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安凭借着超乎常人的坚韧与求生意志,终于利用身边那枚微不足道却锋利异常的小玻璃碎片,一点一点,艰难而坚定地割开了紧紧束缚着她双手的粗糙绳索。
每一次用力,都伴随着手腕处细微却清晰的血痕,
束缚双手的绳索,在顾念安奋力一挣之下,终于不堪重负,发出清脆的断裂声,
最终,当绳索断裂的那一刻,仿佛连空气中都回荡着一种解脱的轻叹。
随即她如同落叶般轻盈却又不失力量地扑通落入下方的池水中。
噗通!
顾念安的双手,此刻已布满了斑驳的血迹,如同战场上归来的勇士,虽伤痕累累,却更添了几分不屈与坚毅。
她紧咬牙关,双手颤抖却坚定地握住胸前微微发烫的玉佩,
她的眼眸,漆黑如夜空中最亮的星,死死地盯着那两个手持利刃,步步紧逼而来的男人,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恐惧与退缩,只有深深的决绝与不屈。
在她心中,一个声音如雷鸣般炸响:
“方块二,快打开时空之门!快点!我要回古代!”
池水浑浊不堪,却因这突如其来的动静而泛起层层细腻的涟漪,
阳光穿透稀疏的云层,在水面上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映衬着她奋力挣扎的身影,显得格外坚毅而孤勇。
李双星和他的同伙,原本还沉浸在得意洋洋的狞笑之中,
那笑声如同冬日寒风中的利刃,尖锐而刺耳。
然而,当他们的视线随着顾念安一同落向水池,那笑容却瞬间凝固,
“这个贱人!居然真的挣脱开了!”
“不过!你以为挣开一个绳子就能救了自己吗?哈哈!你做梦!”
李双星与其同伙,面色瞬间由惊愕转为阴沉,瞳孔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慌乱,但随即被冷酷的决绝所取代。
他们彼此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仿佛是在无声中达成了某种默契,随步伐沉稳地向水池边逼近。
李双星嘴角勾起一抹狰狞的笑,那笑容里混合着对猎物逃脱的不甘与即将重新掌控局面的自信,他低沉而充满威胁地说道:
“顾念安,你以为区区一池水就能成为你的避风港?你跑不了的,今天,这里就是你的终结之地。”
随着二人步步紧逼,
水池表面突然泛起层层涟漪,
紧接着,一道耀眼而诡异的绿色光影猛然自池心迸发,如同深林中突然跃出的幽灵,瞬间照亮了昏暗的厂房。
那光影中似乎蕴含着某种古老而神秘的力量,让空气都为之震颤,连空气中都弥漫起一股奇异的能量波动。
“这是什么东西!”
“顾念安人呢!”
待二人不顾一切地扑至水池边缘,伸手欲抓,却只见池面恢复了平静,除了偶尔荡开的几圈涟漪,再无其他异样。
顾念安的身影,就那样在二人惊愕的目光中,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吞噬,凭空消失在了这片被绿色光影短暂照亮的水域之中。
四周陷入了一片死寂,
只有他们粗重的喘息声和心跳声在空旷的厂房内回响。
李双星与同伙面面相觑,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愤怒交织的情绪。
“人呢!顾念安人呢!”
他们环顾四周,除了彼此,就只有那条孤零零地躺在地上的麻绳,
上面还残留着顾念安挣扎的痕迹,无声地诉说着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绑架与逃脱。
厂房内的灯光昏黄而斑驳,将这一幕定格成一幅诡异而沉重的画面,提醒着每一个人,尽管表面上一切归于平静,但暗流涌动下,隐藏着的是更加不可预测的变数。
李双星脸上的狰狞疯狂慢慢退下,
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与惊恐交织的神色。
二人的双眼瞪得浑圆,仿佛要穿透水面,寻找那不可能消失的踪迹。
“这……这怎么可能!”
李双星的声音因震惊而显得有些颤抖,他难以置信地指着池底,那里,几根断裂的绳索孤零零地随着水流轻轻摇曳,仿佛是顾念安留下的唯一线索,却又如此嘲讽地宣告着她的逃脱。
“找到她!快!她一定还在附近!”
徐如如的姘头最先回过神来,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急促,
门口一直在盯梢的同伙也在此刻冲了进来。
他们环顾四周,空荡荡厂房似乎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每一处都可能成为顾念安藏匿的角落。
他们的心跳如鼓,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恐惧与不甘交织成一张复杂的网,紧紧束缚着他们的理智。
门外就是人声鼎沸的早市。
他们深知,如果让顾念安在这样的环境中逃脱,那将如同鱼入大海,再难寻觅,更别提她可能带来的反击与报复了。
于是,一行人迅速分散开来,开始在厂房的每一个角落进行地毯式的搜索,
他们的眼神中既有凶狠的捕猎者般的决绝,也有被未知恐惧所驱使的慌乱。
而顾念安,就像是一缕轻烟,似乎已随风飘散,
只留下水面渐渐恢复平静的波纹,和那一声声焦急而绝望的呼喊,在清晨的空气中久久回荡。
与此同时,
顾念安跪坐在江寒笙的面前,
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沉重的喘息,
如同刚从深渊中攀爬而出的旅人,贪婪地汲取着自由的空气。
她的双眼中虽满是疲惫与惊恐未定的余波,却也闪烁着不屈与重生的光芒。
她的衣衫紧贴在身上,湿漉漉地勾勒出她瘦削却坚韧的身形,水珠沿着发丝滑落,滴落在斑驳的地面上,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却又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脸颊上,几道细长的血痕蜿蜒而下,那是与命运搏斗时不慎留下的印记,为她平添了几分英气与不屈。
手腕处,旧伤新痕交错,每一道都记录着一次次的挣扎与坚持,此刻在昏黄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