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冲锋没有想象中的壮烈,因为昨晚的那一发高爆射线,哈蒙德感觉自己已经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魔力,以至于骑士领域的强度起伏不定,没法再像之前一样完全防御住这燃烧的雨幕。
而且精锐大部分都损失在了夜袭当中,连再上来能替哈蒙德继续防御的骑士都没有多少。
所以这支骑兵队伍甚至连摸都没摸到第一集团军,就纷纷落马被俘。
随后哈蒙德在迷迷糊糊之中就感受到,自己被抬到了一处营地内,随军的牧师和修女们给自己灌下了什么药剂之后就昏睡了过去。
等到哈蒙德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身上虽然缠满了绷带,但哈蒙德意外地感觉自己的状态不错。
甚至连被爆头之后,偶尔会有眩晕的后遗症都治好了。
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之后,哈蒙德沉默了,对一名决死的骑士来说,最大的侮辱就是没死成,还被俘虏了。
对方甚至还把自己身上的暗伤给治好了。
“哟,醒了?”
得到军医汇报的劳瑞也是第一时间来到了哈蒙德所在的营地。
“我是不会背叛我的领主的。”
哈蒙德几乎用脚指头就能想到劳瑞留自己一命的目的是什么。
“哦,那就算了。”
出乎哈蒙德意料的是,劳瑞似乎并不是很在乎,在哈蒙德拒绝之后就挥了挥手,身边的随从马上过来给哈蒙德戴上了俘虏们使用的镣铐。
看着哈蒙德疑惑的表情,劳瑞直接说道:“我没兴趣搞什么反复劝降你再反复拒绝的戏码,你不愿意就算了。”
“但既然你拒绝了,你就是俘虏,以后怎么样要由总督大人决定。”
说完,两名穿着板甲的强壮士兵直接扣住了哈蒙德的双臂,押着哈蒙德往外走。
哈蒙德也明白了,这是看自己不肯投敌,要押送自己去俘虏营了,也好,哈蒙德有些想念自己的弟兄们了,不知道他们在俘虏营过的怎么样了,禁受了怎样的折磨,会不会怪自己没能救出他们呢?
刚走出营帐,哈蒙德就看到了旁边的另一处营帐,不光大门敞开,甚至还特意割出了几个窗户,好像是为了通风。
“这里是?”
在被押着的状态下,哈蒙德好奇地对这个营帐探了探头。
“就是跟着你一起冲锋的那些骑士。”
押送着哈蒙德的士兵似乎都比较好说话,回答了哈蒙德的问题,还让哈蒙德走到了营帐前查看。
营帐里都是昨日跟着哈蒙德发起决死冲锋的骑士们,有些士兵裹得比较严实,有些则只是轻伤,正在和照顾他们的修女闲聊。
看到一名骑士有些轻浮地吹着口哨,和在照顾其他伤员的修女打黄腔,哈蒙德出声呵斥道:“调戏军医,成何体统?军队的规矩呢?”
那名吹口哨的骑士马上从床上蹦了起来,看到哈蒙德激动的说道:“将军,将军您没事吗?”
其余的伤员也纷纷从床上爬起,有些想要下床行礼,但是都被那些修女们摁了下来,尤其是那几个伤得比较重的。
“不必行礼了,你们好好听军医的话!”
说完,哈蒙德瞪了一眼那名吹口哨的骑士,说道:“自己领罚。”
“将军我们这是在敌营。”
哈蒙德这才反应了过来,但还是怒骂道:“你还知道这是在敌营?那就绕着这个营帐跑,跑到天黑为止。”
几名修女还想阻止,但那名骑士马上行了个礼,自觉的来到了营帐外跑了起来。
哈蒙德怒气冲冲地离开了,甚至忘记了自己正在被押送着。
“你们这调戏军医的处罚是什么?”
一路上,哈蒙德不知不觉的跟着押送自己的士兵聊了起来。
“没有专门的处罚,因为这些修女们不是专门的军医,而是顺路准备前往银翼城给百姓治疗疾病,防治瘟疫的。而且一般调戏修女小姐的士兵,会先被其他伤员打一顿。”
听着这个解释,不知为何哈蒙德有些惬意的笑了出来。
“我们明明是俘虏,为什么还要专门医治我们呢?”
对于治疗自己,哈蒙德能够理解,毕竟不是自傲,哈蒙德觉得自己领军打仗还是有些东西的,但没想到连其他俘虏都能得到救治,哈蒙德第一次觉得自己也没那么特殊。
“因为你们也是北境人。”
哈蒙德停下了脚步,不知为何,想起了曾经还在北境的拉尔斯大公。
就在哈蒙德准备缅怀过去,悲春伤秋一下的时候,不远处的俘虏营中却传出了几声不怎么和谐的声音。
“好,就是这样,踢他,踢啊!”
“加油迪恩!对,就是这样,干他丫的。”
“冲,冲刺,冲!”
哈蒙德回头看了眼押送的士兵,俘虏营怎么好像暴动了。
但押送的士兵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而是继续押送着哈蒙德打开了俘虏营的大门。
俘虏营中,原本哈蒙德心心念念,担心他们禁受折磨的弟兄们,现在正和第一集团军的士兵踢着异世界版的足球。
球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快速飞向前场。
迪恩急速奔跑,眼睛紧盯着飞来的足球,判断着它的落点。
但防守队员已经逼近,来不及让球落地了,迪恩选择了临空抽射。
只见足球在空中划出一道高速的直线,应声落网。
“球进啦!”
俘虏队的成员欢快地抱着迪恩丢了起来。
但看守队的队员们不服说道:“这才一比一,再来!我们要为受伤的弟兄们报仇!”
“来就来!你们不就是靠着装备才赢了我们吗?没有装备优势,你们也不过如此!”
一名俘虏出来和看守们对喷了起来。
双方将战场上的恩怨,转换成了球场上的恩怨。
此时,那名和看守对喷的俘虏终于发现了在一旁默默观察着的哈蒙德,马上石化在了原地。
其他俘虏也是纷纷呆愣在了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