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廷杰一听潘小安有差事给他,心中雀跃。
“贤侄,你把这差事说来我听听。”
潘小安看这人眼中露出的殷切,便知道他是心有不甘之人。
“明日一早,我便要出发去汴梁,你可有胆子随我前去?“
“哎呦,知县大人这说的什么话?我自然去得,自然去得。”
张廷杰大喜过望。
没想到刚一进县衙,就捞了一个公费出差的好机会。早就想去汴梁看看。
张廷杰兴冲冲的跑回家里,准备打点行装。
“官人,你回来了?可曾谋得好差事?”
张二婶俏脸薄嘴,一脸殷勤。
张廷杰嘿嘿大笑:“娘子,你且猜一猜!”
他的手还不老实,在张二婶脸上拧了一把。
这两夫妻倒也恩爱。夫妻俩有一女一儿两个孩子。
女儿名叫张玉如,儿子名叫张如铜。
两夫妻平日里自由潇洒,也不看顾孩子。
两个孩子都在大伯家生活。由张月如的娘亲帮忙照料。
张二婶媚眼一翻,别有风情。“天还没黑呢?”
“官人,你快说说给了你啥职位?”
张廷杰挠挠后脑勺,“知县大人让我陪他去汴梁,却没有说要给我什么职位。”
“啊?!什么??”张二婶又开始了嘴遁输出。
“你这呆瓜,平白被人当了苦力。莫不是让你跟着牵马坠蹬?”
张廷杰哼了一声,“你这婆娘,就是眼皮子浅;头发长见识短。
这次去汴梁,总共就只去四人。我就是其中一个,你说我是不是苦力?”
张二婶小眼珠滴溜转,“妙,妙,妙啊,官人。
小安到底是咱自家人,他这是把你当做了心腹。
老话说的好: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小安也是懂道理的。”
张廷杰坐在餐桌旁,要去倒水喝,你才知道啊?
知县大人要是不懂道理,能当知县吗?
张二婶忙把水倒好,亲自喂张廷杰喝。
“咱可说好了,去汴梁可以,可别给我去招惹那些不三不四。”
“官人,明日再带上大福吧。大福武艺高强,对你忠心耿耿。你带上他我放心!”
“不用,你自己在县衙我也不放心啊!”
张月如摇摇头,“我在县衙,有灵雨,燕飞不时来陪伴。
这里还有许胜,王利,潘忠,王大哥他们,谁也不敢对我怎样?
你听我的话,就带上王大福吧。他也一直想出去见见世面。”
潘小安想了想,张月如说的话也确实在理,便答应了下来。
火燃红烛泪,情深恩爱长。
第二天一早。
张廷杰就早早来到县衙。
他倚靠在县衙门口的狮子上,腰酸背痛腿发软。
他不停的打着哈欠,“臭婆娘,把我张二当成骡马了。”
陆谦也在打着哈欠。
他比张廷杰更早来到县衙门口。
经过这两个月的牢狱,他可是怕了这个潘小安。
此时的陆谦,只有一个心愿。赶快离开凤凰郡回到汴梁城。
陆谦一向心术不正,经历这次“背叛”,他对友情什么的,更加嗤之以鼻。
潘小安也打着哈欠走出后衙。
身后的张月如脸蛋红红的抹着眼泪。
“县衙中的事情,就拜托王大哥,小忠和刘师爷了。”
“知县大人此去平安,早些回来。”
晨光铺洒在大沭河上,春日的暖风开始祛除冬日的严寒。
潘小安带着王大福,陈修武,潘虎子,张廷杰和陆谦走上了南下的路。
张廷杰这人很懂分寸,在外面从来不以辈分和潘小安相称。
他为人善交际,出手阔绰,说话幽默,很快就和这几人交上了朋友。
潘小安他们决定,走曹州府去往汴梁。
这条路上虽然多土匪,但总归还是最近的一条路。
这次,他们既没有押生辰纲,也没有带什么贵重物品。
几个壮汉行走在路上,估计也没有人敢来劫掠。
五人都是习武之人,晓行夜宿很快就来到曹州郓城县。
“知县大人,前面就到了郓城县,咱们要去差馆住宿吗?”
张廷杰这人会享受,也会伺候人。一路上打尖住店,启程歇息都由他来制定。
潘小安看看天色将晚,便点点头。
“今晚咱们就宿在郓城县差馆吧!”
“好嘞,我去打前站”张廷杰一拍驴屁股,在前面探路。
他很喜欢拿着知县腰牌,吆五喝六的感觉。
张廷杰来到差馆,他举着腰牌吆喝道:
“凤凰郡知县来此住宿。差役何在,快快出来迎接,准备饭食!”
差馆管事站在柜台外,在向一个矮个子黑脸汉汇报着什么。
听到张廷杰的喊叫,两人一起看向他。
差馆管事还没有回答,那小个子黑脸汉却呵呵笑了两声:
“敢问来的可是临城府的知县?”
张廷杰见这人恭敬,心里愈加得意:“你是何人?”
“他是我们郓城县的押司”差馆管事介绍道。
“押司?这是…”张廷杰想要说:“押司是个什么官?”
但却被从身后赶来的潘小安打断:“请问可是宋江宋押司?”
“哦?何人唤我姓名?”宋江黝黑的脸抽搐了一下。
“大胆,这是我家知县老爷,还不快来拜见。”
张廷杰把狐假虎威,演绎的淋漓尽致。
“哎呦,原来是白虎校尉到了。失敬失敬!”
宋江小跑着来到潘小安面前。他双手抱拳,恭敬异常。
“宋押司不必多礼!我们来此住宿,还要叨扰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