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潘小安去往汴梁的时候,宋江的大军已经来到平山。
出了平山就到了晋地。
田虎给宋江送来书信,要在平山一聚,他有几句话告诉宋江。
这是宋江第一次与田虎相见。
两位枭雄彼此打量。
“这宋江也无出奇之处啊。怎的就搅动了时代风云,被那么多人颂扬呢?”
“这田虎也不过中人之姿,怎么就获得了这么一片土地,还自封为晋王呢?”
“在下宋江,久仰晋王之名。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
“在下田虎,久仰及时雨的大名。今日一见,见面不如闻名啊!”
两人一上来就火药味很足。
“田虎,你拥兵自重,祸乱宋庭,该当何罪?”
听到宋江要治他罪,田虎笑的肚子疼。
“宋江,枉你还自称好汉,还打出杏黄旗,说什么替天行道。
你就是个见利忘义,自私自利之人。我田虎有罪,也轮不到你这杀妻求荣的宋押司来制裁。”
田虎嘴巴是真毒。
宋江被怼到痛处,脸色立马变得难看。
但田虎却不依不饶。“宋江,你自己叛乱时,可曾治你自己的罪?
你表里不一,枉为人。
你三番五次在招安与反叛间摇摆,是为无信。
你连诚信都没有,枉为忠。
你用兄弟的命,来换取今日的富贵,是为不义。
你连仁义都没有,又有何面目治我的罪?”
宋江被田虎却气的嘴角抽搐。
“田虎,休要多言。如今我已经是朝廷的安抚使。你却依旧是贼寇。
识相的,就快快投降。当今圣上仁义治天下,必然少不了你的高官厚禄。”
田虎又大笑起来。他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我说宋江,你是猪油蒙了心,黄泥糊了眼吗?
这遍地都饿殍,你视而不见。当今宋庭的灾难,难道不是来自于徽宗皇帝的花石纲吗?”
田虎一拍脑袋,“呵呵,我忘记了你呼保义,是押司这件事了。”
“田虎,你如此冥顽不灵,就别怪我心狠手辣。我若不把你剿灭,誓不为人。”
宋江命人挥动令旗。林冲与花荣一左一右冲杀出去。
这边田豹,田实率队迎敌。几万兵马就在平山厮杀起来。
这是一场硬仗。如果宋江赢了,田虎就会节节败退。
如果田虎赢了,宋江就会威信全无。
两边都出动了最精锐的士兵。
一边是晋地猛虎,张牙舞爪要吃人。
一边是鲁地过江龙,强龙非压地头蛇。
双方你来我往,没有人退缩。
平山的土地,已经被鲜血浸湿。这土地上弥漫的血腥,让人不忍细闻。
眼看战事胶着,宋江一挥令旗,杨志与武松又冲了上去。
场上的形势瞬间起了变化。
“晋王,梁山军装备精良,将士战斗意志顽强。咱们恐怕难以取胜。”
田虎只知道梁山军,被潘小安压着打的很惨。
怎么现在还有这么多主力军?既然你们战斗如此凶猛,干嘛要投降朝廷呢?
田虎想不通,田虎很迷惘。
“撤”田虎下令。他在山谷里还准备了一支伏兵,等着宋江的到来。
宋江见田虎撤军,黝黑的脸终于有了一点笑模样。
“报,花荣将军询问,敌军已经撤退,是否继续追击?”
若是按照吴用的意思,就是穷寇猛追,痛打落水狗。
但宋江终究顾及一点体面。
他不想落一个对江湖好汉,痛下杀手的恶名。
“穷寇莫追。鸣金收兵。”
吴用见宋江心意已决,便没有说出自己的意见。
他知道宋江心里也很难过。
田虎军躲在山路上,等了许久没有见到宋江追来,不免有些失望。
“难道宋江早有防范?还是伏兵被他发现了?”
田虎派斥候前去打探,得到了宋江撤军的消息。
田虎心里没有欣喜,反而有点恐惧。
“宋江真是个难缠的对手。他能克制自己的脾气,忍住愤怒而不暴躁。
单凭这一点,就很难战胜。”
田虎在回去的路上,闷闷不乐。他对于前路有些不安。他对未来,有些看不清。
“公明哥哥,咱们为什么不乘胜追击?”
宋江叹息一声,“田虎能够夺得晋地,岂是泛泛之辈。
他的军队明明还有战力,却选择了后退。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还留有后手。
这山谷幽深,咱们又不熟悉路途。若是被他的伏兵阻拦,咱们岂不是损失惨重。”
吴用表示受教。
“军师,咱们就按照潘小安打咱们的法子做,这晋地不难平复。
咱们不需要操之过急,这道理你懂了吗?”
吴用点点头,“公明哥哥,我懂了。”
宋江的志向,就是能当一方诸侯。现在,他的心愿已经满足了一半。
自从归顺朝廷之后,他得了这个安抚使的大名,算是光宗耀祖,光大门楣。
宋清代替他回家祭祖。回来之后,宋清告诉他,十里八乡的乡绅员外都到齐。
给他宋家的祖先,敬献花圈。而这些花圈都排到十里开外。
只这份荣耀,可是宋家庄开天辟地头一回。
而庄子门口的功德柱,更是表明了宋江的身份显赫。
“兄长,朝廷给的荣耀,才是真的荣耀啊。”
和宋清一样感受的,还有其他梁山兄弟。
招安之后,他们都成了朝廷的将领。回家的时候,再也不用偷偷摸摸。
而家乡人眼里的他们,不再是山上的土匪,而是朝廷赦封的命官。
亲戚朋友都来巴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