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元山处置陆令仪那日,请了许多门派人前来,他们要将告知天下陆令仪勾结邪魔,背教叛道的罪行。
也告诉天下人,玄元山不会包庇弟子,与邪魔不两立
但在唐玥看来,这是泰掌门要坐实了陆家的罪,让他们再无翻案的可能。
水长老问她:“今天还是拒绝邀请吗?”
他虽然不知道唐玥为何要如此谨慎地养伤,但还是顺着她的心意了,稍后再听人讲讲过程就是了。
唐玥这次却说:“外公,公孙师傅,我想去看陆师兄最后一面,毕竟我与他有相识之谊。”
她这段日子,除了养伤,也在学习术数阵法,又拜了公孙峰主为师傅。
水长老一想也是,“那我们去看看吧,这次你父亲母亲都走不开,是你魏师兄来了,去见见他也好。”
唐玥点头,带上自己的面纱,跟着外公与公孙师傅出门了。
这面纱能让化神以下的修士看不了她的面容,挡住元婴之人就可以了。
化神期的一般都是她的长辈,一般情况下,不会有奇怪的举动。
处刑现场就在雷光金莲台前的广场处,此处本来就是对有极大罪恶之人,妖,魔等施以刑法的地方。
高台上的泰景平严肃郑重地宣读陆令仪的罪行,令在场之人都沉默了,他们没想到以前一副谦谦君子模样的陆令仪竟是这样的人。
他自己入魔了不说,还拖了存世几千年的剑道世家陆家下水。
很多人还在感叹,之前龙家出了屠城祭祀之事,如今陆家出了勾结邪魔之事,果然大家族发展久了,家中容易出败类,藏污纳垢,走上邪路,最终招致祸患。
很多人引以为戒。
唐玥到场后,与其他门派的人站在一起,魏鸿云见到他们来了,便过来与他们站在一起,向水长老和公孙峰主行礼。
她还看到了姬重光和藏仙也到了这里,两人都面色凝重,似乎对行刑之事有所疑问。
最后,泰景平说玄元山不容此罪逆之徒,将要请天降九天玄雷,诛此邪魔。
九天玄雷可不像雷光金莲台一样,会辨别邪魔,请雷的人让劈什么就劈什么。
唐玥听了水长老的讲解,除了担忧陆师兄能不能逃脱外,还在想这雷玄元山的人能请,自己能不能请?
她就是思绪如此发散的一个人,总在琢磨见到的东西能不能为自己所用。
泰景平现在是一副德高望重,铁面无私处置自己徒弟的样子,实际上他心中十分火大。
昨天他用尽了刑法,刺骨,碎魂,梦魇都用了,都没从陆令仪身上套出什么。
他还要注意,防止将陆令仪伤得重了,神魂也碎了,就全无找到传承的可能了。
他哪想到陆令仪竟然如此硬气,到了要行刑之时都不肯说。
他还要想办法在天雷之下拿走陆令仪的魂魄,方便他以后继续拷问。
不过他对付魂的手段,可比对付人的多多了,这也是一件好事。
就是为了及时抽走魂魄,他需要打开金莲台,让陆令仪在其中受刑,放出来的话,就不好控制了。
泰景平对众人道:“此邪魔学会了魔宫无上功法,非常狡猾,稍有不注意,便会逃脱,因此今日会让他在雷光金莲台之中受刑。”
公孙峰主给唐玥解释:“九天玄雷与雷光金莲台具有同种性质,不会伤到金莲台。”
唐玥问道:“那么雷劫躲入金莲台之中就可以了?”
公孙峰主摇头,“不可,因是同种性质,劫雷会穿过莲台,毫无阻挡地落在受刑之人的身上。”
唐玥懂了,莲台就是存在于法器中的雷劫,只管诛妖邪,并没有阻挡的作用。
莲台慢慢打开,其中的人慢慢显露出来,一身白色囚衣的陆令仪被捆在十字的木桩上,面色苍白,脸上还有血痕。
唐玥一见就皱了眉,不知泰景平对陆师兄用了什么样的刑,竟然给他换了衣服,明显是不想让人看出他身上的衣服有多残破。
此时她心中也很忐忑,不知道恢复灵力的陆师兄,能不能骗过合体期的掌门。
她更担心的是陆师兄究竟有没有办法逃出生天,又或是迫不得已,还是要入魔。
泰景平拔出自己的本命剑,使出几招简朴的剑式,内含玄妙气息,向天一指,口中喝到:“请九天玄雷!”
唐玥咽了咽口水,紧紧盯着莲台,只见粗壮刺目的天雷从天而降,不偏不倚地落在陆师兄的身上。
他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平静无波,似乎天雷降不降都不影响他。
就在这个时候,莲台发出了红色的光芒,观刑的人忽然感觉到四周的温度升高,甚至有股灼烧之感。
唐玥往自己的眼睛上使了道保护的法术,让她能继续观看。
那些修为低的,比如唐琬之流都抵抗不住眼前的强光,慌忙闭上了眼睛。
场中有人奇怪道:“天雷怎么停了?”
九天玄雷诛魔有九道,现在只有第一道,便停止了。
唐玥注视着天空,发现有什么东西要倾倒下来了。
片刻后,大片炽红的岩浆竟然从天上掉下来了,落在了雷光金莲台之上。
水长老道:“不好,这是焚天净火,我们要撤离此处。”
他忙施法,罩住附近的几百人,乘上他的飞行灵舟,立刻退了十里地。
这还是水长老艺高人胆大,十里的距离对他来说是安全的,其他实力不济的修士,退百里也是有的。
在场的高修很多,每个人带一些,将低修的弟子都带出来了。
玄元山的长老们忙启动护山大阵,避免山门因为焚火损失惨重。
泰景平现在距离焚天净火最近,他心知这就是陆家的秘密了,让这秘密从他眼前溜走,实在是不甘心。
可是他有心魔,也沾染了极重的杀孽,只是用了一些方法遮掩,不为人所察觉。
焚天净火焚尽一切业力,孽障,也会焚尽今生的因果业报,等于这个人重新变为了一张白纸。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