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些金银,还有一块像火焰一样的令牌。这令牌,让潘小安想起张无忌的圣火令。
还有一张草草写就的书信。书信上是这样说的:清溪方家,方百味拜谢小友高义。小友救命之恩不是言语可以感谢。些许金银也只能报答万一。
兹增小友令牌一枚,不可轻易示人。他日江湖行走或可应急。吾看小友体弱,特曾小友益气健身之法一套。
望小友勤加练习,日后必有裨益。”
“没想到公鸭嗓竟然还有一个如此有趣的名字:方百味。人生百味,这名字取得真不错,难怪这人如此搞笑豁达。”
但只是照顾了他半个月,就得到了这么大的回报。潘小安感觉受之有愧。
潘小安把金子放进瓦罐里,埋在院子里的杏树下。而这些银票,信件和令牌则被他重新包到了包袱里。
就只留下这本没有封面的益气健身之法,潘小安把它放在了枕头下。
傍晚来临。潘小安见外面万籁俱寂,他便摸黑爬到后山。
银票放在身上总归不放心。他就只拿出三百两贴身藏好。
其余的银票则和令牌、信纸,一起放进了车子里的储物柜内。
潘小安又把那袋精面和那两颗南瓜抱了下来。这些粮食足够他吃上半个月。等到年底再去郡上采买吧。
潘小安回到家里,烧了一点热水喝了暖和身子。然后,他拿起那本益气健身的册子,依偎在火炉旁慢慢看了起来。
这本书仅仅十页。前面七页是益气打坐的心法。后面三页总共画了十二个小人,是十二个动作招式。
潘小安先把书通读了一遍。然后,专一背诵这七页纸上的三百五十六个字。
潘小安不属于那种聪明人,但也不笨。这三百五十六个字,他默背了几遍,就背诵下来。
然后,他按照书中的指示练习打坐。如此静坐一个夜晚,待到天明,他觉得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
“这本书可真是神奇。”潘小安在心里感叹道。立竿见影的效果,坚定了潘小安好好练习的决心。
他把那十二个招式,依照书本练习了一个早上。终于可以不用看书,也能完整的打一遍。他这才停下来休息。
潘小安把书揣在怀里,扛起一个南瓜去找张月如。已经半个多月没有见面,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想自己。
还未到张月如家,就看见大黄急匆匆向他跑了过来。
潘小安喊住大黄,却发现大黄头上正在流血。
“大黄,出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受伤呢?”
大黄不能回答,只是调转身子,对着张月如家的方向喊叫。
“这是张月如出事了?”潘小安顾不上大黄的伤势,扛着大南瓜就往张月如家跑去。
等到了张月如门前,就看见三个衣衫褴褛的中年人,正从张月如家往外扛东西。还有两个妇人正拉着张月如往外走。
张月如头发散乱,双手被这两个妇人绑在身后。身上穿着单薄的衣服,冻的瑟瑟发抖。
而她的那两件棉袄,此刻正穿在那两个妇人身上。
“你们干什么?光天白日之下,竟然敢强抢民女。你们真是胆大包天,难道连本朝的律法也不怕了吗?”
被潘小安这一声暴喝吓到。那几人停下来手中的动作,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少年。
“我当是谁呢?在这里大呼小叫的。潘呆瓜,这是我们老刘家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一个姓潘的人插言。”
“放屁。路见不平一声吼,只要是不平事,谁都可以插言。”
“小安侄子,这是我们的家事,可不是不平事。”一个胖妇人对潘小安说道。
“刘家婶子,我没记错的话。张姐姐的婆家就只一脉单传,没有同胞的兄弟吧。你们这些人,就算是没有出五伏。也没有权利来绑人去卖吧?”
“呵呵”胖妇人干笑两声,“我们这怎么能算卖呢?
刘大当年为了娶这个儿媳,借了我们三家十两银子。我们可是有借条作为凭证的。
刘大一家死绝了,我们不卖这个寡妇,那我们的银子谁来还?”
“可他们家的地,不是已经被你们几家给瓜分了吗?”
“呵,你这潘家小子好不明事理。那些田地本来就是我们刘家的。
现在刘大一脉已经断绝,这田地自然要归我们刘氏族人分的。”
“那你们打算,把张姐姐卖到哪里去?”
“呵,这个可不用你管。除非你能拿出十两银子。我们看在同村人的份上,也可以把她卖给你。”
这刘光最是无赖。平日里仗着刘财主的势,在村子里欺男霸女。
此刻他又做出头鸟。不用想,这个损主意肯定是他出的。
“你们口口声声说有借条,可敢把借条拿出来给我看看?”
“你算老几?要不是看在村子里潘老太公的面子。我早让你吃几个沙包了。”
刘光恶狠狠的说道。一对三角眼泛着狠戾的光。
“刘光,你别给我撒泼斗狠,别人怕你,我可不怕。借条拿出,我替她还,要是拿不出,我送你们去见官。
我是外人,拿不住你们。难道凤凰郡的张家就死绝了,会任由你们欺负他家的女人?”
凤凰郡张家,也是响当当的望族。果然,一提张家,那几个人怕了。只有刘光还在那里直着脖子强硬。
“刘光,你别嘴硬了。左右不过想要些银钱过年。说吧,你们想要多少?”
听到潘小安肯给钱,那几个人面露喜色。他们把刘光拉到一边商议。
潘小安则呵斥那两个妇人给张月如松绑。
张月如被解开绳子以后,羞惭的看了一眼潘小安,就急匆匆的跑进屋里。
“我们商议好了,要十五两银子。”刘光强硬的说道。
“不是说十两吗?怎么又涨了五两?”
“这个…”刘光一时语塞。
“也罢。给你们十五两也不是不可以。但你们要写一张,把张月如开出家族的凭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