套的他仅着一件衬衫,冰冷的水吞噬他整件衬衫,冷意袭来,莫子龙强忍着跳起来的冲动。
“你走不走?”
“黄莉,我对你是真心的,我……”黄莉转身就走,不想听莫子龙的表白。她又打来了一盆冷水,朝莫子龙当头倒去,大有用冷水逼走莫子龙的架势。
莫子龙再被一盆冷水泼得脸上,头发上,衣服上,都湿漉漉的,冬天啊,冷水袭来,刺骨的寒,刺骨的冷。
这个女人狠呀!
莫子龙更狠。
他愣是像个挺尸似的,挺在那里,如果黄莉真想冷死他,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