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云散去,山壁上的晶石越来越亮,渐渐发出七彩光芒。
此时山泉涧观景台处还多了一些人,有老有少,彼此打着招呼。
唐玥听他们的言语,明白大部分人都是公伯家的直系,旁系子弟,另外的人则来自修仙界中的小家族。
大家都是来此悟道的,希望奇景能对自己的修行有帮助。
光芒越来越闪亮,让人睁不开眼睛,最亮的一瞬间,唐玥看见了不属于这里的景象。
那是一个幽暗阴森的地方,黑色浑浊的河流淌而过,天空中高悬明月,泛着紫色的光芒。
她认出这里应该是冥界的边缘之处,比较混乱,妖鬼丛生。
那里有一个全身血肉模糊的男子,倒在冥河边上,只有微微起伏的胸口,显示他还活着。
过了一会儿有一个美丽的女子走了过来,能看出来不是鬼,她在河边找着什么找,了一会儿,便到找了这个男子。
女子找到了躺在河边不省人事的男子,确认了他还活着之后,十分开心。
但新的问题来了,男子的伤太严重了,危在旦夕。
她犹豫了一会儿,竟从腹中剖出妖丹,切了三分之二,给这个不省人事的男子喂了下去。
男子的求生意志非常强,妖丹刚到了他的嘴边,就被吸进去了。很快男子身上的伤就愈合了,他的情况稳定下来,呼吸平稳了。
然而女子只剩下三分之一的妖丹,维持不住人形,变成了一只小白狐,蹲在他的身上,舔了舔他。
看到这里,唐玥忍不住吐槽,怎么总是狐族做这种事?好歹换一个物种,是看不起其他物种还是怎么滴?
然而场景并不会因为她的意见而变换,过了一会儿,河边又来了一个穿着青衣的女子,她提着一盏灯,到了男子的身边。
她看到这只小狐狸,手挥了挥,“去去,你怎敢趴在鬼君大人的身上。”
这名女子抬头,唐玥发现她极美,比小狐狸美得多,且长相有五分和公伯灵相像。
大概这位女子也是公伯家的人吧。
小狐狸不想离开,女子便一把将小狐狸推开,刚刚献出妖丹的她有些虚弱,不敌后来这位女子,只能不情不愿地在一旁看着。
公伯家的女子扶起了地上的人,喂他服用了一些露水,看上去饱含幽冥之气。
她轻声道:“鬼君,醒醒。”
鬼君似是听到了有人喊他,慢慢睁开眼睛,“公伯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听闻你来幽冥大荒收复为害鬼界的鬼妖,有些担心,便过来了。”
刚醒的鬼君回忆了下之前的事,“我和鬼妖激战,终于灭杀了它,却也身受重伤,是你救了我吗?”
女子只说:“我喂了你一些幽冥花露,想来是鬼君的身体好,自动痊愈了吧。”
鬼君非常激动,握住了她的手,“公伯小姐,非常感谢你救了我,你还是这么善良,乐于助人。”
一旁的小狐狸特别激动,发出声响,想靠近她们。
然而鬼君正躺在心慕之人的怀中,被它打扰,很不爽,抬手就要杀了小白狐,女子用手拉住了他的胳膊,“你伤未好,不宜动用力气,放它一条生路,也算行善积德。”
躺在地上的鬼君赞道:“公伯小姐宅心仁厚,就如你所言吧。”
“我们离开这里吧。”公伯小姐扶起了鬼君,两人就离开了。
只留下一只气愤又落寞的小白狐,看着两人的背影,无计可施。
唐玥看到这真是无语了,也不知道小白狐有没有安全离开幽冥界。
画面忽然变化了,不再是幽冥地府,到了一处阳光明媚的地方,而且就是她所在的山泉涧。
一位英俊,脸色却有些苍白的男子,牵着刚刚那位公伯小姐的手,说道:“潇雨,你看这里怎么样?是我意外寻到的宝地,十分适合你修行,外面与冥界相连,也方便我与冥界往来。
我们可以永远住在这里,做一对世人艳羡的夫妻。”
公伯潇雨眼神闪了闪,又微笑着说道:“这里好美啊,可是我挂念家中父母,想在他们膝下尽孝,跟你来,他们要怎么办?”
鬼君道:“不是还有你大哥和二哥吗?怎会轮到你一个女孩子尽孝。”
公伯潇雨从他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走道观景台的栏杆边,忧愁地道:“你也知道,公伯家是有名的剑道世家,人情往来多,除此之外,觊觎我家祖传太乙剑谱的人也很多。”
鬼君走到他的身边,“你嫁给我,以我的威名,还有何人敢欺你公伯家?”
公伯潇雨道:“你毕竟是幽冥鬼君,有时候鞭长莫及,我大哥时常要应酬防备,我二哥醉心于剑术,这些年来,陪在父母身边的只有我,我不想离开他们。”
鬼君沉思道:“这里这么大,你一个人住着难免孤单寂寞,不如在你嫁给我后,将公伯家迁来此地,从此公伯做一个隐世家族,也能远离世间的纷争,专心修道。
我观你二哥面相很是不凡,很有希望飞升。”
女子惊喜道:“真的吗?那太好了。”
鬼君微笑,宠溺地摘下心爱女子头上的花瓣,“不过,我也需要你帮我一件事,不知你可否愿意?”
这时,画面又变化了,波光粼粼,有鱼在水中游动。唐玥辨认了一下,感觉这里就是山泉涧下方水潭的底部。
这里果然有一个水道,画面顺着水道向里变化,进入了地底暗河,水面之上,便是地底洞穴。
这个环境很像唐玥之前去地府之时,所经过的地方,介于人界和冥界之间。
可这里,数条水道汇于一个中心,那里有一片巨大的地底湖。
湖的中心,立着一个巨大的祭坛,四周有着黑色的铁链,连着几百艘小船。
有几艘小船上躺着紧闭双目的人,唐玥看到了玉渊,心中一紧,看向周围的船,那些船上躺着的,果然是与他一同进去的长老。
祭坛之上,有一个水池,束缚着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
他的长发披散,落在水中,面色苍白,紧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