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怡阳越看越气,扯开嗓子哭喊起来:“娘,祖母,阳儿也伤了!
你们为什么只看姐姐不看我?
呜呜呜……我也疼啊!呜呜呜……”
直到这时,听到冷怡阳那震耳欲聋的叫喊声,殷氏和老殷氏姑侄俩才算是转过头看向了冷怡阳。
“哎哟,娘的阳儿啊!”
“哎哟,祖母的心肝宝啊!“两人这才叫喊着又都扑到了冷怡阳跟前。
再一看冷怡阳,同样伸着两只受伤的手,同样脸上全是擦伤,同样腿上也渗着血……
“哎哟,娘的阳儿痛不痛啊?”殷氏哭着问道。
这不是废话吗?能不痛吗?
冷怡阳终于等来了娘和祖母的关心,哭得更委屈了!
殷氏吩咐自己的丫鬟春桃和秋桂,“你们快点去打些热水来,替少爷和二小姐先擦洗手脸,将身上的衣裳先慢慢褪下来,看看都哪里有伤?伤得如何了?
等一会儿大夫来了,看过之后好上药。”
“是,夫人!“春桃和秋桂应着声,转身刚要出去。
可一想,这里可是落星苑,她们平日又不是在这里伺候的。
这里的东西放在哪里,她们不知道,也不敢随便动。
这里的主子是二小姐,那可不是好相与的主儿!
要是等过后嫌弃起来,也是她们的罪过。
春桃灵机一动,朝着还在地上跪着的青叶和绿枝问道:“青叶、绿枝,你们快点告诉我,一应要用的东西都在哪里放着呢?”
春桃这一问,也给殷氏提了醒。
殷氏咬了咬牙,恨恨地看向还跪着的青叶和绿枝,“你们两个狗奴才给本夫人滚起来!
去和春桃、秋桂一起伺候二小姐和少爷,回头再跟你们两个狗奴才算账!”
“是,是,奴婢谢过夫人……奴婢这就去……好好伺候二小姐和少爷!” 青叶和绿枝两人又赶忙磕了个头,站起身。
青叶和绿枝两人刚刚站起来,又差点摔倒。
她们的腿上也有伤,又带伤在这儿跪了这么久,这会儿直痛得钻心。
主子疼,能哭能喊,有亲娘和祖母关心;
而她们……
唉!她们只是奴才命,命贱如草,谁会关心她们?心疼她们呢?
痛,也只能自己忍着。
两人咬牙忍着痛,忍着眼里的泪,一瘸一拐地跟在春桃和秋桂身后走了出去。
大夫来时,床帐也已经放下了。
这未来的煜王妃哪里能让人随便看到?
只有坐在软榻上的冷怡阳,伸着两条腿,举着两只受伤的手掌,让大夫检查了伤势。
最后,大夫留下了外敷的药,还有清热散瘀的药方便离开了。
反正姐弟两人受了一样的伤,用一样的药也可以。
并且还得到了大夫的保证——按时敷药,不会留疤。
落星苑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冷怡星的脸上、手上、腿上全都抹上了药膏;
手上和腿上也都用白布包了,裹得如僵尸一般。
而冷怡阳被敷了药之后,就被送回了他自己的朝阳院。
至于去月华轩找乐子,冷怡星和冷怡阳在疼得七荤八素之下,早就忘得干干净净了!
她们只想着能快点睡着,睡着了就不觉得疼了!
未来的煜王妃受伤了,侯府唯一的男丁冷怡阳也受伤了,殷氏和老殷氏又是心疼,又是着急上火,也顾不上月华轩那头儿了。
殷氏留在落星苑陪着她心中未来的煜王妃;
老殷氏则是一连声地喊着乖孙儿,跟着去了朝阳院,陪着冷怡阳。
月华轩,倒是被这几个货忘了个干净,也难得地清静了。
璟月国皇宫。
凤仪宫中。
洪德帝正在这里,朝着自己的皇后栾惜莹好一阵地嗨声叹气。
宫人正将午膳摆上来,外面又有宫人进来回禀:“禀皇上、皇后娘娘,煜亲王到了。”
洪德帝听到“煜亲王”三个字,脑袋就是一阵发懵,差点儿没当场昏过去!
这……这要命的儿子,又追到这里来了!
还让不让他这个父皇活了?
洪德帝可没忘,今天一大早,他在金銮殿上过早朝,见过文武百官,才回到御书房中准备批阅奏折。
就听看守御书房的小丁子禀报,说是煜王殿下回京了!
煜王殿下还在半夜时就来了御书房,还留了一封书简,就放在了皇上的龙书案上,请皇上尽早御览。
听说宝贝儿子回来了,洪德帝心中一阵惊喜,同时心中也有点儿发慌。
那日,趁着酒意写下了赐婚圣旨。
第二天酒醒之后,洪德帝后悔得就差捶床了。
自己的儿子是那么听话的人吗?
能是朕这个父皇让他娶谁,他就老老实实地娶谁的吗?
自己昨天……
唉!喝酒误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