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夫人摇摇头,叹了口气,对谢凤麟说:“既然如此,你更得好好对待人家!你可知道,前些日子我进宫,太后娘娘跟我说,她原本打算,若徐婠找不到那指腹为婚的夫家,就将她指给沈梦溪!人家沈梦溪是沈家最得意的孩子,十八岁的探花郎!你是什么郎?还说人家给你设圈套?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配吗?!”
沈家,是太后的娘家。
那沈梦溪虽然并非出自太后嫡支,但如今已经得了沈家的大力支持,前途不可限量。
谢凤麟冷笑:“呵!沈梦溪算什么?一个汲汲营营的伪君子罢了!”
“是是是!探花郎不算什么!你才是这京城里独一份的!”罗夫人非常地恨铁不成钢,“京城第一纨绔嘛!你可真厉害!”
“娘!”谢凤麟急了,“这还有外人在呢!你怎么什么都说!”
罗夫人:“怎么?这会怕丢人了?”
谢凤麟斜了徐婠一眼,没说话。
“从今天起,你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府里,哪里也不许去!”罗夫人下令,“再敢翻墙逃跑,我就把你身边的瑞喜、恒昌都打死!”
谢凤麟:“娘!您能不能别动不动牵扯别人!”
“还有,明天一早,你带着你媳妇儿过来敬茶!你大伯、二伯他们都要过来,到时候问起来,你就说你昨晚喝多了,今早身体不适!”
谢凤麟闷着不说话。
罗夫人:“听到没有!”
谢凤麟:“听到了。”
罗夫人:“你若再敢闹幺蛾子,我就连你一起打死!也省得我成日里烦心!”
说完,罗夫人直接起身走了。
不一会,外头传来她的声音:“来人,把瑞喜、恒昌两个兔崽子拿下,一人二十板子!以后再敢帮着世子胡作非为,直接打死!”
……
踏着院里瑞喜和恒昌的惨叫声,李娘子指挥人端着早饭鱼贯而入。
谢凤麟站在窗边,看着外头被按在长凳上打的两随从,神色异常冰冷。
如果不是脸上还挂着五指印的话,还蛮吓人的。
自己挨了打。
随从又挨打。
他心里不好受吧?
徐婠突然有些心疼他,捡了个煮鸡蛋,过去说:“夫君,你脸上红痕未散,我拿热鸡蛋帮你滚滚吧?”
谢凤麟转头看向她,咬牙切齿地问:“徐婠,你刚刚是不是看见我娘了,故意装那可怜样,引她打我?”
徐婠回答:“我是看见她了,也的确是故意哭诉给她听,想让她阻止你。但是,并非想引她打你。”
她瞅着谢凤麟棱角分明的脸:“夫君的脸生得这般好看,我怎么舍得你挨打?”
“呵!”谢凤麟给气笑了。
特么怎么有被这女人调戏的感觉?
他一个满京城里头人人畏惧的流氓头子,她怎么敢!
徐婠举着鸡蛋问:“我帮你滚滚吧,滚滚印子很快就散了。”
谢凤麟俯身危危险险地盯着她:“真心疼我?”
徐婠点头。
谢凤麟伸手将那鸡蛋拿了去,问她:“你能用这鸡蛋滚去我脸上的巴掌印,能滚去心里的吗?”
徐婠:“心里的?”
“是啊!”谢凤麟拿鸡蛋撞着他自己的胸口,砰砰作响:“老子心里的伤,比脸上可重多了!”
徐婠:“这……用鸡蛋肯定是不能。”
“你不会了吧?”谢凤麟戾气颇重地笑:“我会!只要你受我一巴掌,爷心里这气就能消了,心里的伤也就能愈合了,如何?”
他伸手到她脸侧,作势要打她。
徐婠看了看他干净漂亮充满力量之美的手,感觉想摸一摸,遂眨巴眨巴黑白分明的眼睛,说:“好吧,但是你轻一点,我怕疼。”
谢凤麟真想给她一巴掌。
但她这是什么眼神?
他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侵犯了!
捏了捏痒得厉害的手指,谢凤麟一鸡蛋砸在她额头上,剥了壳扔进嘴里,一边嚼着,一边斜着她,恨恨说:“你就庆幸吧!爷从来不打女人。”
徐婠摸着并不怎么疼的额头,笑道:“我是挺庆幸的,夫君长得这般好,还温柔且孝顺。”
谢凤麟突然被蛋黄噎到:“温——你特么……”
“夫君,你也没吃早饭吧?”徐婠问,“李娘子做饭特别好吃,这些都是她做的,咱们一起吃吧?”
谢凤麟努力维持着风度,好容易把蛋黄咽下去,一肚子恼火地说:“谁跟你‘咱们’!还有!我虽然跟你成亲了,但是……你不许叫我夫君!”
她每喊一声,他就浑身难受。
徐婠:“那我喊你什么?”
谢凤麟:“你不用喊我!以后别跟我说话!”
徐婠:“可是,你我已经成亲,天天在一个屋里住着,如何能不说话?”
谢凤麟:“谁要跟你在一个屋里住?你搬出去!”
徐婠:“搬出去?搬哪去?”
谢凤麟:“搬去厢房,马上搬!”
徐婠皱眉,浑身写满不愿意:“这屋子敞亮,摆设也是温馨又舒服,我很喜欢。”
谢凤麟:“你很喜欢?所以呢?”
徐婠:“我不想搬。”
谢凤麟又被气笑了,深呼吸问:“你喜欢就要占为己有吗?你爹娘有没有教过你,不属于你的东西,再喜欢也不能碰?”
徐婠沉默片刻,说:“我当然知道这个。但,你,本就是属于我的。这个房间是我们的新房,也是属于我的。”
谢凤麟被她的理直气壮惊到了,指着他自己:“我,本就是属于你的?”
徐婠点头。
谢凤麟:“我凭什么就属于你了?”
徐婠抿了抿嘴:“你早晚会知道,你就是属于我的。”
谢凤麟气得无力,半天指着她:“算了!我不跟你这疯子废话!我最后问你一句,你搬不搬?”
徐婠:“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