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兰殿今天晚上大门紧闭,不许宫人进出,好多人都以为红妃在殿中为难新来的谷贵人,不想让别人看见。
其实谷贵人正在院子里给红妃娘娘烤鱼。今天皇帝赏给了她刺少的海鱼,正想找会做的厨子烹制,没想到谷贵人听到这件事后,自告奋勇,说她来自小渔村,会烤鱼。
红羽就交给她做,只留下了几个知道底细的亲近侍女,让其他宫人都退出去守着。
两人边烤边聊天,唐玥放好胡椒辣椒,瞬间香味弥漫,勾人馋虫。
红羽赞叹,“味道真好闻,都等不及要尝一尝了。”
“再等一会儿就好了。”她还烤了一些蔬菜,面食之类的,这些东西熟得快,先捞出来给红羽尝一下。
吃了她的东西后,红羽就与她亲近了一些,主动谈起了自己的事。
“你也听了我的事,离家在外闯荡,遇到端王,还以为是良人,没想到是个混蛋,他不仅骗了我的身子,还想骗我的家财!”
红羽讲到此处,给自己满上一杯酒,借酒浇愁。
唐玥好奇,“您是如何发现端王在欺骗您的?”
“这还多亏了你的主子,那日我听到端王要另娶他人,与他吵了一架,跑出了府,就遇到了你主子。”
红羽在宫中憋久了,一直想找个人倾诉,可周围不是听命行事的亲信,就是不能吐露底细的宫人。
她都憋坏了,终于遇到一个不是那么诚惶诚恐,能说几句话的,就讲了发生的所有事。
红羽跑出府后,遇到了等候在府外的瑞王,请她去了一处小酒馆,说要与她打一个赌。
他们打赌端王是不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小人,根本不值得信任。
他让红羽在端王府无意间吐露自家藏有前朝宝藏,数目惊人,还给了她一个真的前朝宫中宝物。
端王是大尚朝的上层人物,他知道确实在权贵之中流传着这样的传闻:开国皇帝和将领进入皇宫后,发现整座宫殿都是空的。
前朝皇室的财宝不翼而飞,皇帝,后妃和宗亲们都自尽殉国了,他们没能得到皇室的财产。
导致大尚朝皇室不得不省吃俭用几十年,慢慢积累起财富,才能修建自己的宫室。
几代皇帝都会派出暗卫查找这批宝藏,他此时突然听到前朝皇室的宝藏线索,眼睛闪烁了下,后一秒冷静下来,这批财富一定是他的。
端王不着痕迹地套红羽的话,哄她说出了之前和瑞王一起编的内容:她是姜水镇人,宝藏就在她家宅院之下。
还告诉了端王具体的住址,这也是瑞王告诉她的。那里住着一家拐卖妇女儿童的人贩子,这几年来靠着非法生意赚了很多钱。
他们家买通了当地官员,官府对他们的暴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也是他们作孽太多,孩子总是早夭,养不大,好不容易养到16岁的儿子,也在今年病死了。
这家人还要给儿子找冥婚,想要用活人,太造孽了。
红羽亲自去验证,瑞王一起救出了这些被拐的妇女儿童,确信这家人都是罪犯帮凶,才同意用这家人贩子设赌局。
端王仔细一想,姜水镇在前朝就是京中权贵人家的养老之地,离皇城很近。
如果要短时间内转移皇朝财富,这里是最合适的。那么大额的财富,不可能毫无声息地转移到更远的地方,在近处找个地方埋起来,更容易实现。
端王果然没有出人意料,当晚就派人去把人贩子家抄了,那家人以为是官府太贪,还想要更多。
恼羞成怒,竟然对抗起了官兵。端王冷血的让官兵把这家人都灭了,说他们意图谋反,当场诛杀。
然后端王就派人开始掘地三尺,要找出宝藏,可他们挖了一夜,什么都没有发现。
第二天红羽出现在现场,看着已经变成废墟的人贩子宅邸,心中悲凉。
虽然知道人贩子一家罪无可恕,可端王心里以为这是她的家人,还是下了狠手。
端王一夜没睡,盯着手下挖宝藏,什么都没找到,心情烦躁,走出这个废墟透透气。
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红羽,心里有些吃惊,她怎么就刚好回来了?
端王摆出一副悲痛无奈的神色,“红儿,我接到密保,说这家人谋反,就带着手下来搜查,我也不想的。”
红羽悲哀地一笑,“不知端王殿下找没找到宝藏?”
端王连忙否认,他还是对红羽有些情意的,有几分耐心编造谎话:
“并不是我要来找宝藏,此事事关朝廷,不得儿戏,我接到了父皇的密令。”
红羽大笑:“端王殿下,那宝藏是我骗你的,这也不是我家。”
端王听明白自己被戏耍了,“红羽,你这样做是什么意思?”
“为了看情你是个无情无义的小人啊。”
“你知不知道这样害了一家无辜的人?”端王恼羞成怒了,从来没有人敢这样骗他。
“如果这真是我的家人,我们一家人就不无辜吗?”红羽大声质问。
端王上前一步,“你不要以为做了这样的事,我就能放过你。”
“终于摘下虚伪温情的面具,露出真面目了?”
“把她给我拿下!”
端王命自己手下捉拿红羽,却不料红羽身手灵活,几百个人都抓不到她,让她逃脱了。
端王这才发现红羽竟然是一个武林高手,能从百名亲兵之中脱身而出,不禁冒出冷汗。
如果她要是一不高兴,刺杀自己,那不是很容易得手嘛?
他回京后,不紧要处理自己无故灭门一事,还怕红羽回头报复,加强了端王府的守卫。
他没想到,红羽根本就没有报复,再次见面,对方竟然成了宫中贵嫔,自己见了都要行礼。
端王想斥责红羽,已经成了他的女人,怎么能再嫁给他的父皇,太荒谬了。
却被红羽训斥一番,让他自重,不要对皇妃不敬。
此后端王也想过为难红羽,让父皇厌弃她,自己好趁机带她出宫,或者杀了她,至少不能再得到父皇的宠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