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猜到了,她知道这个机会对于兰县令来说其实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倒是值得仔细斟酌斟酌。
只是没想到这位县令大人斟酌得如此之快,不过想来中间也有兰云徽的周旋。
“可是成了?”余渺脸上难得挂着真诚的笑容,背着手,脚步似乎也轻快了不少。
“姑娘猜得不错,我总算踏实一些了。”谢时满脸上也带着轻松的笑意,见到余渺也不掩饰自己的高兴。
谢时满和余渺交代事情:“兰兄与我说此事虽然得了兰大人的首肯,不过要等到端午时才有后续。”
等到端午?
余渺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若是兰县令想要用他们这个图纸去争名逐利,那恨不得拿到图纸那一刻就先把他们安定下来,毕竟皇帝对于百姓的赏赐和对于官员的赏赐大有不同。
寻常的人早就存了拿钱买的心思,兰县令居然丝毫不急。
余渺在心中过了一圈他的心思便想通了其中关窍,还得归功于原书中的剧情。
说起来也和女主——周惜月有关系。
周惜月回到家中也有两个月时间了,离她认祖归宗的时间也差不多就是这些日子了。
而原书中这段剧情也颇为曲折。
周惜月被余江泽久久缠身,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去寺庙烧香的机会,本来想着能躲一躲是非。
却没想着那余江泽跟着他一路来到了寺庙里,当时来的时候尚早,上香的人也没有几个,余江泽便起了歹念想要对周惜月行不轨之事。
在她近乎绝望之际被恰好来到寺庙、听到呼救声的长公主所救,公主的性子直爽,当即要杀余江泽,只是这小反派腿脚利索、同时对城中地形了然于心,竟然连护卫都没能追到他。
长公主与卫国公一家熟悉,见到周惜月那一瞬间就看得出来她样貌与之极其相似,怀疑之下便与卫国公传递了消息,这才让卫国公府上来的人把周惜月带了回去。
余渺记得十分清楚,当时正是端午前后几日,这么说来便是今年了。
“今年端午怕是不会太平。”余渺没露出喜色,反而摇头叹息倒像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一般。
谢时满不明所以。
“姑娘何出此言?”谢时满问道,“往年端午宴会县令大人宴请城中世家商贾和夫子已成惯例,莫非今年与以往不同吗?”
有些话余渺不方便说,只好寻了个由头把他打发了。
“公子不必担心,只是今年是兰大人被贬官的第一年,但在京城之中确实陛下在位第二十年。”余渺未尽之言不言而喻,“……只是怕徒生祸端罢了。”
谢时满顺着她的思路往下想了想,面色反而也严肃了起来。
若是真要如此……
“其实倒并非一件坏事。”谢时满斟酌着语句说道,“兰大人的意思无非是引荐人才,在端午节之时引荐可见来的人来头不小且说得上话,若是能把握到这个机会,将来恐怕……平步青云。”
“平步青云”四个字谢时满声音压的极低,似乎在害怕隔墙有耳。
“若是真像公子说的一般我便无可担心了。”余渺随意拿起手边的茶杯摆弄着,但是脑中在飞快的思考,“……只是按照公子所说,兰大人应当与荣国公一般是三皇子的人,若是如此引荐给一个人,那不管结果如何,我和谢公子都无可避免地站在了三皇子这边。”
余渺眼神有些锐利,似乎能透过谢时满的眼睛看清楚他内心的想法一样:“而这绝非公子所愿。”
谢时满呼吸一滞。
他不可否认,余渺说的是实话。
“……确实如此,我不愿意瞒着姑娘,甚至在这方面我不想与荣国公府产生一丝一毫的联系。”谢时满面容纠结,“但是如今无论是阵营还是立场都是我无法选择的。”
“那就避免选择。”余渺把茶杯放在桌上发出一声轻响,“兰大人定然知道端午那日来的人是谁,但他仍选择在了那天,一种可能是兰大人的立场那人并不知情,而另一种来人只能和兰大人是一个立场。”
“不会。”谢时满立即说道,“京城官员除了武将之外没有外派,唯独有可能的只能是皇室。”
余渺一顿。
她是没想到,谢时满的手竟然都伸到京城朝堂上去了?这还是她认识中以为的那个一穷二白,手无寸铁的私生子吗?
余渺抬眸不带任何意味地看了他一眼。
谢时满懂了,无奈摸了下鼻:“……此事过几日再解释。”
余渺没多做纠结,虽然她心中已经知道答案,但还是在渐渐引导着谢时满:“难道是两位皇子?”
谢时满紧皱眉头微微摇了摇,京城里一个人的行踪太好隐瞒了,也太不好隐瞒了。
只单看这个人是谁?
谢时满不想再纠结:“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等到了端午那日便知道了。”
余渺还没有等到端午的到来,却先等到了周惜月的口信。
“周公子的意思是,我与惜月一同去净心寺烧香?”余渺没想到自己还有这种和主角一起出场的戏份,愣了片刻。
周思远有些抱歉地看着她:“最近小妹心情有些郁郁,便想着邀你出来一叙,若是姑娘有事便回绝了就是。”
余渺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
这个戏份可以说是原书最大的转折点了,周惜月从一个普通农女的身份突然之间越上枝头找回了自己凤凰的羽衣。
其实余渺是想去的,不管是去了能不能帮周惜月力所能及的度过一点危险,甚至是看看热闹。
于是她点头答应:“我知道了,改日让她来城里寻我就好,届时我们一道走。”
见到余渺点头,周思远才放心,扬起笑容来感谢余渺:“多些余姑娘,姑娘真是帮了我们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