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这么说,李宴辞朝两人扫了一眼。
他以为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她会心有余悸,可刚在跑马场见到她时,竟看不出任何的异样。
这一点,将在场的所有小女娘都比了下去,怕是连有些儿郎们也是比不得她这份胆识。
另一边,第二场比试也已经开始了,苏盈朝着刚上马的兄长挥手道:“大哥,你可以的!”
苏彬眼睛明亮,笑着朝苏盈和苏愿说道:“你们先去一旁等着,我若是赢了,带你们骑马。”
苏盈听得这话,要不是还有外人在,她肯定要跳起来。
苏愿对于骑马一事,并无多少兴趣,不过堂兄一番心意,她自然不能扫兴,也笑着说道:“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兄长尽力就好。”
“好。”苏彬拽动缰绳,笑着应下。
参加比试的公子们,已经两两结队,端坐马背,等待一旁的指令。
苏愿有些心不在焉,虽目视前方,可却完全没有瞧在眼中。
苏盈抓着她的胳膊,随着苏彬进球而高兴,失球而唉声叹气,看得很是投入。
已经全然顾不上两三丈外就站着秦王府四爷和英国公府三公子。
半个时辰后,最先进五个球的人赢了这场比赛。
“看来踏雪与我无缘了。”苏盈嘴角向下,惋惜道。
赢得比赛的是宁远侯小公子莫令舟。
“我们也想比试。”突然,少女娇俏的声音响了起来。
苏愿寻声看了过去,四五个下人簇拥着一个少女走了过来。
那少女约莫十二三岁年纪,一身宝蓝色宝瓶纹样的束腰骑装,笑靥如花,明眸皓齿,容色清秀,目光落在了苏愿身后不远处。
“郡主娘娘。”苏盈悄悄地扯了一下苏愿,福礼道。
其实苏愿见她这般大的架势,便已经猜出了身份不俗,却没想到竟然是郡主。
不过一想到这里是秦王府的跑马场,也就不觉得惊讶了。
秦王有二女,大女儿南平郡主,一年前已经出嫁。
看年岁,眼前的应该是还待字闺中的秦王二女儿,云安郡主。
“云安,你怎么来了?”李宴辞微微偏头,看向云安郡主的眸色显而易见地放柔了几分,只是说出口的话语却依旧硬邦邦,毫无情感。
云安郡主似乎早就习惯李宴辞这样冷漠的态度,并不以为意,“自然是为了踏雪来的。”
她见四哥皱眉,连忙出声道:“父王知道,他同意了。”
李宴辞闻言,便也不再多言,这个妹妹深得父王喜爱,秦王府中,包括世子在内,面对秦王时,皆是毕恭毕敬,只有云安,敢与秦王争论输赢,并且犯了小错误也不会受罚。
“在场的小姐们,有想要参与的吗?”云安郡主看向众人问道。
自然有人跃跃欲试,可却没有人有胆量真的应承下来。
云安郡主有些失望,她最是不喜这些贵女们,处处讲究规矩,无趣得很。
她的目光最后落在了苏盈和苏愿姐妹的身上,语气熟稔道:“你们敢不敢?”
苏愿是不想与秦王府里的任何人有什么交集,她自身已经有许多麻烦了,不想再添任何的麻烦,她所求很简单,那就是护好母亲。
而且她也不清楚这位云安郡主的性子,是否好相处,但现在被郡主主动开口询问,她若是拒绝,怕是落了郡主的脸面,从此结下梁子也未可知。
苏愿并未思考多久,只颔首道:“自然是敢的,只是臣女不善骑射,落了最后一名,还请郡主不要笑话才是。”
云安郡主闻言,唇角上扬,道:“你倒是有些意思,放心,若是真得了最后一名,本郡主不仅不笑话你,还将我新得的那把宝刀送与你。”
说完后,她才想起那宝刀的前主人就在此处,就这样当着面说要送给旁人……
她心虚地瞥了一眼李宴辞,见对方似是没听见一样,转头立马吩咐下人带着苏愿去挑选马匹,还叮嘱要性子温顺的。
因为云安郡主的到来,比试重新开始了。
本来张岁桉提议,让想参加比试的小姐们比试一二轮,然后胜出者一起去比第三轮,角逐出第一名。
但云安郡主却不肯,她说张岁桉这般安排是瞧不起她,定是要重新比试一番。
第一场骑射,云阳郡主竟然得了第三名,可其他参与的小姐们却都是倒数。
第二场马球赛才开始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云安郡主就意识到,儿郎与女娘之间的差距了,这么比下去,她的成绩也要倒数了。
她立马叫停了比试,朝着张岁桉道:“各位公子们经常跑马打马球,比赛规则需得重新定!”
李宴辞皱眉。
“这样吧,咱们干脆比试,看谁能驯服踏雪,只要能坐在踏雪的背上跑上一圈,就算赢了,如何。”张岁桉灵机一动道。
其实在云安郡主来的那一刻,在场的人便清楚,大家不过是陪太子读书而已,所以张岁桉刚一提议,便有人附和道:“好主意!”
不过也有那等实心眼儿的,直接道:“那刚才都白白比试了!”
有人踹了他一脚,示意他闭嘴。
郑严笑嘻嘻道:“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在场中人,不管骑射马球如何,机会都是均等的,就看踏雪喜欢谁!”
李宴辞一直没开口,只神色冷峻地站在一旁。
有人见他不耐烦,连忙小声道:“就这么办吧,不然谁还有比这更好的主意?”
只是,踏雪性子确实古怪,有些人竟是连它的身侧都挨不到,就被踢了一脚。
像苏彬、郑严这样马术很好的,也勉强骑上了马背,就被甩了下去,最后,各府的公子少爷们,竟是没有一人能驯服踏雪。
张岁桉在一旁笑得很是惬意,原来踏雪不是只不喜欢他,而是平等地不喜欢每一个人,他心里平衡了。
安云郡主走到踏雪的跟前,并没有急着去靠近,而是口中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但踏雪明显没有刚才那么暴躁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