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宝,对于他们的指控,你还有什么话说?”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大爷无话可说!”赵大宝很强硬。
“你的意思是他们都冤枉了你对吗?”
赵大宝点点头,一副正是如此的表情。
“呵呵,春月雅居后院的那十几具生命,难道没有一人和你相关?”
赵大宝嘴唇咕哝两下,终于还是没有敢出声反驳。
“先把他押回地牢,来日连同春月雅居案一同审理。”
潘小安一拍惊堂木,带女犯。
“堂下所站何人?”
“小妇人王刘氏。”
“你因何事入狱?”潘小安问。
小妇人十六岁嫁到王家,早晚侍奉公婆。
只一日小妇人病重,没有请安。家婆便把小妇人告到县衙。
王赵氏,你儿媳说的可是实话?”
那王赵氏一脸横肉,眼珠赤黄,只看相貌便不是善茬。
大人,这小妇人平日里好吃懒做,与村中闲汉多有勾联,败坏我们王家门风。
所以我才把她送到县衙,让其帮忙管教。
“一派胡言”潘小安大喝一声。
我早已派捕快许胜查明真相。是你与肉铺屠户勾联,被你儿媳王刘氏看见。
她不去揭发你,你却反而诬告她。真是不守妇道的蛇蝎妇人。
“胡屠户,你可认识这个妇人?”
胡屠户满面通红,“大人,她叫赵常姐。是我的相好。”
“王赵氏,你还有话辩解吗?”
赵常姐转身就朝胡屠户扑去。“都是你这坏良心的,鼓动我做下的好事?”
潘小安也不派人阻拦,由着他们撕扯。
“王大郎何在?”
“大人,小人在这里。”
“你这媳妇可还要得?她无端被人投入牢中,你却连看也不看,管也不管。夫妻之情何至于薄凉至此?”
“大人,小人,小人…知错了!”
“既然知错,还不带你媳妇回家。”
赵常姐这时也不撕打了。她起身也要跟随儿子回家。
“王赵氏,你就这样走了吗?”潘小安呵问。
“大人,饶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刘师爷,凭白诬告,不守妇道,依律何判?”
“回大人。所告若有实据,当有奖赏。若是无凭无据,掌嘴三十。破坏纲常,依律流放。”
早有捕快拿出掌嘴令牌,怒目而视。
王赵氏被吓到嚎啕大哭。
王大郎赶忙帮助求情道:“大人,小人愿意代母受过。”
潘小安点点头,“你倒是有几分孝心。也罢,且把她的惩罚先行记录在案,若是再有苛待儿媳之举,一并责罚。”
“胡屠户品行不端,罚银二两。枷锁示众三天。”
潘小安接连又审了几个案子,都是一些家庭纠纷,鸡毛蒜皮的小事。
便是这点小事,就被投入牢中,何其冤也!
“带女监。”
两个胖女监被带了上来。她们跪在堂下,不敢声张。
“刘师爷,宣读一下她们的罪状!”
刘师爷站起来,清清嗓子,抑扬顿挫的读起来:
一:滥用私刑,苛责犯人。
二:借机索贿,手段歹毒。
三:目无法纪,肆意妄为…
两个女监听的冷汗直冒,浑身颤抖。
“来人,把她二人带下去,重重责打三十大板。枷锁发配沧州,刑期十年。”
“啊!两个女监吓的都昏了过去。”
“尔等替天子牧民,是让你们善待百姓。严以待己,宽以待人。
你们却倒行逆施,行狂狷悖论之事。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如此,潘小安在凤凰码头一连审理五天。清理淤积案件一百三十余起。
其中涉及打架斗殴,相互诬告,争夺田垄,金钱借贷,人口贩卖等等案件。
很多民事纠纷,潘小安便只罚没钱财,当堂释放。
而涉及刑事案件,便依照宋律给予适当惩罚。
而那十几名牢差,除一二名恪守本分的,其余皆被判处流放之刑。
并且罚没他们的家产,赔偿受害人。
“本县每日坐堂一个时辰,但有纠纷难解之事,不用诉状,可直接来县衙陈述。
衙门口只设兵丁两人,代为指路引领。不得干预百姓进入。”
潘小安命刘师爷写下告示,各个村庄去宣传张贴。
如此这般,诉讼的事情头几天多了一些,慢慢的逐渐减少。
郡内风气随之改变。
临城通判秦波,正在会见赵府管家赵高。
“你是说春月雅居,已经被潘知县全部查封?”
秦波三十多岁,白面无须,满面笑容。
“正是。不但查封了春月雅居,还把赵银英等人全部抓了起来。”
“哦?可曾搜出来什么?”
赵高叹了一口气,“都搜出来了!”
“一群废物!”秦通判怒骂道。
“潘知县那边,还有什么动静?”
赵高回答道:“他一直在凤凰码头审理牢狱积案。声势造的很大。
“可曾审理春月雅居众人?”
赵高说:“不曾。但很多人已经指认了赵银英的罪证。”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自有主张。”
赵高刚走到门口,又被秦通判叫住。“赵银英是不是有暗疾!”
赵高下意识的说:“没…有的。他一向身体不好!”
赵高打了一个冷颤。
“这还没开始,就要弃卒保车了。”赵高哀叹。
潘忠派来送信的人名叫胡顺。这人年龄不大,但性子极慢。
从凤凰郡到临城,他足足走了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