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家的途上,格蕾普注意到路面已经覆盖上了厚厚的积雪。身穿着毛绒长靴的她刚在雪地上落下一个脚印,如同鹅毛一样的大雪争先恐后的填充这部分的空缺,在她没走几步之后,脚印便消失了。今年的冬天比自己苏醒的那一年冬天还要冷。拥有念能力的她可以用气保护好自己,而她怀中的酷拉皮卡可不是了。
她得赶快回到公寓里。当格蕾普打算奔跑的时候,脚底一滑,赶忙撑住了自己的身体,并且确保怀中的酷拉皮卡没有什么事情。
羸弱的身体让酷拉皮卡看上去别样可怜。冻得发红的脸蛋和僵硬的手指都示意这位男孩情况不容乐观。天太冷了。这群可恶的□□竟然弄走了酷拉皮卡身上的民族图腾的棉服,让他只是身穿着薄衣呆在雪地里面。
比起计较酷拉皮卡做了什么才受到如此虐待,眼下还是得快点回家。
在用上米哉特训过的奔跑速度之后,格蕾普没出几分钟就到了酒店附近。用绝让他人无法察觉到她的进出,这是她保留对付□□的手段之一。
那就是制造自己完全不可能出门的现状来否定他们购买火红眼的见面记录,至于银行账单,□□也不可能实打实的写下店名让警察去调查。
与屋外的寒冷相比,屋内倒是温暖多了。格蕾普脱下了自己身上厚重的棉服,把酷拉皮卡用‘大天使的气息’给恢复了之后,这位男孩甚至身上穿的衣服也一同回来了。
“格蕾普!?”
“对,是我。”
为了让房间内的男孩冷静一点,坏心眼的格蕾普站起身,打开了窗户。
雪花仿佛旋风一般席卷而来,瞬间让开窗的格蕾普身上粘着如同沙砾一般的雪花。这让格蕾普马上关上了窗户。
“你如果想要体会寒冷,建议把这个房间的暖气给关了。不要做出这种涂添麻烦的举动。”
酷拉皮卡一如既往的毒舌。
“我只是希望你能冷静一点。你为什么会在那里?”
“当然是,调查火红眼的下落了。你也在那边?”
“当然。我买了火红眼。”
这句话在还没有提供足够的理由之下,酷拉皮卡拒绝说话,他的眼眸变成了鲜艳的红色,宛如上帝一样审视着自己,冷漠的等待自己叙述过错。
“我不是什么人体收藏器官爱好者。我只是想帮你找到凶手。”格蕾普用手拍下了身上的雪花,“外面的风简直吹得让我无法呼吸。你、还好吗?”
从沙发上起身的酷拉皮卡用手握紧了自己的胸口,声音听上去格外冰冷:“比起死去的族人,这点痛苦根本算不上什么。”
她能做点什么,又能说点什么?
自己的阅历还不足以让她开口安慰酷拉皮卡,匮乏的认知让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做点什么。她低头看了一眼脚下的毛毯,又望了一眼窗外。方才钻心疼痛的一般的寒冷让她不由的害怕,而现在,她又从酷拉皮卡口中的话语感受到了针尖一般刺入身体的疼痛。
呼啸的风吹打着玻璃窗,安静的屋内明明有暖气的存在却不知为何别样寒冷。
“我觉得…”
“你不该被复仇遮住了双眼。”
话音刚落下的时候,酷拉皮卡发出了一声怒吼:“你根本不懂!”
自己是出于好意的劝说却没有想到酷拉皮卡竟然会那么生气。一时半会,格蕾普愣住了。接着,她又开口:“可是。你是窟卢塔族唯一活下来的人……我觉得你的父母,会希望你好好活着。”
“格蕾普,你不清楚情况就不要随便评判和决定我的人生!”怒吼着的酷拉皮卡眼瞳一直保持着鲜艳的红色,颤抖着全身的他开始了咆哮,“如果放弃了复仇,那些死去的族人冤屈由谁来伸张?这个世界根本不会关心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那就和我一起成为猎人。”
“诶?”
“我和公司说了,我会参加1999年底的猎人测试。那个时候你也17岁了,成为猎人不就是可以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吗?”
会这么做的人,她知道有一个人。
那就是金=富力士。在几年前,他接手了一个无人处理的遗迹。据说那个遗迹当时她也参与修复了。不过,遗迹修复所带来的荣耀和财富都与她无关,大家都用于修缮其他遗迹上了。
“也只有成为猎人,才能拥有改变命运的机会。而且,你不是还喜欢《新大陆纪行》吗,里面的主角也是猎人啊。在报完仇之后,一定会有不一样的世界等待着你!”越说越激动的格蕾普反倒是走近了他,双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面,“所以!不要、不要这样。”
“怎么样?”
“我不知道的,但是我觉得现在的酷拉皮卡很奇怪!”
“奇怪?奇怪的是格蕾普吧。明明你是生活在被大家保护的世界里面,为什么要来决定我的人生。”
“我没有决定你的人生,我只是给你意见。”
“意见、意见、意见,整天那么多意见难道一定要听进去吗?根本无法感同身受我的痛苦的你们,不要对我随便的点评啊!”
眼下的人应该是生气道了极点。愤怒让他已经没有了理智,格蕾普知道和他吵下去是没有必要的,她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我买下了火红眼,你如果想要的话,就和我一起参加猎人测试。”
“就算你不给我火红眼,我也会参加猎人测试。我会通过加入□□杀了幻影旅团们,夺回我族人的眼珠。”
这种血腥的台词,格蕾普早已习惯。她没法让自己的感受告诉给面前这位愤怒的男孩。在这狂暴的风雪之夜,自己头一次意识到,所谓的挚友也会有意见不合的时候。
“我想和你一起成为猎人。”
她又换了一个话题。
火红眼消失了,灰色覆盖上了那双眼眸,男孩平静的开口:“你当然可以成为猎人,你拥有比我更好的未来。没必要把时间花在我的身上。”
“我们是朋友。”
“现在做不了了。”
“绝交的同时我们也变成了挚友。”
“这样子的抖机灵我无法接受。”酷拉皮卡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