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满却道:“巧儿的腿并不严重,走路坡脚只是些习惯罢了,大夫说过不了几日休养休养就可以下地了。”
没想到病症比余父的还要更轻些。
她点头,猜测自己的任务难度有所提升,可能是系统发现绑定错了人之后的一些补救措施。
余渺对谢时满道:“谢公子,听闻你在书院成绩极好,我能否用章和你交换着借几本书来看看?”
谢时满记得前几日余渺说为了自己弟弟读书的事,只以为借书还是为了此事。
不过这对于谢时满来说确实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余渺的章值多少价钱他心中也有数,更何况只是借书又不是买书。
但他还是劝诫道:“若是启蒙,读这些书恐怕为时尚早,不如先从基础的读起,我家中还有《千字文》一类,不如我一并拿给你?”
余渺露出点不好意思:“其实……不光是我弟弟读书,我也是识字的,多看些书总是有益无害。”
谢时满了然,同时心中对余渺更加高看一眼。
寻常的女子只是识字已经很不错了,像这样寻求进步的只能说少之又少。
余渺便打开盖在印章上的布,十分大气:“谢公子,你挑吧。”
谢时满没动手:“不急,等我把书拿给你也不迟。”
他倒是想提出点儿别的要求。
“若是不麻烦,余姑娘不如亲自再为我做一个。”
谢时满趁人之危趁机谈条件,他并不确定余渺会同意,但是试探一下又不费什么成本。
这件事情的重要程度就取决于余渺对他条件的接受程度。
谢时满眯了下眼,注意着余渺的神态。
这件事……不答应自然也是可以的,但是现在若是只靠她一个卖章的女子身份和郑夫子一个有妇之夫相交恐怕……
不容易啊。
余渺咬唇想了一瞬,还是点头答应了谢时满的条件。
不得不说,谢时满在这个书院里面的身份无疑是特别的,毕竟百川书院也难得一直有一位居于榜首的学子——
而这位学子,前途无疑是远大的,甚至乡试都有可能是解元的最佳人选。
谢时满得到了余渺的答案之后却没显得有多高兴,面上笑了笑,心里反而沉了下来。
他还没蠢到看不出来余渺在书院中仿佛在寻找什么人的模样,再结合那日余渺向他询问书院中的夫子一事,他猜着余渺要找的那个人极有可能是书院中的夫子。
谢时满边走边垂着眸子,据他所知,余渺就是生活在泉亭村的一个普通农女而已,怎么可能只为了弟弟读书的事情来书院找一位有名的夫子。
且不说有没有书院的夫子愿意收学生,光是没月的束脩就是一大笔钱财,这样普通的人家怎么舍得在这上面花钱?
不是谢时满有偏见,他自己也是从没钱的时候过来的,余渺的心思绝对不止这么简单。
余渺卖完手里的章,回到家中的摊位之时却发现有一群人在摊位前围了个水泄不通。
余渺皱眉,敏锐的在其中发现了余江泽的身影,心中顿感不妙。
她立刻跑上前,只见自家的摊位已经被人全部推倒在地,甚至连没来得及买完的糕点都洒落了一地。
“余江泽!你在做什么!”余渺怒火中烧,高声斥责道。
人群之中余文泽和张氏被围在人群之中,张氏紧紧搂住余文泽,脸上满是惊惧。
余文泽见到余渺的瞬间,憋着的眼泪瞬间就喷涌而出了:“姐!堂哥……堂哥他……”
小孩抽抽噎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一旁馄饨摊上的大娘原本没敢多管闲事,此刻瞧着闹事的人和买糕点的小娘子似乎是认识的关系,胆子一下子就变大了。
她凑过来瞧热闹:“怎么?这是你家亲戚啊?你家怎么有这样的亲戚,上来要钱不成,竟然还把摊子给砸了。”
有许多在这条街上摆摊的人一听是亲戚关系都一改方才的鹌鹑模样,纷纷探出头来,伸长脖子往这边儿看。
一些人胆子都大了起来,甚至议论纷纷。
余江泽还做着以后读书做大官的梦,自然不可能在这点小事上把自己的名声毁了,于是便演起戏来了。
余江泽身边跟了一群人,他似乎对其中一些人毕恭毕敬的模样。
其他人管不着,余渺只知道今日的灾祸是余文泽带来的,除了他谁会闲的没事做来这摊位上找事。
而且据那个大娘所说,这余江泽原本就是来要钱的,只是娘不愿意给这才恼羞成怒竟然砸了摊子。
余渺冷眼看他,目光中露出的凶意竟然令余文泽都感到胆寒。
他毕竟身边有许多他的狐朋狗友,一时之间人壮怂人胆,竟然敢大庭广众之下在这市场之下闹事。
余渺心中冷笑,他们胆子还真是大。
余江泽底气十足:“堂姐,你也别怪我,弟弟我只是想和大伯娘讨些吃酒钱而已。”
他不知道和谁学的话术,说起来歪理一堆:“你说做侄子的我天天念书已经够累了,大伯母现在多供着我些,将来我也好给你们家养老啊。”
余渺冷笑一声:“这么说来,你岂不是时常孝敬我爹娘了?”
余江泽脸皮厚得堪比城墙:“那是自然,谁不信大可去村里面打听,我余江泽行得端做得正,家里得了什么好东西都是巴巴给我这大伯一家送去。”
他自然有底气,在场的无非都是看热闹的,谁会真的去村子里面打听他的为人呢?
况且他还是最近几天才和这些“地痞流氓”厮混在一起,不过是一起搞些钱来花花而已,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今日不过是想和自己大伯母要钱而已,又不动其他人的摊子。
他还装起委屈来了:“你们说说我这么为大伯一家着想,他们却如此误解我!”
余文泽大胆起来,但是他年纪尚小不会骂人,只是抖着手指着余江泽:“你……你胡说!我可没有拿你们家一点东西!”
余江泽装得更过分了,佯装委屈:“我这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