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编得太松散了,不合格不收。”
青山大队这边矿场资源没有,林木资源也没有,什么自然资源啥都没有。
买机器做工业品,就二十块钱的补助。
谁敢提出这个建议,苏安安一口盐汽水喷死他。
苏安安只能目光,放到了农副产品身上。
经过一番仔细盘查,认真思考后。
苏安安发现最适合只能是一些柳编产品。
产品种类丰富,有箩筐、簸箕、针线筐、菜篮子、饭篮子,还有柜子。
他们这边树不多,根本没有家具厂。
所有的家具都只能说从别的城市运过来。
苏安安去供销社观察过,那实木做的价格老贵了。
一套实木的价格,可以买四五套柳编的了。
未必没有市场。
再加上青山大队家家户户都有做咸菜的习惯,而且味道也挺好的。
苏安安跟苏抗战一商量,两人就决定卖柳编制品和咸菜。
于是。
第二天。
苏安安就跟苏抗战,在大队广场一起收柳编织品、咸菜。
咸菜都是用竹罐子装着的,竹罐子也是自己做的。
不需要成本。
做咸菜的苏安安选的都是,大队里有名的干净人家。
还有一些做得更好吃的人要做,但她们不爱干净。
苏安安硬是没松口。
咸菜是入口的东西,跟编织品不一样。
苏安安宁愿不卖,也不能弄那种不干净的事。
今天苏安安没有睡懒觉,这会儿坐在广场上,不停地打哈欠。
看着苏安安的哈欠一个接一个的,苏抗战有点不好意思,没话找话的说道:“安安,你很困啊。
苏安安嘴巴大张,又是一个哈欠打完后,才回答道,“堂爷,我现在这么困,你说是谁害的。”
虽然觉得苏安安不会成功,但是苏抗战又忍不住报了期待。
昨天说话要让人编东西,做咸菜后,苏抗战一直都很激动。
一晚上辗转反侧。
天还没亮,就跑到苏家的茅草屋前。
把苏安安喊了醒来,拖来了大队广场,所以苏安安这会儿一直打哈欠。
苏抗战有些难为情地挠了挠头,然后轻轻地捏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哎呀安安啊,堂爷这也是着急啊,能给大队里增加赚钱的机会,这多大一个事,你睡觉等明天啊,明天早上保准没人叫你。”
苏安安将刚刚收到的,柳编制品拢到一起放在脚边。
又打了个哈欠后,才说道:“堂爷,你之前可是觉得我赚不到钱的,怎么现在觉得我能赚到钱了。而且堂爷,明天睡觉那是明天的事,睡觉又不能补。”
苏安安轻轻地刺了一下苏抗战,谁叫他在自己说要办社队企业的时候,一点忙都不帮。
现在要到了补助,立马就出现。
虽然苏抗战是个长辈,还是比较明理的长辈。
但苏安安还是要表现出,自己的棱角。
不然太容易说话,到时候社队企业费劲力气做了出来。
觉得她好说话想摘桃子。
虽然苏抗战不是这样的人,但防范一番也没有问题。
听到苏安安这番话,苏抗战不禁又尴尬地捏了捏鼻子,试图掩饰自己的心虚。
之前一点忙也没帮,现在补助也要到了,自己要跟着去供销社,苏抗战也觉得自己有点不地道,有些不自在开口转移话题。
“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一下子收了这么多东西,要是没跟供销社那边谈妥,那怎么办?”
苏抗战转移话题的意图实在太过明显,苏安安一下子就听了出来。
但他怎么都是长辈,这点面子总归要给的。
更何况大队里那些胡搅蛮缠的货,比如说周翠芬王秀丽这种。
苏安安可不想到时候天天跟人骂架,这些事全都要让苏抗战处理。
想到这儿,苏安安嘴角一勾,露出一个浅浅的笑,顺着苏和平的意思,对之前苏抗战旁边一事只字不提。
“堂爷我们哪能等供销社点头,再慢悠悠地去上货?得趁热打铁,今天商量好了,今天就赶紧铺货上架,可不能给他们反悔的机会。
而且供销社要是不同意我们的东西摆进去,那我们叫指着那些做好的东西,叫苦,说东西做好了不能浪费,要照顾我们广大劳苦百姓,不能浪费,先把东西塞进柜台试一试。
试了后,要是赚不到钱,那我们自家就麻利地滚,要是赚到了钱,那怎么不管怎么说,都不撤。”
苏抗战之前还在心里嘀咕,是不是苏安安手里有那二十块钱的补助金,就开始乱花、没个计划。
这会儿他才明白过来,原来一切都在苏安安的掌握之中。
明白过来后,苏抗战看苏安安的眼神顿时就变了,多了几分惊讶和欣赏,忍不住说道。
“可以啊,苏安安,连你堂爷我都没看出来,你这脸皮还挺厚的呢。”
这话里,有对苏安安做事干脆的肯定,也有那么一点儿亲切的玩笑意思。
苏安安大大方方地承认道,“咱们得随机应变,才能把握住机会。再说了,做生意嘛,有时候就得有点儿脸皮厚度。只要能把东西卖出去,赚到钱,那就是本事。”
苏抗战听了,连连点头,心中对苏安安越发赞赏起来。
“说得好,”苏抗战笑着拍了拍苏安安的肩膀,“不愧是我苏家的孩子,有头脑,那咱们就按照你说的办。”
对于苏家的孩子就有脑子这句话,苏安安有无数个吐槽的点。
不过看着老人家的褶子脸,苏安安还是收回到了喉咙口的话。
算了,让着老人家一点。
以后还要他对付胡搅蛮缠的人,现在就让着点。
两个人说话的这会儿,拿着柳编织品和咸菜的人,接二连三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