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二结结巴巴哼哧哼哧就几声也没说出来什么话来。
最后只好道:“县太爷!您应当收到了信吧……”
他在信里面里塞了钱,让当时看守余江泽的狱卒转交给县令,怎么这个县令收了钱不办事?
那县令冷哼一声:“什么信?你莫非是想说本官受贿?你倒是拿出一些证据来,本官任职不过一旬左右的功夫,你又是如何给本官行贿的?”
余二哆哆嗦嗦说不出来。
他原本就是让狱卒转交,那狱卒不知名姓只记得长相,两人也算得是“相谈甚欢”余二才相信了他。
莫非,是个骗子不成?
余二越想越绝望,只恨自己没有警惕也没有人脉,要不然也不至于被一个小小狱卒骗了。
那么多银子都打了水漂了!
余二不依不饶,被身旁的捕快押起来的空档还大喊大叫:“放开我,快放开我!你们抓错人了!”
那捕快自然不管他的死活,押了他就要下狱。
余二病急乱投医,有什么往外说什么,甚至都胡编乱造起来了。
“这狗县令收了我的钱不办事!他分明是和那对狗男女认识,就在这里刁难于我!”
其实那老百姓们在外头早就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那余二着实不是个好人,逼着自己侄女嫁人还拿了人家的聘礼。
再说这安平县谁不知道李老爷虽然爱纳妾,但是向来都尊重女子的意愿,也没有说像余二这样私自给别人签订婚书的。
更别说现在余二还自己交代曾经给县太爷行贿,县太爷如此风光霁月之人自然不会受贿,余二如今得下大狱——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看来这新任县太爷也有青天大老爷的潜力。
县令没想到居然还有意外收获,这余二虽然蠢笨如猪,不过看在他也算是帮自己在安平县正名的份上,县令打算让他做个明白人。
“你可说得出来那狱卒的名讳?”县令问道,“衙门之中亦有坑蒙拐骗之辈,若是你指出来人,我倒是能为你追回些银两。”
余二蒙了,自己引以为傲的某些“后台”如今却被认为是黄粱一梦?原本他以为是救命的稻草却是压死骆驼的那最后一根。
“至于你,媒婆,念在你初犯本官便从轻处理,你将来便将记住我朝法令条条背诵。”县令拍板。
那媒婆本来以为自己完蛋了,李老爷让自己据实说竟然把他摘得一干二净,若不是平常人家也有许多把女儿卖给李老爷家里当小妾的,自己怎么会阴沟里翻了船!
媒婆心中愤愤面上却赶紧诚惶诚恐应了,反观余二,哪里还有往日的猖狂。
他恍恍惚惚被人带了下去。
此案了结。
张氏紧紧拉着余渺的手终于收了收力气。
只有赢了她才能安心,将亲戚告上衙门这样的事情一旦做出来就只许胜不许败。
张氏虽然知道余渺做事一定是靠谱的,但是直到事情尘埃落定的时候才敢放下心来。
“娘心里头这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下来了,得赶紧回去告诉你爹和你奶奶,他们也总算能松口气了。”
昨日家里气氛低沉,一想到聘礼那六十六两银子一家人都快说不出话来了。
不过今日总算能睡个好觉了。
余渺也放下了心,笑着安抚道:“娘不必着急,尘埃落定事实也更改不了。”
李老爷也算是本案的一个受害者,县令便也派人去抚慰了一番。
李长宴自然听说了此事,瞒着家里便在外头等着结案,余渺和谢时满走出来他就迎了上去。
自己亲爹是个什么德行,别人不懂他可是懂的。
毕竟平日里他爹抬进院子里的姨娘可不少,只不过养在别院也不出什么岔子,他们家都不闻不问。
只是李长宴也没想到竟然是自己认识、甚至还有可能是谢时满心仪女子的人出了这样的事。这下他苦心经营的关系不会又回到零点吧。
“行舟,余姑娘。”李长宴神色复杂,对着他们二人满脸歉意,“实在抱歉,我也没想过会出这种事。”
余渺摇了摇头:“自然不关李公子的事,都是我那二叔惹出来太多祸事了!”
谢时满也道:“余姑娘特意为李兄着想,李兄可不要拂了余姑娘的美意。”
余渺无奈地看了眼谢时满,原本这事情没必要再说的,李长宴也帮过她的忙,如今不过礼尚往来刚好还清而已,再这样说下去只是越来越不清不楚。
这一眼在李长宴眼里又不同寻常了。
李长宴自然能明白谢时满为余渺“打抱不平”的意思,歉意满满。
“今日我做东,就当是我赔礼道歉了,两位可不要再推辞了!”
余渺刚要张口拒绝却被谢时满抢了先。
谢时满笑着接话:“那就提前谢过李兄了。”
余渺一顿,为难的眼神看向张氏。
原本余渺就是担心张氏急着想要赶紧回去和家人报信,可谢时满和李长宴怎么非吃不可?
两位年轻公子和长辈在一起总是不自在的,她又不好推辞不去——两人说着吃饭的由头也是余渺这件事,当事人怎么能不去。
张氏了然,安抚道:“无妨,娘先自己回去告诉你爹娘,你等饭后再回来就是了。”
张氏知道余渺还有东西要交给李家的公子,也就不阻拦了。
余渺点了点头,应道:“娘,我今日若是有时间就再去看看房,咱们这几日就搬到镇子里住吧。”
反正把余二送进去之后和村里人恐怕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还不如趁早搬出来住,生活也便利些。
见余渺答应下来,李长宴这下松了口气,待余渺将张氏送上牛车之后,带着两人就往酒楼里去,定了个隔间。
李长宴似乎是酒楼里的常客了,轻车熟路点了几个菜之后又要了酒水,只是余渺这个姑娘在,几乎只要了些清酒。
余渺只先拿出一个小匣子递过去:“之前说在李公子家为令尊做寿礼,但工匠和我这个女子也有些理念不合,我便想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