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在这里……”
充满喜庆的房间里,穿着红色喜服妆容精致的秦知瑶不安地对上门口那双幽深的眸子,下意识退了退身子。
“怎么,秦知瑶,音音不过才去世半个多月,你就这么心安理得地嫁人了?”
男人眉目森冷,反手锁上门,如同来自地狱的修罗一般,一步步踩在她的心尖上,朝她走过去。
刺骨的寒意让秦知瑶抑制不住地微颤身子,她咽了咽口水,强做镇定,“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楚先生,如果你是来参加我的婚礼,那请麻烦去楼下,我还没有……唔!”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下颌就被狠狠攥起,男人阴沉的俊脸撞入眼帘。
“不懂?秦知瑶,你在装什么?”
楚延弈眸中盛满凛冽的恨意与讥嘲,“当初我求你捐骨髓救音音的时候,你是怎么拒绝我的?嗯?后来又是怎么眼睁睁看着音音受病痛折磨去世的?现在装无辜了?”
“楚延弈,音音的事情我说过很多次了!”
秦知瑶梗着脖子,垂在身侧的拳头紧紧握着,一字一顿咬
牙道,“骨髓我捐了,能做的我都做了。难道当初非要我把命给苏音音,你才满意吗!”
事到如今,这个女人竟然还在狡辩!她根本从头到尾就没去过医院!
“你唯一做到的,就是对音音见死不救,眼睁睁看着她走向死亡!”
楚延弈低吼出声,眸中的怒火恨不得将女人焚烧殆尽,“秦知瑶,你知道我有多希望死的人是你吗?就你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根本不配活在世界上!”
话音落下,秦知瑶只觉得耳边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安静了下来。
她瞪大了眼睛,颤抖地看着面前暴怒的男人。
这个她爱了整整十年的男人,竟说她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她到底是怎样的罪大恶极?
半个多月前,她好不容易修养好身体,收到医院通知,独自前往进行捐赠手术,整个过程,却连他一面都没有见到。
是啊,他心心念念的只有苏音音一个人,又怎么会在乎她的死活?
“秦知瑶,你不是一直喜欢我吗?”楚延弈冷哼一声,毫无温度地将她摔在沙发上,扯
了扯领带,“你处心积虑设计这么多,对音音见死不救,不就是为了得到我吗?好啊,我现在满足你!”
男人高挑的身影近在咫尺,却又远的陌生。
一股冷意袭上后背,秦知瑶翻身就想逃跑。
然而才刚有所动作,便被男人死死禁锢住身子,大掌粗暴地撕开她身上的婚纱。
“楚延弈,你疯了!”
感受着不带任何情欲的触碰,秦知瑶到底还是慌了,眼眶泛红地吼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对得起音音吗!楚延弈,你冷静一点!”
“冷静?秦知瑶,我很冷静,从未有过的冷静。”
楚延弈一顿,抬起眸子直勾勾盯着身下的女人,里面酝酿着猛烈的风暴,冰冷的话语一个字一个字从齿间挤出,“音音把你当作最好的闺蜜,可你呢?你是怎么对她的?”
这些质问的话就像是密密麻麻的刀狠狠插进秦知瑶的心脏,她疼的难以言喻,紧咬下唇,“我没有!你凭什么……”
楚延弈根本不愿听她说话,冷笑着打断:“对了,忘记告诉你,今天这场
婚礼另一个主角,就是我。”
什么?!
秦知瑶被这话惊的忘记了挣扎,瞳仁不住颤抖着。
怎、怎么会……为了秦氏,父亲跪下来求她嫁的,分明是顾家!
“很开心是不是?可惜,好戏很快就要开始了!”
下一秒,男人站起身,嘴角嗜着残忍的笑,“别做梦,我不可能再碰你!当初要不是你对我下药,我怎么可能看得上你这样恶毒的女人?”
语气间带着无尽的恨意与愤怒,仿佛恨不得亲手将她送进地狱。
当初……一个月前的事情她分明也是受害者!
只是容不得秦知瑶解释,楚延弈冰冷又道:“既然你放荡到忍不住给男人下药,那么现在,就让所有人来看看你这副样子好了。秦知瑶,你害死了我最爱的女人,我要让你付出代价!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无助、虚弱……就像是汹涌的猛兽一样,一下子从心底满溢出来,逐渐将她吞噬。
秦知瑶看着男人毫无温度的眸子,心彻底坠到了谷底,碎成一片一片的。
从未有过这么一刻,让她觉得
面前的男人是如此的陌生,又是如此的令人恐惧。
话落,楚延弈整了整衣物,毫无留恋得抬脚朝门口走去。
秦知瑶大口大口喘着气,眼泪再也抑制不住,簌簌落了下来。
她到底何错之有?
突然,房门再次被打开,无数的闪光灯瞬间涌了进来。
“秦小姐,请问你的闺蜜苏音音小姐的死真的跟您没有一点儿关系吗?她刚去世没多久,您就要嫁给她男友,您的良心过去的去吗?”
“秦小姐,请问楚总说您如此饥渴地在婚礼当天就出轨了,是真的吗?对此您有什么想说的?”
“秦小姐,请问您的情夫是谁?他现在哪里?您身上被撕坏的婚纱和红痕就是他的杰作吗?”
铺天盖地的问题狠狠砸在秦知瑶身上,她惊慌地拽着身上残破的婚纱,遮掩住春光的同时,不住地往角落里缩着身子。
透过人群,她清楚地看到门口那边,楚延弈嘴角的冷笑。
秦知瑶心中‘咯噔’一声。
她懂了。
这场婚礼,从一开始就是个圈套,为了报复她的圈套!
他想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