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余渺起来的时候就闻到了院子里面香甜的糕点味道。
周氏见她出来也难得带了点笑模样:“你娘大早上就起来做糕点了。”
想来是张氏把昨日赚了钱的事告知了家里人,大伙起来都喜气洋洋的。
余渺没去厨房,反而先去了旁边的木工房。
昨天青山坊的王掌柜就把送过来了,在余大郎跟前好一阵夸她女儿懂事又体贴,把余大郎老脸臊得通红。
余渺和他说过这块木料的打算,他知道是做印章,但不清楚做什么样的,只量好了尺寸。
昨日张氏和他说赚了二百多文的时候他内心也是一片火热,恨不得起来多打几个板凳也赚些银钱。
“爹,这木头怎么样?”
余渺一进来就看见余大郎抱着那块木头发呆。
余大郎道:“好得很!老王这么多年的买卖不至于骗我一个瘸腿。”
说着他把切好的木头递给余渺:“你说要做印章,我以前没刻过这样细致的活,不知道从何下手啊。”
余渺接过木头,拿起炭笔在木头上勾勒着形状:“爹,我把形状画出来,你刻个大概,细节我来弄就好。”
对着刻这活好干,余大郎立刻答应下来。
一方木料够做许多个印章了,更何况她做的还是偏小闲章。
余渺本职工作就是干这个的,没一会儿就画出来十几个不同形状的印章。
画的差不多了才到厨房瞧瞧张氏糕点做的怎么样了。
厨房灶台上都被绿豆糕豌豆糕堆满了。
“娘,这也太多了吧。”
张氏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怪娘,我一不留神就做多了。”
余文泽在一旁给张氏打下手,磨豆子磨的手都快破皮了:“姐你快劝劝娘吧,我真做不动了!”
“你这孩子。”张氏嗔怪了一声。
余渺想了想:“娘,过些日子就是花朝节了,我再刻个模具出来吧——这些糕点多得我能不能拿去送人?”
余渺掰着指头数了数:“城里玉韵阁掌柜收了好几次我的簪子,还有青山坊的王掌柜也借着收凳子多给了咱们银钱,周姑娘那日嚷嚷着来帮我……”
张氏瞧着这台面上明显多出不少的糕点,拿去送人丝毫不觉得心疼,况且送的还是帮过家里的人。
“你自己看着送去吧。”张氏又嘱咐道,“还有重山,你到时候给他也送一些。”
余渺应下之后就又回到木工房,余大郎已经刻好了几个雏型,余渺拿起来慢慢处理细节。
她刻得章都不严肃,用来把玩是很够看的。
十二生肖各刻了一个,梅兰竹菊的样式也有,只是每一个都没有刻底字。
余渺画在木料上的都栩栩如生了,处理完细节的印章,各个玲珑。
连余大郎都忍不住拿起来把玩一番。
“我现在才知道,我的女儿原来是最聪明伶俐的,不光刻簪子刻得栩栩如生,印章模具都不在话下。”
余大郎得意地哼笑一声:“我想起那老王羡慕的眼神就觉得高兴。”
余渺把自己刻完的印章都放在篮子里,下午娘和余文泽卖糕点,她打算去书院附近瞧瞧印章能不能卖出去。
她仔细观察过了,书院里面大部分都是家底殷实的年轻人。
那的价钱她一个能卖一百多文,不管怎么算这笔帐都是稳赚的。
余渺刻完几个就歇了,去把厨房里面那些多出来的豌豆糕和绿豆糕混着往食盒里面装了一些就走出了院门。
她记着周惜月和重山曾经给她指过的方向,周惜月家住得稍微近些,重山来泉亭村大概也是假千金的什么指令,所以故意住得离每户人家都远好掩人耳目。
周家院子明显大一些,院子里面的小菜地还种了许多菜,看起来就富裕很多。
余渺隔着院门只看见了正打水的一个妇女:“婶子,周惜月可在家里?”
那婶子抬起眼打量了她一番,轻轻皱着眉头:“她啊……”
周惜月在屋里头听得真切,一听就知道是余渺的声音,赶紧扔下了手里的活计飞奔出去。
“渺渺!”周惜月赶紧打开栅栏门让她进来,“你来找我玩了?”
余渺笑了笑,抬起手里的食盒:“我娘做了糕点,我给你送些来。”
糕点还热着,周惜月深深吸了口气:“真香啊!”
说着她接过食盒,拉她进去:“你今天留在这吃午食吧!尝尝我娘的手艺!”
刚才那婶子笑了笑。
余渺摇了摇头:“算了,下次有机会吧,我待会儿拿了食盒还得抓紧回去干活呢。”
听到余渺拒绝那婶子微微蹙起的眉心才松开了
周惜月有点遗憾,但还是赶紧把糕点腾出去把食盒还给她:“你下次一定1要再来找我玩啊!”
余渺应了声就转身往重山屋子的方向走。
原书中对周惜月养父母的描述其实并不算少,但基本就是工具人的作用——比如每次男女主相处的时候过来找点茬、再比如周惜月回家之后和京城那对父母形成对照组……
不过现在看来似乎也不是很好相处。
余渺摇了摇头,把这个想法抛在脑后。
重山家就在林子边上,怎么说呢,这屋子瞧着就像是好几年没人住了一样,要不是这个方向只有这一间屋子,余渺都要怀疑自己找错地方了。
“重山?你在家吗?”余渺在屋外喊了两声门就被打开了。
重山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随后错开位置让她进屋,余渺没动,站在原地把食盒递过去:“上次说的糕点,我给你送来了。”
重山接过来:“我可不是为了点心才送你的。”
余渺从重山身边的缝隙突然看到屋里面的场面,脸上顿时变得有些难以言喻:“你,屋里没东西吗?”
重山也回头看了眼:“没置办,我屋里有张床就行了。”
“那食盒就先放你这吧。”余渺看他估计连个碗盘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