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婆子:“我怎么知道?我只管厨房,可管不着这个!”
徐婠:“周妈妈可在?你去把她叫过来。”
孙婆子:“人周妈妈可不住这下房!人家在西边的柳树巷子里有自己的宅子!”
徐婠:“那你就去她家叫她,到我那里去见我。”
孙婆子白眼翻上了天:“哎哟!我哪知道她家在哪里呢?我又没去过!”
徐婠深呼吸,点头:“行,你先回去吧。”
那孙婆子间徐婠软了下来,嗤笑了一声,转身走了。
走的时候,还转着小眼睕了一眼紫菱,啐了一口,骂道:“小蹄子!烂骚货!都是做奴才的,你以为自己很高贵?还不是住在这臭烘烘的茅厕旁!”
“你!”紫菱被想追过去打她,被墨小只拉住,跺脚气哭了。
“小只,你在这边看护她们。”徐婠说,“我去去就来。”
她径直去找谢凤麟。
谢凤麟闲着没事,居然在后院练剑。
后院绿树环绕,中间用青石铺了一片宽敞的院落,倒是个练剑的好地方。
谢世子穿着一身红底白边祥纹武服,手握冷光浸浸的宝剑,舞得相当漂亮。
时而如游龙穿梭,时而如瑞凤惊鸿,轻盈如燕,骤如闪电,衣袂纷飞,俊美从容,四处躲着藏着偷看的丫鬟婆子小厮们都看直了眼。
不过,好看是好看,手上没劲,毫无杀伤力。
他看到徐婠过来,停了下来,下巴微扬,骄傲地瞅着她。
不过,背对着徐婠的奉茶小丫头却没注意到她的到来,见谢凤麟停下来,将手里的托盘往台阶上一放,麻溜地掏出自己的手绢,过去说:“世子爷!您太厉害了!奴婢帮您擦擦汗吧!”
谢凤麟本能要推开那丫鬟伸过来的手,但见徐婠看着,便没避,一动不动地站在那,任由小丫鬟给他擦汗。
“咳。”徐婠咳了一声。
那小丫头惊了一下,回头一看是徐婠,慌忙捏着手绢后退了几步,也不行礼,只躲在谢凤麟后面,一副需要谢凤麟护着的模样。
“姑娘。”徐婠跟她说,“男女有别,你一个姑娘家,可不要再帮别的男子擦汗了。若是辱了清白名声,会嫁不出去。”
那丫头一脸羞愤,说:“奶奶还是管好自己吧!奴婢们都是世子爷身边的老人了,从小服侍大的,你管不着这些吧!”
徐婠问谢凤麟:“夫君,是吗?我管不着?”
“你自然管不着!”谢凤麟伸手搂着那小丫头的肩膀,坏笑回答,“怎么?你还想管我的事不成?”
那小丫头惊喜不已,用爱慕的眼神看了看谢凤麟,然后一脸挑衅地看向徐婠。
徐婠神色冷了下来,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谢凤麟的手。
谢凤麟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松开那丫头,没好气地问:“你来干嘛!”
徐婠说:“西下房那边,你的人把我带来的几个陪嫁安排在杂物间里睡觉,刚刚那孙婆子还差点把紫菱推下井,伤了她,往她屋里泼尿,这些事你知道吗?”
谢凤麟挑着眉:“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
徐婠:“看样子你不知道。”
“嗯?”谢凤麟奇道:“为什么这么说?”
徐婠:“如果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就不会问我来干嘛。”
小骗子脑袋瓜子还挺好使!谢凤麟偏要唱反调:“呵!自作聪明!”
徐婠:“你管不管?”
谢凤麟:“我凭什么要管你?我跟你说过,你非要嫁给我,没你好果子吃!活该!”
徐婠:“这么说,你不管那边的事?”
谢凤麟一脸幸灾乐祸:“你不是能装能演吗?有本事自己去对付那些积年的刁奴啊!她们可不是吃素的,好些都在这府里头干了十几年的,根深蒂固,你一个没根没基的外地人……站住!爷让你走了吗!”
话没说完,徐婠转身走了。
谢凤麟气得磨牙。
“世子爷……”一直躲在身后的小丫头小声说:“她好生无礼!居然不等世子爷把话说完就走了!”
谢凤麟转头看了她一眼,突然变脸:“滚!以后不要再让爷看见你!”
那丫头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噗通”跪下:“世子爷!求您不要赶奴婢走!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谢凤麟头也不回地走了:“瑞喜恒昌,还有桑榆,都跟我一起过去!”
他有预感,徐婠又要发疯了。
这个女人,老虎不发威,以为他是病猫!
……
徐婠再次回到西下房,先站在大门口扫视了一圈。
位置最好的,外头摆着一圈名贵盆花的那个房间的门,开了一条缝隙,见她看过去,“啪”地一声关上了。
徐婠笑了一下,走到院子中间,叫道:“小只,你们过来。”
墨小只、李娘子并四个丫鬟都来到她身边。
徐婠:“去,把那孙婆子住的房间,跟紫菱的房间换了!”
墨小只愉快地回应:“好~嘞~”
她带着李娘子、萱珠和海棠,来到孙婆子的房间门口,一脚踹开了门,闯了进去。
“你们干什么!”孙婆子嗷嗷地喊,“你们住手!你们敢!”
看墨小只一件件把她的包袱被褥扔出门,孙婆子坐地上嚎叫起来:“来人啊!抢劫啦!杀人啦!”
“住手!”摆花盆那扇门终于开了,从中走出一个中年妇人来。
那妇人的穿着与其他仆役不同,一身古鼎灰色镶嵌藤纹彩锦衣,头上戴着金银首饰,绿玉耳坠看着比徐婠戴的成色还好,身段苗条,一身气派拿乔得非常到位。
“你是哪位啊?”墨小只出门来,抄着手问她。
她没回答,直接来到徐婠面前,微微屈膝行礼:“三奶奶,奴婢姓周,是世子爷的奶娘。您这是在做什么!”
徐婠:“原来你就是周奶娘。刚刚孙婆子说你不在,看样子,你这不是在嘛!”
周奶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