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夫君莫讳太白。
“太白?”
莫刘氏苦笑一下,他原本叫莫昊,因为仰慕青莲居士,后改名为太白。
“春风拂槛露华浓,会向瑶台月下逢。”这春月雅居就是这样来的。
他当初建这个院子,就是为了让我有个舒适的住处。
其实莫刘氏没好意思说,她的闺名就叫春月。这才是春月雅居真正的出处。
太白去北地做生意,一去就是三年,至今杳无音讯。
赵家庄赵大官人看上我家小院,几次三番讨要不成,便栽赃陷害我家夫君通敌。
他们强行霸占了春月雅居,又把我们母子投入到牢中。
可怜我们母子受尽折磨苦楚,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你可有个女儿?”
莫刘氏一愣,“什么也瞒不过大人。我女紫烟乃是大夫人所生。虽不是我亲生爱女,但我们母女却相处的很好。
赵银英带人来抢院子的时候,我让她从墙洞里钻了出去。不知道我那苦命的女儿,现在沦落到了哪里?
莫刘氏掩面而泣,莫前川跑过来安慰,“娘不哭,我想姐姐了。”
“很简单的一个案子。但凡审理案件的官员,能够负责一点,也不会有如此魔幻的演绎。
不知道崔知府在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
“你的事情,我已经明了。你们暂且回房休息,明日公堂之上,我自会给你们讨回公道。”
马采薇给她们收拾好了房间。
“小安哥,这赵银英可真是一个大坏蛋!我恨不得踢他两脚。”
马采薇也是一个古道热肠的女孩。
“下次不许偷听。”
马采薇皱皱鼻子,“这是在我家,不算偷听。”
然后她又说:“小安哥,你今晚上住在这里吗?”
潘小安摇摇头,“不了。瓜田李下,不能授人把柄。”
王大福的船就等在凤凰郡码头。
“大福,久等了吧?”
“小安叔,大福等你多少时辰都不会久。”
潘小安看看王大福,“你呀,也学会油嘴滑舌了。”
“给你”潘小安扔给王大福一把匕首。
王大福接过匕首,爱不释手,他仔细放进怀里,“谢谢小安叔。”
来到毛河大屋。张月如竟然坐在门前等候。旁边还站着王小颖。
“姑姑,小安叔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王小颖还是不喜欢叫张月如婶娘。
“你呀,总是耐心不足。你若是等的烦了,就先进屋去。屋里有火炉,比外面暖和。”
王小颖抱住张月如,“火炉在暖和,也不如姑姑暖和。”
张月如伸出手指,点点王小颖的额头,“我都把你宠坏了。”
“姑姑你看,我哥的船。”
张月如身体颤抖,已经月余没有相见,她对潘小安格外想念。
“夫君”张月如羞怯的喊了一声。
潘小安牵过张月如的手:“你傻不傻,这么冷的天,你等在这里做什么?”
他把张月如的手放进怀里。张月如又害羞,又幸福。“夫君,我手冷,别冰着你。”
“小安叔,你好偏心。眼里就只有姑姑,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王小颖撅着嘴,气呼呼的说:“我也等你好久,我的手也冷啊!”
潘小安摸摸王小颖的头,“大福手中的包袱里,有给你的礼物。你不去看看吗?”
王小颖一听有礼物,就顾不上和潘小安说话。
“哥,你小心点我的包袱,这可都是小安叔给我的东西。”
潘小安抱起张月如往大屋走去。张月如把头靠近潘小安的胸口,听他的心跳声。
“夫君,你心里不快活!”
大屋内火炉旺盛,温暖如春。张月如坐在潘小安腿上这样说。
潘小安并不打算对张月如隐瞒。
他把莫紫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张月如。
“夫君”张月如泪流满面。她本就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子。
“小烟真是可怜。夫君你一定要为小烟报仇。
等明日,我和夫君一起去凤凰郡,我要到玉皇庙给小烟祈福。”
潘小安怜惜的摸摸张月如的头发。“月如,不需要委屈自己。”
他轻轻擦拭张月如香腮上的泪痕。
张月如摇摇头,“我与夫君本为一体。小烟救了你的命,就是救了我的命。”
一夜出风无人渡,两下相拥话别情。
天刚刚蒙亮,潘小安就带着张月如来到凤凰郡。
王小颖打着哈欠,“小安叔,张姑姑,你们不困吗?”
“让你在家里睡觉,你非要跟来。”张月如温柔的斥责。
“我要跟着你们。你们去哪里,我都跟着。”
张月如带着王小颖去玉皇庙上头香,王大福跟着保护。
潘小安独自来到凤凰郡县衙。
“什么人?”两个衙役高声喝喊。
“是我”
“知县大人”两个衙役躬身行礼。
“天气寒冷,你们辛苦了。”潘小安拍拍衙役的胳膊。
“你们不用守在衙门口,等在门房就好。”
两个衙役很感动,“大人,我们不冷。”
潘小安指指他们,“又说傻话。”
旭日东升遍地红,潘小安一身官服,气象威严的坐在明镜高悬匾额下。
“升堂”潘小安一拍惊堂木。
左右衙役抖动水火棍,发出“威武”的悠长声。
师爷是潘忠帮忙招的。名叫刘佃仁,是刘黑墩人。
他早先做过押司,后来被人顶替下来,心情郁闷。如今又被潘小安招作师爷,心里感激。
今日是大人第一次坐堂问案,作为“心腹”,他一定要帮潘小安,办的周全圆满。
潘小安并没有先审理春月雅居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