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远也道:“以后有用得到周某的地方一定义不容辞。”
余渺也是浅笑温温应了一声。
这种客套话周惜月一个人当真就好了。
小事还好,大事可是万万不敢去找的。
这下周惜月才安心地带着周思远又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余渺回屋之后,一家人都坐在桌前。
周氏现在才缓过神来:“没想到真是老二做出来的,我原本以为老二只是爱占些小便宜,本性不坏,现在看来是我看走眼了!”
余大郎也是只叹气:“到底是亲兄弟,他怎么忍心置我们于这个地步的?”
说着沉默了片刻,抬起眼对余渺道:“微娘放心,爹以后绝对不会再让别人有机会欺负你了!”
无论是今天的李金福还是余二郎,余大郎现在得振作起来才保护得了家人。
余渺点头,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
她知道余大郎性子温和,在村子里面的时候就几乎没见过他和别人吵架的时候,她确实有些担心余大郎会置之不理。
不过现在事实证明她的家人们都十分明事理。
余大郎话锋一转,问起她和周惜月的关系来:“你和周家丫头关系看着不错?”
余渺解释了一句:“上次去镇上的时候认识的,人很好。”
这个女主性格不错,但是身边麻烦事太多,余渺还在评估中,若是女主身边的人会给自己和家人带来麻烦,那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余大郎点点头,半开玩笑地提醒道:“周小子考上童生,将来是秀才,说不准再往上考能去京城做个大官,这样的人恐怕不会和村子里的人有过多牵扯。”
就是想提醒余渺不要和周家太过密切。
在他眼里,能互相来往的人当是有利益关系的人,明显不包含自己家。
不用他说余渺也知道。
今日晌午原本说着去请大夫,结果被李金福闹了一通也没去成镇上。
牛车一个来回三文钱,且只有每日早晨天蒙蒙亮时去,午时就回。
余渺抓紧着时间,把昨天没刻完的“花好月圆”和“比翼双飞”收了个尾,这次用的是时候刚好的桦木,看着效果比桃木好些。
余大郎心里藏着事,也想着尽力做些东西出来,让余渺扶着走进了木工房。
“你这簪子……”余大郎翻来覆去地看,有一种爱不释手的意思,“刻得真好,可有寓意?”
余渺就把两个簪子的寓意讲给余大郎听了,余大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样式虽然不是时兴的样式,但胜在新奇,有寓意应该不缺卖。”
余大郎虽然只是木工,但是这一行做工时什么活都干过一点,也都差不多清楚。
他一条腿支撑不住,由余渺扶着他从量尺寸切木料做榫卯都进行的艰难,但是两个人都是熟手,一个小板凳很快就做好了。
余渺把凳子放在地上晃了晃,结结实实严丝合缝。
余大郎擦擦头上的汗,嘱咐余渺:“你明日进城之后把这板凳交给镇上的青山坊,就说是我做的就好了。”
余渺细细记下,等明日去镇上请大夫的时候顺道去就好。
“爹,现在印章常用的木料是哪种啊?”
余渺人生地不熟,上次去镇上都没找到印章铺子,也不知道这个时代最受欢迎的是哪些。
余大郎很少去做印章,工坊刻印章用的工匠都是世代相传的能人,他们这些散匠户平日也就是打打家具。
“那就贵了,要价高的用黄杨木紫檀木沉香木之类的。”余大郎咋舌,“这种木料根本不是一般工匠用得起的,也就能用些樟木楠木柏木,不过也是顶好的料子了。”
余渺若有所思。
余大郎察觉到她的意图,急忙说道:“不过微娘你也不要灰心,你爹我认识的青木坊里说不定有些好木料,你到时候问问那掌柜。”
樟木楠木柏木,这些都不是便宜的料子,不过比起紫檀木就是天上地下了。
再不济再便宜一些的杨木也是能用的。
余渺不再愁这个事,转而说起来:“爹,你可会刻章?”
余大郎摸了摸鼻子,像是被女儿发现短处一样有些不好意思:“你爹我不怎么会做细致活——”
不过他又转念一想,自个儿现在腿不能动,做大件又做不来,要是练练小件将来也有些进项。
这般想着他就拿起来一块小木头:“不过你爹手还是稳当的,应该也做得来。”
这下就好了,两个人总比一个人赚得多些,若是簪子赚钱不多她回头再去书院门口卖印章。
用的木料好些了就不信卖不出去。
余大郎在屋里拿着小型刻刀和小块木料练着手感,下定决心干活了就有动力了。
余渺出去透气,瞧见余文泽还蹲在原来的位置哼哧哼哧洗着野菜。
“你又去摘野菜了?”余渺蹲下和余文泽平视,“你认识的野菜还真不少。”
余文泽无语:“这村里的人不是都认识吗?”
又不是家家户户都有钱,这山上的野菜总有人去摘,能省一文钱是一文钱。
被余文泽鄙视了余渺没有一点不好意思,转移话题道:“你明日还和我去镇上吧。”
余文泽闷头苦干,头埋在膝盖上,声音闷闷道:“我可不去城里了,去一次连上路费还要在城里吃好的,得不少钱呢。”
余渺感叹这孩子的懂事,换成旁人知道去城里能吃好吃的早就巴巴跟着去了。
她又道:“你别担心钱,上次你也瞧见了,你姐有本事能赚钱,你还和你姐客气什么?”
余文泽又不说话了。
隔了一会才从自己袖子里面掏出一个已经有些化了的糖块塞进余渺手里:“我也会捡野菜,给家里省些钱。”
这是上次周惜月给他的,他一直没舍得吃。
余渺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余文泽这是担心自己赚钱很累。
估计是把自己那天手抖的厉害的样子都记在了心里面,以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