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无法立即去见那位陆家老爷,那么倒不如想办法避开这一次的见面,这就是闻音为谢晤所想出来的办法。
然而叫人想不到的是,那位陆家大少爷陆枕奚竟也没有到来。
这个消息传到谢容宣院中的时候,闻音正在听谢容宣弹琴,听丫鬟说起此事,闻音不禁停下了喝茶的动作,旋即若有所思朝谢容宣笑到:“看来那位陆家公子也有内情。”
谢容宣猜测道:“或许陆公子真的病了。”
“这种节骨眼,未免也太巧了,看来用这一招的可不止我们。”闻音摇头笑了笑,旋即又想起一事问道:“谢公子可曾见过那位陆家少爷?”
谢容宣摇头:“陆伯伯经常来烟州,每次都是带他的女儿陆襄雪前来,我与雪儿经常见面,与陆枕奚却从未见过。”
闻音想想也是,从前谢容宣一直被当做女儿来养,陆家老爷纵然如何也不能拿儿子来和谢容宣比。
“不过关于陆枕奚,我倒是知道不少。”见闻音看来若有所思,谢容宣不知为何多了几分欲言又止的模样。
闻音见状立即看出了问题来,挑眉做出了询问神色,谢容宣也不再隐瞒,只得无奈道:“陆伯伯曾经提过要我与那位陆公子定亲,不过爹没有答应。”
闻音一怔,实在想不到两人之间还有这种关系。
“谢老爷子他……”闻音正准备问谢家老爷是用什么理由拒绝的陆家,谁想还没开口,那边谢家老爷已经自院外走了进来,拧着眉头不悦道:“那家伙怎么配得上我家宣儿,那个叫做陆枕奚的小子原来是个小混蛋,不听他老子的话到处乱跑,闯了不少的祸,后来不知道怎么出去拜了剑神为师,习成了一番剑术,这才回来稍微有了点名气,不过那哪能配得上我宣儿?”
闻音:“……”
她觉得谢家老爷最先考虑的应该是谢容宣的性别才是。
眼见谢晤到来,谢容宣连忙起身相迎,谢晤摆了摆手让谢容宣坐回去,这才随手从桌上拿了一杯茶喝下,气冲冲道:“那老狐狸真是有意思,我倒是想看看他究竟要玩什么把戏。”
“爹。”谢容宣温言问道,“陆伯伯呢?”
“他被我安排在客房了,明日我还得带他去四处逛逛,那老狐狸也不知道究竟想做什么,带着儿子过来又说儿子在路上病了,要过两天才能到。”谢晤这般说着,想了想又对谢容宣道,“不管怎么样,这几天咱们不能让他看出宣儿是在装病,为防露馅,这些天我带陆华四处转转,宣儿你恐怕得去外面避避。”
看得出谢晤十分谨慎,谢容宣很快点头答应下来,只是随之却又想到一事,不禁问道:“我应当去何处?”
这的确是个问题,谢容宣极少出门,让他去外面谢晤也不能放心,况且有谢家的人跟着,难免不会让陆华那老家伙发现,谢晤沉吟片刻,随之将目光落在了旁边喝茶的闻音身上。
“闻音姑娘可愿意收留宣儿两日?”
闻音原本正舒舒服服喝着茶,抱着事不关己的态度听着,听到此处却是忍不住呛了一口茶,旋即连声咳嗽着回头问道:“我……我家?”
谢晤连连点头,不待闻音回答便道:“宣儿便拜托姑娘了。”
闻音还未来得及弄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谢容宣便已经被谢老爷子推到了她的面前,两人相视一眼,谁也没办法理解谢老爷子怎么就突然做出了这么一个决定,不过谁也没办法改变谢老爷子的决定,在经过了一番准备之后,谢容宣时隔一日再次来到了烟州城外闻音所住的小屋里。
谢容宣昨夜醉酒,隐约记得自己似乎来过这个地方,但是究竟做过什么事说过什么话却已经记不真切了,不过只有隐约几个片段而已。所以这次进入屋子,再见到阿哲,闻音不得不再对两人相互介绍了一番。
闻音来到烟州的时候,本就已经是穷困潦倒,就连在这里盖的屋子也是他们亲自砍了木材一手搭建起来的,所以这处屋子,实在是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眼见着谢容宣在这间不大的房间里走来走去,房中孤零零地摆着一张床一张小桌子,就连凳子也只有个瘸了腿的,闻音觉得实在有些寒碜,不禁扶额道:“你……你随便找个地方坐吧,这房子一共就两间屋子,这两天恐怕你得跟阿哲同睡一间了。”
“啊?”听得闻音这话,阿哲微微一怔,忍不住往那清丽秀美的谢家大少爷看去一眼,挠头红了脸,“这、这样真的可以吗?”
闻音挑眉好笑的道:“大家都是男人,你这是在脸红个什么?”
哪知那边谢容宣却也跟着红了脸,有些难以启齿地道:“闻音姑娘,男女授受不亲……”
闻音:“……”
于是问题来了。
闻音看了看羞红了脸的谢容宣,又看了看因为谢容宣的美貌而瞪直了眼的阿哲,久违的犯起了难。
阿哲和谢容宣,男女授受不亲。
她和谢容宣,男女授受也不亲。
……所以谢容宣他到底是个什么性别?
闻音无奈叹了一口气,放弃了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最后将自己的房间让了出来给谢容宣休息,而自己则在屋外一株树上挂着算是过夜了。对此谢容宣十分过意不去,道是要自己去外面过,让闻音回房间休息,闻音自然不敢让这位千金大少爷去外面餐风露宿,连忙阻止了他,最后谢容宣虽待在了屋里,却是非要打开窗户看闻音入睡才算放心。
房间外面有一株老树,不知道是什么树,但歪着脖子正好将枝头伸到了屋前,当天夜里,谢容宣换好衣裳后推开窗户,正好就能够看到闻音坐在树枝上,捧着一本书借旁边的灯光看着。
“闻音姑娘还不休息么?”谢容宣披衣站在窗口,朝着树上的闻音柔柔笑到。
闻音听见这声音便放下了书,抬眸往窗口看去。
谢容宣这趟出门带的东西不多,衣裳却是准备十分充分,他如今似乎还不打算立即入睡,不过换了一身浅青色绫罗裙,薄纱衬在他的身上,将白皙的皮肤衬得更如凝脂,他似是刚洗过了发,长发披散于身后,还带着些许水汽,更是美得朦胧虚幻,叫人难以移目。
闻音身在树上,谢容宣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