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易言上前一步,想要捏住周橙安的手杀一杀她的威风,毕竟是相处了这么久,用了这么久的人,突然被她压了一头,心里自然不是滋味,内心的不甘染上扭曲的心,他想要做什么。
周橙安忽的定住。
远处的保镖三步作两步走直接拽着江易言的手臂将他往后甩去。
魁梧身姿的男子站在周橙安身前,声音铿锵有力且恭敬:“大小姐,您还好吗?”
周橙安俯首看着江易言倒地瑟缩的模样,忽的觉得可笑至极,她扯了扯嘴角,“没事。”
知道继续纠缠下去,一切都是徒劳,周橙安转身在保镖的护送下往别墅内走去。
这是江易言和姜沐晨的婚房,姜沐晨主动要求的,如今他们二人离开,看来这个房子是落在姜沐晨手上了。
被这两个人渣纠缠,差点耽误她去寻找沐晨。
想到这里,她脚底加快脚步,后又上了车子,这才到了中央别墅。
在那里,一个身着橘黄色长裙的女子坐在摇椅上,头顶是巨大的遮阳伞,一旁架着两台冷风机吹着,格外的惬意,丝毫没有一点难受委屈的模样。
四五位穿着制服的佣人也在一侧服侍。
周橙安远远地看着,总算是松了口气。
“沐晨,”她远远的喊了一声,跑过去,左看看右看看,确定对方没事,这才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木躺椅上,松了口气,“你没事就好,我刚刚在门外碰见了江易言,你和他怎么回事,协议结婚不是还差两三个月吗?他违约?”
姜沐晨心平气和的吃着樱桃,对她挑了挑下巴:“对,不过我今天来找你,不是因为这件事情的。”
她语气严肃了几分:“我来找你,是我父母在与江家父母商讨关于违约事情的时候,他拿你的秘密要挟我不许继续纠缠这件事情……”
周橙安不解,但也知道只有事情严重的时候,沐晨才会用严肃的语气跟她说话。
她心里隐约有些不安,拿起柑橘握紧,右眼皮一直在跳。
佣人们也有眼色的离开。
姜沐晨单手捏着樱桃,才做好的美甲陷入果肉内,带出紫红色肉汁,清甜的味道涌入鼻息,她却委婉的道:“你入了周家户口了吗?或者说,你是周家的亲生子吗?”
按理说,她的乖乖在周家生活了这么久,应该是能知道的。
想到这里,却手上动作不停,切开柑橘,放在瓷盘中,然后推到周橙安面前:“吃吧,边吃边回答,虽然是在谈正事,但你也要放松。”
周橙安早在姜沐晨说话那句话之后,就全身紧绷,闻言却也不过轻松些许。
她和姜沐晨是十几年的好闺蜜关系了,无论是不是在谈论正事,两人之间的气氛都是十分和谐的。
哪怕当初知道江易言要联姻,那几日茫然慌乱没有头绪,也是姜沐晨给她定心一丸,主动的告诉她,她愿意与江易言联姻,帮她看着他。
周橙安当初全身心都是抗拒,先不说姜家和江家的差距像是天上与地下般悬殊,单单是委屈自己闺蜜,只为了自己的私心,她也是做不出来这种事情的。
最后,江易言和姜沐晨还是联姻了。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她苦苦哀求哥哥,却无功而返,从此彻底恨上他。
用了一年的时间,沐晨才将她炸开的毛撸顺。
如今看来,当真是错误的。
周橙安坐直了身子,重新被压至心底的愧疚重新席卷:“我……沐晨,对不起,当初我要是拦住你了,今天的事情也不会发生。”
“乖乖,好端端的怎么说到我的身上了?”姜沐晨心大,乐呵呵的掰着指头道:“因为签过婚前协议,所以哪怕没有要到应有违约补偿,但这五年来,我也有了一栋价值两亿的别墅,一年一千万的零花钱,出门在外也是刷江易言的卡,又没吃亏,而且我玩我自己的,他却不能出去找乐子,你说谁亏了?”
周橙安并未被安慰好。
姜沐晨没办法了,板正了脸色,将话题拉回去:“咳咳,先回答我,你到底有没有上周家的户口,我听江易言说,你其实不是周家的亲生子。”
周橙安将下唇咬的发红,同时低下了头,一股脑的往嘴里塞着切好的柑橘。
“我……”
说的很艰难,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没有、没有上周家户口……”周橙安本来觉得不是什么大事的,反正她最后肯定反抗不了的,她必须要嫁给周瑾的,除非爸妈改变主意了,不然她还是周家人,只不过是换了个身份。
只是抬头,却泪流满脸,眼泪划过颧骨落在唇瓣,苦涩的味道与泪水一起吞咽入肚,她这才发现,自己原来这么多委屈。
“沐晨,我、我真的不想嫁给周、周瑾,他是我哥啊……”
周橙安说着,从座椅上起来扑到沐晨的怀里,身下人软软的一片,姜沐晨也愣住了,高挑的狐狸眼里全都是不可思议。
此刻,那个问题也有了答案,不是!如果是的话,周家人也不会糊涂到让亲生兄妹结婚。
“你?嫁给周瑾?”
姜沐晨摁住周橙安的肩膀:“他喜欢你?”
“不对……”她先劝住自己:“你喜欢江易言的,但是周瑾是什么情况?他不是一直对外宣称此生都不会联姻吗?就因为当年那个美国的枪击事件?”
周橙安摇了摇头,她知道,周瑾是不得不听爸妈的话的,对她,可能也是尽到妹妹的责任,故而万分肯定的道:“沐晨,我哥他不喜欢我,只是不得不听爸妈的话跟我联姻,你知道的,他心里只有去世的时同学,对我,可能就是责任。”
“胡说!”
姜沐晨差点拍案反对,要不是顾忌怀里还有个乖乖,当即就要不顾淑女身份的站起来狠狠的拍着桌子;“你说周瑾不得不听周父周母的话?他可是比你大三岁啊,十八岁就开始独掌周家大权,是所有旁系每年都联络他的周瑾,周父周母彻底放权了,谁能强迫他?”
“可是——”周橙安抿唇,不信且心里过不去那个坎:“那又怎么样,我反抗不了,我只能在这一个月内说服他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