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了威,发泄了心中火气,韩少轩此刻舒服多了。
待看了一眼瘫倒在门口的陈福林,韩少轩冷笑了一声便迈步走了进去,而在其后亦有几个士兵跟随。
此刻,这些士兵看韩少轩的眼神完全不一样了。
进了屋子,韩少轩直接迈步走到了正中的主座上,待端起茶杯一看竟然是空的,他的脸色又是一沉,之后就将茶杯重重的放下冷声道。
“贵客来临,主家怎么也不奉茶?”
“尔等富绅之家就是这么待客的?”
话落便看向了那瘫倒的陈福林和正努力将陈福林扶起来的中年管家。
陈福林原本已经艰难的起身,可听了这话后身体又是一哆嗦,竟是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茶,茶!管家快上茶,上好茶!”
又重新瘫软在地上,陈福林当即紧紧握着管家的手道。
那管家一听,心里也是一晃,应了一声后便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而因为他跑的太急,竟是差点绊在了门槛上。
待管家走后,韩少轩这才邪笑着轻轻看向了陈福林道:“你就是陈福林?”
“是,是,草民正是陈福林!”
陈福林惊慌道。
“草民?你可不是草民啊,据本公子所知你可是有举人身份在身的!”
“按理说,考取了举人便可入仕做官,再不济凭借你的家资上下打点一下也能谋个不错的出路,为何非要做这地主老财呢?”
看着惊慌的地主老财,韩少轩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爽快劲。
这种以权谋私,仗势欺人的事做起来还真他娘的爽啊!
不见这随州首富如今都被他吓的快尿裤子了吗?这等事情,放在前世做梦都梦不到啊!
“啊,啊?”
“草民……额不,学生……不对!”
“愚生是有功名在身,可奈何家业无人继承,所以只能守着这几亩薄田!”
惊慌之下,陈福林出口便是几处错误,最后想了想只好以愚生自称。
“几亩薄田?你陈家可不是仅有几亩薄田啊!”
“若仅是几亩的话,本公子何至于这般大动干戈的跑来?”
“呵呵,陈老财别瘫在那了,离的远说话听不清!”
“来,坐这来,这是你家不用这般拘谨客气的!”
见陈福林此刻像是被抽干了一身的力气一样,连坐着都要靠在门柱上,韩少轩不由的憋着笑说道。
而在他说完后,陈福林有些紧张的擦了擦额头的汗,之后便扶着门框想要站起来。
可努力的几次后依旧腿软的没能成功。
见此,那立在堂屋两旁的士兵顿时机灵的将他架了过来,放到了韩少轩一旁的太师椅上。
这一举动可是将陈福林吓的够呛,浑身都紧绷了起来,直到将他放到那椅子上他都没能缓过劲。
而就在此时,那管家也战战兢兢的端着两杯茶走了进来,待小心翼翼的将茶杯放到两人面前后,便谨慎的退到了陈福林的侧旁。
像是有了管家作陪,陈福林稍微轻松了一些,却也是止不住的一遍又一遍的擦汗。
“嗯,不错!果真是好茶,这地主老财的日子当真是舒服啊!”
端起茶杯轻轻品尝了一口,韩少轩顿时一愣,随后忍不住赞赏道。
茶他是不会品的,可好不好喝他却还能尝出一二!在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他梦想的日子也是这般。
买下一个大大的庄园,然后娶几房妻妾,养一些漂亮的婢女,每日里往那摇椅上一躺,嘴边有人喂吃食,下边有人给捶腿,而远处更有人清歌乐舞,如此才是他梦寐以求的生活啊。
不过在遇到武清寒后,他的这个梦却又被他一点点打破了。
因为相比于这种腐败日子,那种权掌天下,醉卧美人好像更加刺激一些。
就比如说现在,他韩少轩没有一官半职,只是带些兵甲借着武清寒的威名就能将这陈老财吓的战战兢兢,如此岂不是要比做个逍遥却又卑微的地主更加的爽快!
心里这般想着,韩少轩舒坦的轻轻晃了晃脑袋,之后便放下茶杯道:“裴寒松为何会出现在你家啊?怎么,你跟他有亲戚?”
“亲戚?”
“哦不,是有些交往!裴兄他家道中落,早年曾流落随州,是我父亲收留并出资供他求学,这才使他高中探花!”
“此后,他感恩之下便时常来府上小住,并顺带为族中子弟启蒙学业!”
“而家父仙逝后,愚生与他亦兄亦友,长年下来便积累了一些情分!”
“此次,他是从南诏游历回来的。往常他游历回来总要在府上小住一些日子!”
陈福林解释道。
“咦,如此说来,这裴大家与你陈家关系匪浅啊,说是世交也不为过了!”
“他胸有丘壑,虽辞官不做可在朝中却也有些至交好友!你有举人功名,陈家子弟也多有读书人,若有他保举的话,你陈家出一两个吃黄粮的应该也不是难事吧?”
韩少轩奇了,这裴寒松虽然傲气了一些,可为人却十分豪爽。
他游历天下也喜欢结交友人,而且因为他的才气,朝中有许多人愿意与他交好,包括他曾经的同窗以及上司。
这些人中,有不少可都是封疆大吏或是中枢重臣啊!
如此人脉资源,陈家只要稍微用一点点就可以青云直上由富变贵了,何至于像如今这样还窝在随州?
“这个……裴兄确有人脉,然我与他相交更重情义,不想多了利益往来!而这也是家父仙逝前交代的!”
“裴兄为人洒脱,也不喜那些经营算计,我不想惹的他不快!”
又一次擦了擦头上的汗,陈福林紧张道。
“哦!你倒是有趣,有这样的大树竟然还不靠!?”
“呵呵,怪不得你陈家能做百年富家翁,看来除了了奸诈之外,也是有些风气传承的!”
“然而我还是有些好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