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裴大哥现在能听懂咱的话了,是不是表明他要好起来了?”
昨晚苏安安和苏和平一走,林玉珍心里就乱糟糟的。
虽然理智上知道苏安安不会出事,但林玉珍就是忍不住往最坏的情况想。
整个人静不下来,只能不停地收拾屋子,消耗心神。
苏乘风呢,因为挂念着苏安安,也是心神不宁的。
这两人都没心思管裴峥,自然就发现他抖动的手和腿。
直到今天早上起来,两人给裴峥喂饭的时候。
这才瞧见裴峥的手脚一直在动个不停。
虽说裴峥的手脚偶尔也会有点动静,可从来没像今天这么厉害还这么持久。
这可把看到的苏乘风和林玉珍高兴坏了。
高兴过后,他俩照着苏安安之前教的法子试了试,居然惊喜地发现裴峥有反应。
要不是家里没自行车,两人真想马上把裴峥送去医院好好检查。
裴峥有了意识这个好消息,让林玉珍紧绷了一晚上的脸,终于放松了一些。
喂完了饭,苏乘风小心翼翼地把裴峥的头轻轻放回枕头上。
眼看着都要醒了,这时候可不能在裴峥身上弄出什么疤什么的。
不然到时候,裴峥醒过来,还得以为他们照顾得不尽心。
那可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很有可能,裴峥要是真的能醒就好,”
两人都明白。
裴峥真的醒来,苏安安往后的人生会顺遂太多。
得到林玉珍的回答,苏乘风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忍不住兴奋地跳了起来,大声欢呼道:“真的是太好了!”
两个人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整个世界都变得明亮起来。
就在这时,一声沉闷的巨响打破了宁静。
“砰……”
两人惊愕地转头望去,只见房门被猛地推开,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十几个年轻人簇拥着一个身材高大、面容严肃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十几个人的脚步声整齐而沉重,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看着来人林玉珍心中涌起一阵不安,她连忙将苏乘风紧紧地护在身后。
警惕地盯着这些不速之客,问道:“你们是谁,想要干什么?”
中年男人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林玉珍,眼神冷漠而锐利,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叫王钢,今天来这里是因为有人举报,说你是大资本家的后代,我们需要带你回去接受调查。”
听到这句话,林玉珍心里“咯噔”一下,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窜脑门,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
只能在心里一直默念,不能露怯,不能露怯。
林玉珍这才慢慢止住了颤抖。
苏乘风虽然小但也很清楚。
娘要是跟着他们走了,再想回来可就比登天还难。
所以他死死抓住林玉珍的手,说啥也不松开。
同时对着王钢大吼,“我妈才不是大资本家的后代呢,你们没资格随便抓人。”
林玉珍很清楚苏乘风,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保护她。
但她更明白,一旦自己被锤实了资本家小姐的身份。
那儿子现在的行为,很可能会给他带来更大的麻烦甚至危险。
于是她连忙拉住苏乘风,焦急地说:“乘风,别冲动,你娘我不会有事的。”
王钢冷漠地看了一眼苏乘风,接着说道:“还有你,也一起跟我们走一趟吧。”
听到这话,苏乘风心里一沉,知道今天是不能善了。
不管怎么样,也要拖到姐和爹回来。
抱着这个想法,苏乘风试图拖延时间。
“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妈是资本家的后代?”
面对苏乘风的质问,王钢只是冷笑一声,不屑道。
最近有升迁的机会,天降一个功劳,王钢无论如何都要抓住。
“我们既然敢来抓人,自然是有确凿证据的。但这份证据,你们没有资格看。我警告你们,如果乖乖跟我们走,或许还能少吃些苦头。否则,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说完,王钢大手一挥,示意身后的年轻人上前动手。
那些年轻人们立刻朝着林玉珍和苏乘风围拢过来,试图将他们抓住带走。
林玉珍也知道不能被抓走,母子两个做出格挡的姿势。
王钢不屑冷笑,“动手。”
就在十几个年轻人要动手的时候。
大队人拿着刀,铁耙等各种农具闯了进来。
十几个大男人突然冒出来,大家伙早就发现了。
上工时间不好离开,不然早就来人。
但发现这十几个人,居然在苏安安家里找麻烦。
在不方便动,大家伙也都拿着农具跑了过来。
吴菊花一马当前走在最前面,不善地盯着王钢。
“你谁啊。”
王钢看到突然闯入的人群,心中一惊,但他很快镇定下来。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造反吗?”王钢色厉内荏地喊道。
吴菊花呸了一声,“你少废话,凭什么随便抓人?”
王钢,“我是革委会的干事,林玉珍是资本家的后代,怎么你们要包庇她。”
听到资本家的后代,大家伙顿时都炸了锅。
拿着农具的手,不由得松动起来。
苏乘风看出大家的后退,立马说道:“我娘不是资本家,这个人在胡说八道。”
看着苏乘风小脸煞白,吴菊花有点心疼。
仗着自己五代贫农,吴菊花还是试探着说道。
“不可能,林玉珍她老公是公社的干事,女婿也是军官,而且他们还跟武装部的部长交好,怎么可能是你说的大资本家?”
王钢眼中闪过一丝暗色,有一丝后悔。
来得太急,没有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