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谢谢你陪我回门。”徐婠走到他面前,将她娘不远千里捎过来的包袱递到他面前:“这个,衣服布料肯定是不如你家的绫罗绸缎好,但是我娘亲手做的,你……要吗?”
罢了,徐婠这么大个人都在这了,还差这点东西吗?
谢凤麟伸手扯了去,转身一言不发地走了。
进屋以后,他便将那包袱递给门口候着的文鸢,说:“收着吧。”
文鸢皱眉:“这是什么啊?”
谢凤麟:“一些衣物。岳母给的。”
“啊?”文鸢边跟着他往屋里去边解开看了一眼:“这些衣服,怎么看着……不是京城的样式,您要穿吗?”
谢凤麟:“这样的衣服,怎么穿?放起来就是。”
文鸢:“是。”
……
谢凤麟把此事定位为女人的事情。
他不方便过去,便由徐婠去找罗夫人。
罗夫人刚吃完晚饭,见她过来,关切地问:“人怎么样了?”
徐婠:“叔公没事。”
罗夫人松了口气,问:“他是得了什么病,还是磕着碰着了?我问墨小只那丫头,她说她也不知道,急着给你送药箱,忙忙慌慌地走了。”
徐婠说:“母亲,他没得病,也没磕着碰着,其实我们今天去家庙那边,不是为给他看病。”
“啊?”罗夫人一脸不解:“什么意思?”
徐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罗夫人说了。
罗夫人听完气得猛拍桌子:“刘歆玉那个贱婢!竟敢把爪子伸到我麟儿这里来了!”
屋里的下人被这突然的动静吓得一动不敢动。
徐婠见她脸色又不对,忙说:“母亲您先别动气,小心身体。”
罗夫人深呼吸,问:“你刚刚说,他们都能来作证?”
徐婠:“嗯。如果需要,曲秀儿和她的母亲,还有詹进彪,都可以作证。”
罗夫人:“好!婠婠!我可算是明白,为何太后娘娘那般看重你了!你是好样的!如果不是你,我还一直不知道,我麟儿居然蒙受了这么大个冤枉呢!来人,把刘歆玉那个贱人给我带过来!”
“是。”
“等等!”罗夫人又把人叫住,“把国公爷、二哥儿,还有世子,都叫来!”
徐婠猜,谢凤麟今天躲不过去。
果然,还是被叫来了。
……
“月裳,这是怎么了?这么晚把大家都叫过来?”谢彧的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徐婠猜,此番可能是扰了他的某些兴致。
他身上有股脂粉的香味,混合着名贵的龙涎香,闻着让人忍不住瞎想。
罗夫人看向徐婠:“婠婠,你来说!”
徐婠便起身,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再次说了一遍:“……我们可以确定,正是一个叫刘白的,花钱指使詹进彪这样做的。”
“刘白?”谢家老二谢俊一脸疑惑,“三弟妹,你说的刘白,是歆玉她哥哥吗?”
徐婠说:“通过詹进彪的描述,瑞喜、恒昌他们一致认为,就是他。”
谢俊看向刘歆玉:“歆玉,这是怎么回事?”
刘歆玉一直是懵懂的表情,此刻方才反应过来似的,急忙起身跪在了国公爷和罗夫人面前,一脸惊慌地说:“妾身不知道啊!我哥哥?他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罗夫人冷脸说:“你家原本就是从那双龙城寨出来的!你哥哥跟那詹进彪是否认识,派人一查便知!”
刘歆玉:“可是,他们就算认识,也不能说我哥哥陷害世子啊?他怎么敢!这样做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夫人,奴家实在是想不明白,不敢相信啊!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有没有误会,把人叫过来问问不就知道了?”谢彧阴沉着脸说,“来人!把刘白叫来!”
自有谢彧的人去喊人。
刘白家貌似不远,人很快来了。
谢彧问他是否认识詹进彪,他说认识,小时候的总角之交。
谢彧又问他是否知道詹进彪迫使曲秀儿诬陷谢凤麟之事?
刘白说不知道,瞪着一双惊惶的小眼睛,满脸清白无辜。
“你还装!”罗夫人说:“詹进彪都已经招了,是你给他银子让他做的!一、百、两!”
“冤枉啊夫人!”刘白说,“奴才没有!奴才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罗夫人:“若非你指使,他跟世子八竿子打不着,为何要这样做?”
刘白沉思了一阵,说:“或许,是因为……奴才之前喝多了酒,在他面前说过,世子爷高傲,奴才这等人跟他打招呼,他是看也不看一眼的。那天,奴才看到,彦哥儿缠着他玩,他一脸不耐烦,推了彦哥儿一把,差点把彦哥儿推倒在地!彦哥儿才四岁啊!奴才一时气愤,加上那天喝多了,就跟几个发小抱怨了几句。当时詹进彪就说,他要帮我出气。他这个人,最喜吹牛皮充老大,我只当他喝多了说大话,根本没放在心上,不曾想,他居然真的……”
罗夫人:“这么说,你根本不知情?”
“是啊夫人!”刘白说:“奴才对天发誓,绝对没有指使他这样做!若有半句虚言,就让奴才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他这不是第一次了,是第二次。”罗夫人说,“他若真的只是讲义气替你出气,第一次的时候,又怎会不到你跟前讨好讨赏?你怎么可能不知情?”
“夫人明鉴!”刘白回答:“奴才前段时间去了一趟苏州,这才回来没几天啊!自从那次一起喝酒之后,我还没见过他呢!”
“母亲。”这时,谢俊说:“他说的是实情,我的确派他去了一趟苏州,考察那边的布市。”
罗夫人回想了一下,说:“我想起来了,上次那女子来闹的时候,我见过你。你一巴掌打在她脸上,让她滚,不滚就打死她!当时围观的百姓还说,霸主恶奴之类的话。那时候你没去苏州吧?”
刘白说:“没错,那时奴才尚在京城。”
罗夫人:“你若真无辜,见到曲秀儿也该去问詹进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