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她就做出一副关切的模样。
委屈地说道:“姐姐,真的是我是我婆母她心里一直记恨着你,这才叫我来落井下石。
我不敢不听她的话,姐姐你也知道,我那婆母有多阴狠凶恶,她昨日为补账上的亏空,还夺了我的嫁妆
姐姐,你要早做打算呀,若不然,等来日管家权再回到她手里,你哪还有活路呀。”
姜令芷一听就知道她在挑拨:“好令鸢,我不吃这套。”
陆氏既然补上当下的亏空,那账册的事老夫人便不会往深了追究。
只剩下贪墨儿媳嫁妆这一条罪状抖出来,不痛不痒的,最多陆氏再给儿媳补一份嫁妆罢了。
她何必去替姜令鸢出头。
姜令鸢呆住了:“”
姜令芷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聪明了,居然看穿她了?
“好了。”姜令芷已经系上了最后一颗扣子,伸手拍了拍:“回去吧,你婆母还在等着你呢。”
姜令鸢走出顺园时,哭得十分凄惨,红着眼把撕扯那衣裳,偏她里头又没有别的衣裳,撕了一把后,又不敢再扯。
她哭骂着跺脚,却又瞬间觉得小腹抽痛了一下,吓得她乖乖地站着不敢再动。
她四下张望了一番,见荷花池那边有个湖心亭,立刻便要扶着春柳的手过去,回头又吩咐夏月:“快回去给我取衣裳来!”
傍晚时分,萧宴回来了。
整个人一身疲惫,做武骑尉实在是太累了。
他下意识地就去了妾室水姨娘的院里,毕竟令鸢有着身孕,伺候不了他。
正要跟水姨娘温存几分,春柳就在院门口唤他:“大公子,我们姨娘肚子疼得厉害,请您过去瞧瞧。”
萧宴虽然有些不情愿,却终究还是担心孩子,从水姨娘的怀里直起身子,跟着春柳去了清欢院。
“夫君,我活不成了。”姜令鸢扑到萧宴怀里,整个人不胜娇弱,哭得肝肠寸断。
萧宴心都碎了,连忙把她搂进怀里。
再听完来龙去脉后,精准地抓住了姜令鸢话里的重点,四叔病重了,姜令芷要守寡了。
他于是心痒起来了。
伸手将令鸢从自己怀里拉出来,捋了捋衣裳:“乖,鸢儿别哭,为夫过去瞧瞧是怎么个事,替你出气。”
姜令鸢立刻点头道:“夫君最好了。”
彼时姜令芷才刚沐浴完。
雪莺瞧着她那玉软花柔的绝色身段,忍不住叹息一声,若是将军健康着多好呀,定然和四夫人十分相亲相爱。
云柔站在门口一脸为难:“四夫人,那个人来咱们顺园了,说要见您。”
姜令芷一时没反应过来:“哪个人?”
“就是大公子,说在荷花池里的湖心亭等着等着您”云柔说得十分艰难。
身为奴婢,她是该兢兢业业地传话。
可身为老夫人派过来的奴婢,她到底还有别的职责,如今将军病又重,她又深怕四夫人和大公子,做出什么对不起将军的事来。
姜令芷眼神冷了冷:“我看他也是欠收拾。”
云柔瞬间就放下心来,呼,四夫人讨厌死大公子了,那就好,那就好!
“那奴婢这就去回绝他!”
“等等。”
云柔有些踌躇:“夫人”
姜令芷垂眸叹了口气:“回绝了这一次,他下次还会来,早晚我的名声也要被他连累。”
说着,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萧景弋,语气中带着些似有若无的委屈意味:“将军若是醒着,不……哪怕就是像先前那样好着,你看他敢吗?”
云柔听得鼻子一酸,眼圈瞬间红了,是呀,四夫人的日子太难了。
可若是就这么去了,四夫人跟有过婚约的侄儿私下见面,往后也别想在这国公府做人了。
正想着呢,就听姜令芷发话了:“去请大老爷过来。”
萧宴坐在湖心亭等了一刻钟,激动地直搓手。
远远地,瞧见姜令芷过来了,素面朝天未施粉黛,窄袖小衫,配着蜜色裙子,清清爽爽又媚意天成,看得他心里直痒痒。
他不由地往前一步,就见她身后还跟着他爹。
甚至还有一众仆从,几十双眼睛。
萧宴:“……”
她不明白他是想跟她再续前缘吗?
她带他这么多人来干什么!
姜令芷进了亭子,她仿佛没有看到萧宴那沉郁的神色,笑眯眯地看着萧景平:“大哥,您在这瞧着,省得外头起什么传言。”
萧景平简直头大,他不来吧,事关他儿子,养不教,父之过,萧宴做出什么混账事,他得跟着丢脸。
可他来了,就不得不把儿子的脸扯下来放在地上踩!
萧景平落座,瞥了一眼萧宴,脸色十分难看:“你要跟你四婶说什么,你说吧!”
萧宴顿悟,一定是他爹非要来的,姜令芷肯定也不情愿。
他深深地看了姜令芷一眼,满目遗憾:“四婶,我只是想跟你说,四叔,四叔他肯定会好起来的。”
萧景平脸色好看了一点,嗯,这还像句话,至少传出去,旁人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姜令芷神色淡淡地应了声:“多谢侄儿关心。”
萧宴见他兴致不高,琢磨着说点哄她的话,宽宽她的心:
“就算四叔不在了,我也会好好照顾你的。毕竟,我们也是差点成婚做夫妻的。”
萧景平眸光微转,立刻提醒道:“胡说八道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不许再提!”
“爹,她本来差一点就成了我的新妇啊!”萧宴被陆氏宠惯了,性子执拗得很:“怎么就陈芝麻烂谷子了,才过去还不到一个月呢!”
姜令芷做出一副惊吓的模样,看向萧景平:“大哥,你听听,连皇上封我诰命时,圣旨上都写了我和将军是天定良缘,侄儿说这种话,传出去了,那皇上得怎么想呀?”
萧景平听得额头直冒冷汗,抬手就是一巴掌朝着萧宴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