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采薇看见陈修文要来帮自己,便开玩笑说:“大才子来帮我打洗脚水,小女子真是罪过啊!”
陈修文挠挠头,“这有什么罪过。小安哥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呐!”
“他就道理多!”马采薇哼的一声,表示不服气。
陈修文想到潘小安说教的样子,也忍不住笑起来。
经过一夜深入了解,高衙内成功起晚了。看到身旁的这些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他有点不舍得离开。
王进可是他爹爹的心头恨。只有讨好自己的干爹,他才能永远拥有这锦衣玉食,软香盈怀的日子。
“衙内”一名武师见高衙内出来,急忙上前行礼。
此时已经日上三竿。
这名武师在此等候多时。这位号称暴躁金刚的武师,不但没有暴躁,反而满脸堆笑。
“严文,我要去临城拿人,你把咱们的武师护院都带上。”
“哦?衙内要拿何人?竟然需要这么多人手?”严文一直觉得自己武艺高强,此刻的他有点被轻视。
“呵!这人可是汴梁八十万禁军教头,人少了,能拿住他吗?”
严文心下了然,这人肯定就是王进了。江湖之上,谁不知道王进恶了高太尉。
严文再骄傲,他也不敢自大到,说能打得过王进。“是,衙内。小人这就去召集人手。咱们几时出发?”
“你找齐人手以后,咱们立刻就走。”高衙内也是个急性子,他要赶快去把王进捉住。
况且,他早就想走出汴梁城,四下里找点乐子。
严文快步出门,来到演武厅。他的三个兄弟正等在那里。他们分别是:严通、严武和严达。
另外还有鬼藤,犬夜丸两个扶桑浪人。另外一人则是一个文质彬彬的青年,看模样更像是书生,姓陆名谦。
陆谦是新近加入到衙内府的。这人长相端正,一表人才。
任谁也不会想到,他是一个极会巴结奉承,曲意逢迎之人。
“严老大,衙内找咱们何事?”陆谦问。
“小陆啊,要懂点规矩。咱们是衙内的下人,衙内要去哪,咱们跟着就是。”
陆谦急忙拱手道歉:“严老大教训的是,小人莽撞了。”
等一切准备就绪,高衙内才带着两个小厮,慢悠悠走出来。
这两个小厮也是女扮男装,一个是昨晚的露露,另一个叫珠珠。
这两姐妹的名字,取自白居易的“露似真珠月似弓”。只此一点,谁敢说高衙内没文化,没品味呢?
高衙内乘坐着四匹高头大马车,后面跟着文通武达四大金刚守护。
又有鬼藤,犬夜丸分侍左右。还有陆谦鞍前马后小心逢迎。
这一行人出了汴梁府,浩浩荡荡北上,向临城袭来。
高衙内本想快速来到临城,可这一路车马颠簸,让人疲累。
加之沿途官绅太过热情,让高衙内体会到了各种不一样的风情。
就这样走走停停,短短的千余里路,他们竟然走了三个月之久。
七月刚走,八月来临。
潘小安来到张铁匠铺。张铁匠和张如刚,正在砰砰砰的打铁。
打铁最主要就是一气呵成。潘小安没有去打扰他们,一直到铁块重新淬火。
“张三叔”潘小安急忙施礼。
“哦,县丞大人。”张铁匠不敢托大。
“张三叔不要见外。叫我小安即可。我来看看,我要的东西可打好了?”
张如刚嘿嘿一笑,“师父,我爹早就给你打好了。你看这五个铁笼子,还有这挠钩都是。”
“小安,你这些农具是做什么用的?”张铁匠也好奇。
“张三叔,我这些农具是用来刨地里的根茎。”
张铁匠点点头,“我琢磨着也是这样。”
“师父,要不要我去帮忙?”张如刚是一点也不想打铁。
他满眼期待的看着潘小安,只盼他能说出同意两字。
“张三叔,你这边能忙过来吗?”潘小安问。
张铁匠“嗯”的一声,“没有这懒货,我张三一样打铁。”
张铁匠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你带他走就是。”
张如刚心里高兴,一蹦老高,“爹爹你真好!”
被张如刚这样夸赞,张铁匠心里比吃了蜜还甜。但面上还要摆出威严,嘴里嘱咐道:
“去了小安那里,你手脚勤快一些。见了你月如姐,告诉她我们都盼着她回家。”
这时王大福划着船刚好赶来。他们就把农具装到船上,开始往东苍山潘家湖划去。
“小安叔,你可有日子没回家了。婶娘和小颖天天念叨你。”
王大福话里话外,有点埋怨。
“大福,你也跟着受委屈了吗?现在胆子大了,来编排起我了?”
王大福被潘小安训了几句,一米八的大个子,瞬间成了一米吧。
王大福从小就怕潘小安。此时身份有别,王大福更不敢造次。
“小安叔,不是的。我…”王大福嘴又开始变得不利索,眼里含着泪,有点要急哭了。
潘小安感觉自己的话,说的有点重。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发脾气。
他站起身,拍了拍王大福的后背,“是我疏忽了你们。大福你也不要恼我。”
王大福一下就哭了。“小安叔,不是…没有…反正我们…想你…”
张如刚在旁边看着,大气也不敢喘。“这演的是什么戏码哦?”
张月如和小颖从王大福开船走的一刻起,就没有再回屋。
她们一直等在毛河畔的柳树下,看着西边的河道出神。
“婶娘,你说小安叔有没有变胖,变英俊?”
“婶娘,你说小安叔当了这么大官,会不会变得特别严肃?”
“婶娘,小安叔啥时候回来啊?”
张月如的心也乱。好久没有见到心上人,她比谁都想念。
张月如对着毛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