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前川被老大爷凶了一句,他动动嘴唇,终于还是没有反驳。
“老丈休息一下,吃点饭吧?”潘小安说。
“吃完饭,我们就走。”
听到有饭吃,老汉明显心动。在这年代,还有什么比食物更讨喜的东西?
四人来到树荫下,王利拿下背包。
背包里是地瓜面煎饼,里面卷的咸鱼。这天气慢慢炎热起来,只有卷咸鱼,才不会变酸。
潘小安拿了一张煎饼给老汉。那老汉咕咚一下,咽了口口水。
他接过煎饼,“这是煎饼吧?我在葛员外家吃过一回。没想到,你们三位还是豪富之家。”
“老大爷,我们可不豪富。只是自己家种了点地瓜而已。”
老汉看着莫前川,“你这孩子,总是喜欢说胡话。地瓜我们员外家里,也有种植。
咸鱼,可不是谁都能吃的起。”
莫前川挠挠头,“这老头咋个这么聪明?”
“老丈,你别理他。小孩子不懂事。咱们快吃吧,若是一个不够,咱们还有。”
老汉哈哈笑了起来,“就这么大煎饼,我一顿吃上五个,也才勉强算半饱。”
对于老汉的话,潘小安毫不怀疑。
自己在后世上学时,虾皮卷煎饼,花生米卷煎饼,炒鸡蛋卷煎饼,潘小安也要带着三个。
十三四岁的年龄,两个根本吃不饱。肚子里没有油水的时候,感觉吃多少东西,都不会饱。
“王利,你把剩下的煎饼都给老大爷吧。”
“哎呦,我的个天爷哦。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啊!”
潘小安表示无妨。
老汉得了潘小安的馈赠,也不再隐瞒什么。
他告诉潘小安,他自己只有五亩薄田,是孩子在梁山上当兵,分下来的。
现在,梁山军成了朝廷军,老汉才敢说出来。
早些年,他一直跟着葛员外种地,做工。可最近葛员外遭了灾。
“唉”老汉叹息。
“葛员外遭了什么灾?”潘小安问
老汉刚要说,就看见村子里有人来。
“你们快走,村里的巡查队来了。他们要是问你们,你们就说是我侄儿。”
“老丈,你不怕他们?”
老汉冷哼,“我家三孩,在梁山上当兵,怕他们什么?”
潘小安久居农村。知道想要在村里说话硬气,首先是家里男人多。
再有就是叔伯大爷,兄弟子侄有在外面混的好的。
农村是人情社会,比人数,比权势,千年未变。
不一会,这群人来到潘小安面前。
“葛二叔,这几人是什么人?”
葛老汉横了那群人一样,“小乙子,你要是闲的蛋疼,就去一边玩去。
这几人是我家葛三的朋友,你要怎地?”
葛小乙脸抽搐。
葛三为人凶狠,打起仗来格外拼命。整个葛家庄,没有人是葛三的对手。
葛小乙小的时候,没少挨葛三的打。后来,他投靠杨武这边,葛三去投靠了梁山军。
葛小乙才敢在村里嚣张。
“即使如此,你让这几人赶快走。村里不让住外人。”
葛小乙又狠狠地瞪了潘小安他们一眼。
等到葛小乙离开,潘小安也告辞离开。
葛老汉拿着煎饼,急匆匆往家里跑,连麦子也不浇了。
家里的婆娘,儿媳,孙子,都还饿着肚子。吃上这一顿,总要管三天。
潘小安离开葛家村,往县城里走。
葛小乙派人跟随。
“小乙哥,咱们跟着他们做什么?”
葛小乙阴笑,“小六子,你是不是傻?这些外乡人他们带着干粮,用的包袱也是好布。
他们身上肯定有银钱。咱们…”
“懂了,小乙哥我懂了。他们有银子,咱们可以去偷,对不对?”
葛小乙一脚踢在葛小六屁股上,“咱们这叫拿。”
“小安哥,咱们被人跟踪了。”莫前川说。
“小川,别担心。是葛家庄的那几个泼皮。”
“大人,让我去教训他们。”
“王利,别理他们。咱们看看他们要捣什么鬼?”
三人来都到拳铺县城。
“三位爷,要住店吗?我们店里有好吃的饭食,有热水洗澡,还有意外享受?”
客栈拉客的伙计,贼眉鼠眼。
“条件倒是不错。你们有什么意外享受?”
潘小安问他。
那伙计看潘小安上道,便贱兮兮的说道:“女人啊,好看的女人,多种多样的女人…”
潘小安在乐陵县的强硬手段,震慑了鲁地多数郡县。
风俗业从地上,转移到了地下。谁也不敢触碰潘小安的政策。
这连审问都不审,直接杀头,谁受的了?
济州府这边,以前倒是明目张胆。但自从梁山归顺朝廷后,这里也下了榜文。
虽然很多地方没有执行,但聪明的商家,早已悄悄转移到地下。
“好,便住你们家的客栈。”
潘小安三人跟着店伙计,来到醉香居。
“酒醉人不醉,人醉香更香”
潘小安看着这副门联,“你家掌柜的,倒是个文化人。”
店伙计腰板挺直,“小官人,你说的不错。我家掌柜可是秀才出身呐!”
潘小安感到好笑,“人家出身再好,你一个仆人高兴个啥?”
“厉害厉害”潘小安拱拱手。
店掌柜没有在店里,说是跟着文友参加诗会去了。
潘小安要了两间房。
“我觉得客官还是要三间房的好。”店伙计出主意。
“我们的房间,都有特别的东西,住在一起,大家做起事来不方便。”
说完这话,店伙计还挤眉弄眼做了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