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曦只觉得无趣:“四嫂,玥儿,我累了,咱们去那边坐会儿吧。”
姜令芷和萧玥俱是点点头:“好啊。”
姜令鸢闻言赶紧堆起一副笑脸:“郡主,萧玥,咱们一起吧。”
萧景曦瞟了她一眼,拒绝道:“不要。”
萧玥稍微客气点:“鸢姨娘方才不是要簪花吗?我们便不打扰你了。”
姜令鸢咬着唇瓣,只好又柔软可怜地叫姜令芷:“四夫人!”
姜令芷漠然的看了她一眼,推着素舆就要走。
姜令鸢情急之下,干脆伸手拉着她的手腕,就往自己的小腹上去放:“四夫人,你不是想要孩子吗?你摸摸我的孩子吧,我想把这份好孕气传些给你。”
“放手!”姜令芷只觉得浑身寒毛倒竖,像是被毒蛇缠上了一般,当即抽回自己的手:“别在我跟前晦气!”
萧景弋头一次感受到,在女人堆里听她们争吵是什么感觉,他好像有三千只鸭子在耳边聒噪一样。
只盼着那个叫什么鸢姨娘的,赶紧收了收了神通吧。
结果那边姜令鸢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她不甘心,当即又要去追。
丫鬟到底顾忌着姜姨娘有了身孕,也不敢太强势,还真就让姜令鸢再次抓住了姜令芷的衣袖:“四夫人!”
不知怎的,许是人多混乱,许是谁不小心推了她绊了她,姜令鸢下一刻便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头上的缠丝金步摇都摔变了形。
她惨白着一张小脸,五官都痛的变了形,眼底一片慌乱,捂着小腹哭喊道:“好疼,好疼啊,救命啊,救命。”
一时间,大家都震惊了!
原本站在一旁的小姑娘萧婵忽然惊声尖叫道:“啊,出血了,有血!”
姜令鸢伸手摸着身下温热的鲜血,满脸惊恐:“我的孩子啊!”
萧宴及时冲了进来,俯身抱起姜令鸢:“令鸢,怎么回事?你怎么摔成这样?”
姜令鸢想着方才受的鸟气,愤怒地指着姜令芷:“是她!是她要害我们的孩子!”
雪莺立刻反驳道:“鸢姨娘,你分明是自己摔的,可别血口喷人!”
“都先别争了,快把人抱紧屋里,孩子要紧!快去叫大夫!”二夫人顾氏沉着一张脸吩咐道。
她只觉得一颗心像是放在火上烤一样。
她好不容易办次宴会,怎的就出了这等岔子?
说实在的,她也疑心是姜令芷年轻气盛忍不住动了手。
可又一瞧,她一副淡然不屑的模样,也不像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的,叫人实在看不明白。
人群后香玲悄无声息的回到了三夫人赵若微身边,略点了点头,三夫人回了她一个淡淡的笑意,随之跟过去看热闹。
牧大夫很快被请过来,细细把过脉后,眉头舒展开:“虽然这位姨娘出了些血,但好在胎儿已经过了三个月,倒也很是稳健,只要安心服用安胎药,静养在床,切莫情志波动,胎儿定然会无碍。”
顿了顿,又恭喜道:“姨娘倒是好福气,瞧这胎像,是个双生男胎呢。”
姜令鸢立刻大喜过望,她抓着萧宴的手:“夫君,你听到了吗?大夫说,说是我怀了两个男孩!”
萧宴当然也高兴了,他伸手轻轻地摸着她的小腹:“我听到了,听到了!”
才刚踏进门的陆氏,神情一怔,当即忍不住咧嘴笑起来。
原本今日这牡丹宴,她是称病没有过来的。
因为她自认是当家主母,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该经过自己的手,可这牡丹宴,国公爷却交给了二房。
偏偏这些牡丹又都是二房种出来的,叫她真是憋着一口气没处发。
只是她在自己院里歇着也不安生,听到王嬷嬷着急忙慌地禀报说胎儿出事时,她一颗心简直要跳到了嗓子眼,立刻就冲了过去。
这会儿听到姜令芷怀了双胞男胎,她真真是笑开了花:“唉哟,好!真好!王嬷嬷,给牧大夫好好包一份诊金。”
陆氏心花怒放着,顺带把姜令鸢都看顺眼了不少。
她坐在床边,拉着她的手嗔怪道:“你说你,都要当娘的人了,怎么还是这般不当心?往后啊,可别什么宴会都去凑热闹,就好好在院里静养才是。”
姜令鸢眼眶一热,心里就委屈起来,若不是姜令芷,自己也不会平白受这份委屈!
“大夫人有所不知,今日不是我不小心,”姜令鸢心里气恨,生怕陆氏怪罪自己行事不当心,忙把事推到了姜令芷身上,“我本想去让阿姐沾沾孕气,可我阿姐她,她一言不合就推了我!她一定是记恨我和夫君,才要对无辜的孩子下手!母亲,我好冤屈”
“什么冤屈,也说给老婆子我听听看?”萧老夫人拄着龙头拐迈进屋里。
方才园子里闹起来的时候,她正扶着国公爷去亭子中闲坐,故而没瞧见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只听说是刚过门的姜姨娘摔倒出了血,随后又听柳嬷嬷禀报,说牧大夫说了,姜姨娘怀的,是一对双生男胎。
国公爷自然高兴,便让她过来瞧瞧。
却不想,一进门,就听到她这般说。
那既然有冤屈,她这个老夫人撞上了,就免不得要听一听了。
姜令鸢见着萧老夫人那般威严,一时有些心慌。
又想着方才陆氏和萧宴为了双生男胎那般欣喜,又觉得如今这孩子正是自己的仰仗。
她心想着,不如,就好好把握住这个告状的机会,坐实了姜令芷害自己的事,好让老夫人狠狠责罚她,自己也好出口恶气!
遂做出一副巨大的委屈模样,开始哭诉道:“老夫人!请老夫人做主,是姐姐,她,一直就不喜欢令鸢,见我怀了夫君的孩子,她便心生记恨”
总之说来说去,就是姜令芷推了她。
外间,府里二房三房的女眷们都在。
众人听着那话,神色各异。
大房的香姨娘忍不住嘲讽道:“瞧瞧,这姜家的姐妹还真是有趣儿,在尚书不合也就罢了,到了咱们国公府,还是这么乌眼鸡似的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