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嫚,你带他们去荷花院。把暖炉给他们烧的旺一点。金州的夜晚太冷。”
马采薇二人,就跟着二嫚离开。
“官人”
“月如,咱们也回房吧。”
“官人,你不高兴?”
“是有一点。我想不明白,陈修文为何突然变成这个模样?
这月余时间,我还以为他会反省。但今晚看到他,我就知道他还是没有改变。”
张月如给潘小安按肩,“每个人都会改变,咱们左右不了别人的想法。”
潘小安把张月如抱进怀里,“月如你说的对。我只能左右你…”
张月如闭上眼睛,“官人,月如都是你的。”
王府婚宴,已经散场。
月安客栈的杂役,在收拾桌椅。
剩下的饭菜,被统一放在盆里。这些菜会被分给街坊四邻。
在这个时代,能够吃上一碗油水充足的大席剩菜,对很多人家来说,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李师师与彩衣卸好妆,就准备回月安客栈居住。
“姑娘,咱们今晚得了好些打赏。金州府的百姓,很喜欢看咱们啊。”
李师师对这些不感兴趣。她在台上,看到了潘小安与张月如。
两人并排站在台下,让人羡慕。
她当时卖力唱的起劲,可一转眼,两人就消失不见。
想到别人都是比翼双飞,而自己孤苦无依,不由心中闷闷。
“小安大人都不来看咱们的演出。他对姑娘,心真狠…”
彩衣喋喋不休,吵的人头疼。
王大福的家里也很吵。但洞房外却寂静无声。
富贵吉祥几人,偷偷窝在王大福的洞房外,他们要听墙根。
“娘,潘富他们去闹洞房,我去赶他们出来。”王小颖气呼呼的说。
“这几个坏小子,一点正形都没有。”
王大嫂拦住她,“傻妮子,结婚闹洞房,千年习俗,由他们去吧。
你可千万别去,回头传出风言风语,让人笑话。”
“谁敢?我让小安叔收拾他们。他最讨厌别人造谣。”
王大嫂看着自己的傻女儿,“傻孩子…”
洞房中。
红床幔,银烛台。烛光照如意。
“阿娇,我来了。”王大福有点酒醉。
他走起路来,有些歪扭,碰倒了板凳,咣当一声,吓得阿娇一哆嗦。
“大…大福哥,你没事吧?”阿娇关心。
“阿娇,阿娇,我没事,就是这板凳不禁撞,被我撞的咕噜咕噜转。”
阿娇噗嗤一笑,“大福哥,板凳惹你了吗?”
“当然,它阻碍我见你。”
王大福来到床边,“阿娇,你干嘛还盖着红布?”
“大福哥,你还没有给我挑开啊!”
“哎,看我这脑子。”大福伸手就要去掀。
“不可,要用玉如意”,她早就偷偷掀开盖头看过房间的陈设。
“哎哎,好好”王大福拿起玉如意,“阿娇,我来喽…”
“大福哥,你可真啰嗦。”
王大福颤抖着手,挑开红盖头。
白兮兮一张俏脸,巧笑嫣然。
哪有新娘不美丽的呢?
王大福呆住。
“大福哥,你直愣愣看什么?”
王大福嘿嘿傻笑,“我看,我看一朵花。”
阿娇被大福逗笑,“俺还以为你是老实人,原来也会油嘴滑舌。
你告诉我,你还对哪个女人说过?”
“没有,谁都没有。我发誓,我只对你说过。”
阿娇白了王大福一眼,“没有就没有,哪个要你发誓啦。”
“嘿嘿,我这不是嘴笨吗?”
“大笨牛”
“阿娇,咱们洞房吧。”
“大福哥,还要喝交杯酒呢?”
“哦,啊,还要喝酒?”
“别个酒可以不喝,这个酒必须喝。”
毕竟是两小无猜长起来的,阿娇没有陌生感。
“好,好。都听你的。我给你倒酒。”
王大福端过来两个酒杯,“阿娇…”
“官人,要叫娘子。”
“娘…娘…”王大福叫不出,感觉太肉麻。
“官人,你在乱叫什么?”
富贵吉祥在外面拼命憋笑。“人家让你叫娘子,你却叫起娘来。真是笑死人。”
王大福尴尬的傻笑。
两人终于喝了交杯酒。
“阿…娘…子,咱们休息吧?”王大福有点迫不及待。
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丽。
而这个美人,又是自己心心念念的。
试问,哪个男人,可以稳得住?
王大福来了一招雄鹰搏兔。
阿娇挣扎两下,“大富哥,灯…”
王大福火急火燎把灯熄灭。他再次扑了上来…
一番云雨回,三渡逍遥台。人间至美事,莫过夫妻爱。
富贵吉祥,见屋内没有动静,便悻悻然出了王大福家。
这听墙根,到底是从谁先开始的呢?
窥探别人隐私,这是一种什么心态?
别人软玉在怀,柔情蜜意。这些人在外面口干舌燥,干瞪眼,真好笑。
待到天微亮,阿娇强忍疲倦,早早起床。
她要给姑婆烧汤敬茶。
王大福食髓知味,紧紧抱着阿娇,不想让她起来。
“大福哥,不可以啊。这会让人笑话我不懂礼仪,还会说我只会贪欢…”
王大福叹息,“还是小安哥说的对。这时代的人,就是屁事多。
被这些个条条框框圈住,人还要不要自由自在了?”
阿娇听不懂这些。她只感谢潘小安给她做了好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