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方,真是绝了!
这辈子,他想破脑袋,怕是也想不出如此玄妙的药方。
他颤抖着胡须,老眼含泪,激动道,“公主,这药方妙极!!!
正好可解三皇子所中之毒。
敢问公主从何处得来,……”
又想了想,公主是个痴儿,可能也说不清。
算了。
“臣这就下去,批量生产,给三位皇子殿下多做几瓶!”
【老头子没见过世面,一张药方而已,竟激动成这样。】
顾喜乐扶起颤颤巍巍的老头,添了句,“还有父皇爹爹。”
“对,对……”
太医被扶,受宠若惊,如同小鸡叨米般点着脑袋。
“喜乐,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顾平安坐在椅子上,歇了歇,声音温和。
“小绿,带公主回去。”
小绿点了点头。
顾喜乐前脚刚迈出房门,后脚,顾平安立马就变了脸色。
他只是纨绔,但并不傻。
今晚这情况,很明显,是有人给他下的套。
他脸色阴沉,目光阴翳,一遍又一遍扫视着下面狼狈的三人。
不敢想象,如果今晚没有妹妹搅局,他的结局会多么糟糕。
薛贵,他的好友,却是心爱之人的情郎。
万若柔,他的心爱之人,却一心算计他,还说从未爱过他。
而那老妪,是他的乳母,他可从未亏待与她。
他们,他们,却都如此回报与他。
“来人!
薛贵,薛侍卫,目中无人,谋害皇子,秽乱后宫,按律当斩,压入大牢。
万若柔,太师家的小姐,蓄意下毒,结党营私,压入大牢,听候发落。
至于王奶妈……
即刻,杖毙!”
万若柔闻言,立马慌了神。
“平安,不,三皇子,求你饶了我,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万若柔是家中庶女,本就不受宠,要不是和三皇子攀上了关系,她怕早就被主母蹉跎而死。
如今,和三皇子算是撕破了脸,她的家族,铁定不会保她,说不定为了保住万贵妃,还会杀人灭口。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压下去?”
顾平安冷冷开口,甚至没再看她一眼。
“三皇子,三皇子——
你难道不想知道,我给你下的药,从哪里来的吗?”
万若柔被粗暴架起胳膊,朝外拖去,惊恐之下,她歇斯底里地呐喊着。
“我如果去了牢里,你就永远也别想知道答案了?
你就永远别想知道是谁想害你了。”
顾平安微微一笑,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快些拖下去。
他这人,生平最讨厌被人威胁了。
御书房里,小盛子正在给皇上汇报情况。
“你是说,你在城西黑酒巷,并未发现国师踪迹?”
皇上端着茶盏,一动不动,有些震惊。
他们是提前发现风声逃跑了,还是说喜乐错了呐?
他也拿不太准,便继续追问道。
“那国师今晚,所在何处?
为何传唤,迟迟不来?”
小盛子呼吸一紧,低声回复道,“回禀陛下,今天下午,钦天阁进了贼子,盗走了国师的珍贵丹方。
而且,那贼子武功高强,已步入地师境,打伤了国师等人。”
皇上有些疑惑,“受伤而已,一直拖到现在,都不来见朕吗?”
他越想越气,“国师,真是好大的架子,难道还要朕亲自去找他?”
小盛子见天子动怒,赶忙跪下,不急不缓地解释道,“皇上息怒。
国师他被贼子重伤昏迷,至今未醒。
而太医,均被,您下狱,只剩一个医术不精的张太医。”
……
御书房沉默了下来。
皇上不自在地喝着苦涩的茶水,许久,才开口道,“老三那边怎么回事,大半夜,怎么这般吵闹。”
在皇上看不到的地方,小盛子,微微勾唇,“回陛下,是万贵妃的侄女和薛贵,他们两人联手给三皇子下药,最后被三皇子识破,把他们关进了大牢。
暂时没有处置,想必是要等陛下您发落。”
“那太医,是否供出了幕后黑手?”
皇上漫不经心地看着几乎燃尽的烛火,目光带着些怀念和不舍。
小盛子知道,他铁定是在思念死去十八年的婉容皇后了。
当年,婉容皇后生下了三皇子和公主后,就撒手人寰,香消玉殒。
而今,他的后宫,全是婉容皇后的周边。
“陛下,是万贵妃。”
而万贵妃,正是后宫里,外貌最像婉容皇后的那个了。
“又是她呀!”
皇上也有些无奈。
这些年,她一直在背后搞些小动作,像什么暗杀,下毒……
看在她与婉容相似的份上,皇上一直大惩小戒。
再加上皇子公主并没有收受到什么太实质性的伤害,皇上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陛下,今晚要去长春宫吗?”
往常,发生了这种事情,皇上都会去长春宫,万贵妃的寝宫,对她敲打教育一番。
但今日,皇上却摇了摇头,“不了,挑几个医术高明的太医,送到国师那里。
明天早上,我要见他。”
“嗻。”
第二天一早,皇上刚刚退朝,茶都没来得及喝一口,便收到了国师求见的消息。
“宣。”
下一秒,一个仙气飘飘,容貌俊美,身形挺拔,但双目无神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一身白衣,气质清冷高贵,仿佛是雪山之巅,不食人间烟火的白莲。
但也要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