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余渺指了指图纸,淡淡道,“此份图纸若是真有大用,我预备着做一个模型出来,若是能在县令面前露脸,将来不失为一个机遇。”
郑千南脑子疯狂转动,他也知道这件事情如果是真的做成了,对于他的铺子、对于他的身份、甚至是将来的任何一件事,兴许都大有裨益。
而现在,余渺来找他的目的已经显而易见,机会摆在他面前了,只看他抓不抓得住。
“姑娘,我知道姑娘将此物展示于我是对我的信任。”郑千南被他自己的想象紧张到,脸上都有些泛红。
“我也不愿意辜负姑娘的期待,郑某如今最拿得出手的就是一些身外之物,若是姑娘不嫌弃并尽管问我支取。”
郑千南这话说的倒是谦虚,不过正和余渺的心意。
余渺此时已经有了图纸,有了技术,也有了地方,缺的唯一的物件便是银钱。
不过她要做的模型并不大,要的木材也并不多,顶多两方木材就够了,折算成银钱也大概才一两银子。
余渺不光是需要银钱,还需要一个能唬得住人的名头。
“郑千南”虽然不像什么李老爷张老爷这样出名,但是在城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
提起他的名字多少也要给几分薄面,就凭郑千南能把生意做到京城去,瑞文篆刻这个铺面也算是安平县最大的铺面了,有时掌柜得拿了新的花样让师傅们做出来,隔几天便要派马车运送一批到虔州各个地方。
有的时候钱赚得多一些,也能把东西送到京城去。
县令多少要给掌柜的一些薄面才是。
“那是自然。”余渺和这位掌柜又打起了感情牌,“我知道掌柜的平时对我很是照顾,若是有一飞冲天的机会自然不会忘记。”
一番话说得让郑千南幻想起了往后的荣华富贵,大手一挥就给余渺批了几天休假。
“姑娘这几日就尽管忙自己的事儿!铺面里面有那几位大师傅撑着,工钱还给姑娘照常算着!”
有了这个“小靠山”,余渺总算能放下心做事。
余渺仔细说来也算不得一个合格的木工,于是特意叫上了余大朗,只是简单解释了“这份图纸是自己历经了半年的时间才琢磨出来的”这样的话便把余大朗哄得服服帖帖。
今日正好是寒食节,书院休沐一日。
谢时满本应该待在家中,却收到了县令的请帖。
“是县令请的你,还是兰公子请的你?”余渺知道了谢时满今日傍晚才回来的消息的时候,头也不抬地问了一句。
“自然是兰公子。”谢时满答道,“不过这请帖都是以县令的名义下发的,自然是哪位的名号厉害就说哪位了。”
县令请的他可比兰公子请得他说出来唬人。
余渺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那么上次,是县令真的请你吗?”
上次?
谢时满仔细回想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原本在书院时和余渺夸下海口,说自己有县令大人的邀约去他府上参加宴会。
“那次确实是县令的邀约。”谢时满无奈说道,“只不过县令是请了百川书院名列前茅的学子,我只是其中平平无奇的一个而已。”
百川书院的第一名,好一个平平无奇。
“是是,还请平平无奇的谢公子为我讲讲宴会上发生的趣事。”余渺敷衍地应了一声,然后嘱咐道,“最主要的还是多看看县令最近是否为政务着急?”
谢时满看了看院子里的满地狼藉,悄悄挪了一下脚,避免踩到余渺的木料。
“……余姑娘这个叫……高转筒车的东西大概需要做几日?”谢时满问。
“唔。”余渺看了看自己手里面只有几块儿木料的进度,然后又看了看图纸,“大抵……一月总是有的吧。”
她其实并没有经验。
知道图纸也是因为原来做木活的时候几乎博览群书,毫不谦虚的说,余渺是成绩最好的学生,什么图纸基本上看一眼就能背下来。
只是像这样实操性的工具,余渺不能保证做出来真的有它实际的用处。
毕竟她最适合的其实是做观赏的物件。
余大朗在一旁听着两位拌嘴,现在总算能插上一句话:“这可用不了,这东西瞧着难做实则简单,最多只要一旬。”
谢时满便忽视了余渺那些夸张的话,对余大郎点头:“明白了,这几日便麻烦伯父了。”
余大朗不拘小节地笑着说:“嗐,这有什么麻不麻烦的,若是照着微娘的图纸做出来还得了县令大人的青眼,那我也算是在木匠里头出名了!”
他“哈哈”一笑,“这说出去不知道要有多少个兄弟羡慕我呢,他们想做这活儿还做不上呢!”
余大朗自然是为自己女儿的聪明才智觉得骄傲,有这么一个聪明的女儿放在谁身上都要好好吹上几日的,他已经足够收敛了,都没好好和他们那些兄弟讲讲他女儿的事迹。
余渺装作不赞成的模样摇了摇头:“爹,八字还没一撇呢,话都说出去了,到时候没做成多丢人。”
余大朗立刻收敛了笑意,轻轻拍了一下余渺:“你就知道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爹我还没老呢,我打眼儿一看就知道这东西能成!”
“是是,爹,咱们赶紧做吧。”余渺朝着谢时满使了个眼色赶他离开,“别耽误了谢公子去参加县令府上的宴会,小心让县太爷等急了。”
余渺临了还调侃他一句。
谢时满无奈地带着巧儿转身走出了院子。
县令府上离此处隔着一条街,就是走着也得走一刻钟左右,兰公子知道他家的住处,早早就吩咐了人来接。
就是寒食节的小宴会,在座的众人只是吃吃冷食,闲谈对诗,故而兰公子邀请的都是书院中的年轻人,年轻人一多县令府上的院子里面就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等谢时满去的时候院子里面都差点乱作一团了。
“谢兄你来了!”兰云徽看见他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就走了过去,颇有些不好意思,“早知如此,我就不请这么多人了,我还想着书院的同窗如此多,既然我做东道主就应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