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路,潘小安想着,是时候改变军队的建制与称呼了。
这个将军,那个将军,这些花样繁多的称呼,让人脑子疼。
是个啥官,就管什么事。这不是清清楚楚,让人一听就明白吗?
军、师、旅、团、营、连、排、班,这称呼可是要简洁很多。
什么职务,什么番号,一听就能听明白。
而对于军服,潘小安早已做了改制。他可不管士兵接受不接受。
裤子是裤子,褂子是褂子。板板正正,行军走路,穿着也舒服不是?
这长衫长袍的,穿着也不得劲啊。
潘小安当然知道,步子不能迈的太大。
更换服装,对于百姓来说,可从来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但对于军队来说,却相对简单一些。
这次的军服,潘小安都是用了上好的布料。为得就是让士兵们能够喜欢穿。
一名士兵就能影响一个家庭。这十万士兵,就能影响十个家庭。
到时候,整个金州府的百姓,就会慢慢接受新式样的衣服。
人们都有从众心理,一个看一个。如此过个年,不用潘小安下命令,换衣服这件事,就会被完成。
打碎泥罐重新做,潘小安有的是时间。他不会为了自己的荣耀,就迫切的希望一件事做成。
潘小安很喜欢《愚公移山》这个故事。愚公说的好:
“我做不完,由儿子做,儿子做不完,由孙子做。子子孙孙无穷匮也。”
所以啊,怕什么?急什么?一口吃不成大胖子。
很多事情要慢慢做,把基础打好,把制度建好,一代总比一代强。
除去这些事。潘小安现在最忧心的还是原料。
金州府也好,蓬莱岛也好,都不算是原料盛产的地方。
所以,向外扩张,就变得迫切起来。
而向大海里延伸,还是向陆地上延伸,这路线的选择,却容不得半点马虎。
潘小安来到金州造船厂。
蒋海舟这些日子一直在研究钢铁船。只是,这钢铁产量急剧下降。
他的船舶厂,也面临着停工的难题。
“小安大人,现有的钢铁,仅仅能够造一艘纯钢铁船。
只是这船身如此沉重,咱们该用什么做动力呢?”
潘小安想告诉他,以后可以用蒸汽机,内燃机,或者直接用柴油发动机。
但他没敢说,毕竟这些话更像是天方夜谭。
“蒋船长,你就做吧。先把纯钢铁的轮船造出来,以后能当个样本不是?”
蒋海舟摇摇头,“小安大人,我看,还是铁木结构更好。
船身用钢铁,船身有木头,这样不但可以减轻船身的重量,锻造成本也会更低。”
潘小安笑了笑:“好,就这样做吧。技术的研发与创新,要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
“蒋船长,你相信以后不用人力驱动,船便自己能在海上航行吗?”
蒋海舟肯定的说:“我当然相信。船在海上,顺风顺水,就能减少人力。
如果把这风的能力,借过来。人只需控制风帆就可以。”
“说的好啊!”潘小安赞叹。
“大年初一那天,你到秦王府来。我要带你去看看神仙宝物。”
“小安大人。说句不恭敬的话,这神仙总是虚无。有那个时间,我还不如多画几张图纸。”
潘小安摇摇头,“不许,这是命令。”
蒋海舟一愣,这还是潘小安第一次这样对他说话。
“是,小安大人”
“别拉长着脸。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潘小安离开船厂,又去了金州大学堂。他邀请沈毅一起前去。
这一次,潘小安只带几个对科学技术有执念的人。
潘小安要让他们见识一下,现代科技。
这将会对他们的发明创造,有着更好的启发。
回到秦王府,已经暮色深沉。
张月如几人早已包好饺子。
“官人,你们可算回来了。”
她帮潘小安褪去披风,“咋个弄的这么脏?”
“嗯嗯,打了一会皮猴子。”
张月如嗔怪,“你呀,好歹也是个王爷。咋个像小孩子一样?”
“月如,月如”潘小安喊道。
张月如最受不了他这样喊自己。
“官人”
“月如,我不就是孩子吗?”
张月如脸上一红,“这坏家伙,啥话都敢说。”
“官人,修文表现的怎样?”
潘小安叹息一声。
张月如嘴唇动了一下,便没有在说话。
她知道潘小安的性格。
如果这个人,不是十分糟糕。潘小安总是乐于给予他机会。
陈修文到了,如此糟糕的地步吗?
张月如回到厨房。
马采薇正在烧锅。
“月如姐”采薇眼眶微红。
“采薇,你别担心。我会帮你安排。”
张月如的心,总是柔软。
水饺很香,就是蘸料不对味。
“官人,让修文跟着我,好不好?”
张月如忽闪着大眼睛,深情的看着潘小安。
“谁能拒绝你的请求呢?”
张月如得意的笑起来,“知道就好。敢不答应,我咬你。”
金州府的风吹一天,雪下一天。
转眼又到除夕。
来秦王府帮忙的小妇人,多了起来。
这是秦王府新形成的规矩。
这些妇人围坐在一起,做年夜饭。
既有将军夫人,又有府尹夫人。这也是她们联络感情的方式。
张月如置身其中,感受到了莫大荣耀。
她不管说什么话,总有人耐心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