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美”,李师师把书从潘小安怀里拿出来。
她一转身,就坐到了他腿上。
《木石前盟》,李师师看着书名,这倒是个好名字,只希望是个好故事。
听到这话,潘小安有点后悔把这个故事给她看。
因为这个故事,他已经修改了。
但不论怎么修改,只要是在这个大框架下,这书里的人物都会是悲剧结尾。
“师师姐,这书太悲伤了。你还是别看了。”
“我不,我要看看你这小农民,又出什么幺蛾子。”
李师师嘟着小嘴,俏皮可爱。
她翻开扉页:满纸荒唐言,痴人多心酸。劝慰多情种,珍惜今生缘。
原来是一本教人向上的书。这小农民还骗我说它悲伤。
她翻开扉页,这次却是一首词:一个含玉生就富贵闲人,一个琼珠草下林妹妹。
前世汲水漫心灌,今生便用泪来还。
若说有奇缘,为何半路两分散?若说没奇缘,木石刻上情痴缠。
读到这里,李师师刚刚止住的泪滴,又自滑落。
她把书贴身放好。
“你这坏人,写什么不好,偏要写些情呀爱呀惹人恼?”
这天下午,李师师就像长在了潘小安身上。
这一去经年,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相见!
潘小安想要求她办事的话,终于没有说出口。
他在池塘边,一本正经给李师师讲小荷才露尖尖角的故事。
这话羞的李师师俏脸通红。
“你这坏人,真该把你的嘴给缝上。”
两人相依偎到日暮,李师师故意装作睡着。
潘小安唤过彩衣过来帮忙让李师师依靠。
他则借机抽离。
等潘小安跨过小溪,李师师便睁开眼睛。
“师师姑娘,你…”
李师师看着潘小安离去的背影,心里悲伤,便又流下眼泪…
潘小安回到凤凰郡以后。
汴梁城内,流行出了话本弹词。
汴梁城内的达官贵人,不惜一掷千金,也要听一听,这木石前盟最后到底怎样了?
而书中的很多词,都被李师师修改以后,谱上了乐曲。
这些词,每当她读起来时,都忍不住赞叹,
“小安大人,他那么小的年龄,到底经历了什么,才写出如此悲悯的词句?”
她常想,如果小安大人能在自己身边,她一定好好抱抱他。
大观园里莺莺燕燕再多,也没有我心疼你啊?
张月如随着潘小安升官,也是水涨船高。
她现在已经被封为七等宜人。
消息传来以后,潘家湖村,张黑墩村又上演了一遍早先的戏码。
牌坊楼上又添一项官职。流水席一连办了七天。
现如今潘小安已是五品大员,知州府。起居四座,有护卫,着实威风凛凛。
按道理,他是不能先回凤凰郡老家,要先去属地上任。
但去东夷府,必先走凤凰郡。
王进带着县衙官吏来给他接风。现如今身份有别,这些下属见到他,更加谨小慎微。
潘小安没有回县衙,也没有回家,他就住在码头客栈。
张三见到潘小安,也变得恭敬。他不敢在和潘小安嬉笑。
潘小安喊住张三,“张三哥,咋个还拘谨起来了?”
张三倒头便拜,口呼“大人面前,小人不敢放肆。”
潘小安想要弯腰把他扶起,慌的店掌柜忙喊使不得,使不得。
“我等穷酸,安敢让大人弯腰。”
潘小安无语。
“大福,看赏”王大福便拿出些碎银铜钱赏给客栈伙计。
这客栈里的住户,早被店掌柜清理出去。
知府大人能住他的客栈,这足够他感到荣耀的。
张月如一直等待众人散场,她在悄悄来到潘小安身边。
四五个月没见,两人都有了一点生疏感。
他们还是住在最初那间上房。
“官人”张月如扑进潘小安怀里便哭了起来。
潘小安抱着她,这个女人没有穿锦衣,戴金银。
她还是那副农妇装扮。干净的小脸有一点点黑。
潘小安拉着她的手,这手有一些粗糙。
“月如,我现在好歹也是五品大员,你怎么还是这副打扮,看你的手都糙了。
你也不保养保养?”
张月如心里咯噔一下,“官人,你这是嫌弃我了吗?
月如本就是村妇,又能打扮成什么样子呢?”
她看着潘小安的眼睛,她想看看这个男人是不是真的嫌弃自己。
“只是心疼你而已。你万万不可多想。以后我在家,这些粗活,累活就让我来做吧。”
“你现在可是五品大员?”
我还是那个小农民。
“可你嫌弃我穿的粗布麻衣,手脸粗糙。”
潘小安拉着张月如的手,在自己脸上摩挲,“我的脸是不是也糙?”
“官人的脸也糙,也黑了。”张月如不会说谎话。
“官人,你辛苦了!你出去这么久,我每天都在担心你,想念你。
你有没有想我呢?”
潘小安老脸一红,“想你,我也每天都想你。”
那些张嘴就来的谎话,是怎么说出口的呢?
真的可以有人,在外面沾花惹草之后,还能坦然面对自己的爱人吗?
潘小安终究只是个小农民,他嘴会花花,见了漂亮女人也会喜欢。
但他最喜欢的还是自己初始的恋人,结发的妻子。
两人相拥着说了一会话。在破屋里相濡以沫的感觉又回来了。
“月如,明天早上跟我一起走吧!”
“官人,地里的地瓜,花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