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门为临河配了药房和侍药的奴仆。临河要何药材,您都派人收罗了送来,当然惬意。就是以前临河未出嫁待字闺中之时,父亲再是开明,也未如您这般待临河。”
林知皇笑着点头,也不隐瞒,将唤她来此的因由,娓娓讲述一遍。
喻轻若越听,脸上的笑意越是下沉,最后更是牙关紧咬。
“主公怀疑,您阿弟的失踪,和喻家有关系?”
“是。”林知皇也不避讳她,直言承认。
喻轻若双目泛红:“至我爹去岁失踪后,喻家一直是我庶伯当家,于氏妇,乃我庶伯之妻,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于氏妇,看似柔弱,却惯会使些心计歹毒的妇人手段,我娘生前,没少在她手上吃亏。他们这对夫妻执掌喻家,做了什么,我都不会惊讶!”
谈起正事,林知皇也不以私下相称的‘喻姐姐’称呼喻轻若了,唤她的字,细问道:“临河,你是从盛京鲁家和离归家的,按照原本的行程,你于两月前就该抵达茁州了。你到现在都未归家,怎也未见喻家派人出来找寻你?”
喻轻若恶狠狠道:“找我做什么?我爹失踪,我再一失踪,喻氏嫡脉算是彻底断绝了。我庶伯巴不得我回不去呢!以免我阻碍他执掌喻氏家主之位!”
“如此说来,喻家嫡脉,只有你爹和临河你了?”林知皇眸光一闪。
“是!我爹失踪后,庶伯就代掌了喻家,我一直怀疑,我爹的突然失踪,和庶伯脱不了干系。”喻轻若含恨道。
温南方皱眉,喻家的关系,竟然如此复杂。
林知皇却在听到喻轻若的肯定回答后,抚起了下颚,明显在思索着什么。
怒声呵骂后,喻轻若的理智回笼了些许,痛下决心,以士礼,单膝于林知皇身前跪下,沉痛道:“主公,我爹失踪,如今整个喻家也没临河在意之人了。若喻家当真谋害了您阿弟,您尽管施为,不必顾忌临河。”
林知皇闻言哑然失笑:“临河,本府君这里不搞株连这一套。冤有头债有主,谋害我阿弟之人,我自然不会放过,但也不至于,因此报复迁怒整个家族。”
喻轻若抬首,目含感激的看向林知皇,面上闪过喜色:“主公仁慈,胸襟开阔!”
林知皇扶起喻轻若,郑重道:“喻家乃大济赫赫有名的医者世家,喻家既然能让天下医者心服口服的奉其为主,响应其号令,自然是有其根由在的。这样的世家,救死扶伤无数,本府君怎会因个人恩怨,而对其全族作何?”
喻家到底是喻轻若的出身之家,她嘴上说着不在意,于心底,也是放不下整个家族的。
喻轻若的父亲乃喻家当代家主,她太知道,他爹为了让喻家跻身一品世家,为了让天下人再不轻慢医者,付出了多少心血。
庶伯喻仁远不过才代掌喻家家主位一年,便惹下大祸,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庶伯不知道还做了多少好事,她不能容忍他爹苦心经营的喻家,就这么被庶伯拖累的衰败下去。
听林知皇这样一番话,喻轻若更是羞愧了,哽咽道:“主公大德!您尽管派人去暗查我喻氏,喻氏中不管何人与此事有瓜葛,您尽管处置便是,临河绝无怨言。多谢您恩怨分明,未因此事牵怒整个喻家!”
“临河,你可想回喻氏?”林知皇目光澄澈的与喻轻若的目光对上。
喻轻若闻言大惊,以为林知皇要因此事赶走她,咚的一声重重跪下,急得声音都变了调:“主公,您这是何意?”
“临河,你来掌喻医世家如何?”林知皇此时的话,击玉敲金,一下触及到喻轻若惶惶的心。
林知皇字字铿锵道:“临河,你父亲失踪,你又和离归家,你乃喻氏唯一嫡脉,没有谁,能比你更有资格,代掌喻医世家家主之位!”
喻轻若从未如此想过,一时被震撼当场,下意识地回道:“可我是女子如何能”
下一刻,喻轻若的眼神恢复清明,瞬间醍醐灌顶,眸中彷徨尽去,掷地有声道:“女子如何不能?”
“除了我爹外,我喻轻若乃喻家唯一嫡脉,没有人,比我更有资格代掌喻医世家家主之位!”
“就是如此。”林知皇欣慰的点头道。
鲜活的神采汇入喻轻若的眸中:“临河多谢主公提点!”
林知皇浅笑颔首。
喻轻若再次以士之礼,腰身挺直的在林知皇身前单膝跪下,请命道:“临河欲携喻家世家投效于您,恳请主公派遣一队人马,送属下回茁州。属下,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准!”林知皇一挥袖袍,回肠荡气。
“临河,你此去茁州,本府君还有一事,交由你去办。”
“何事?临河定为主公办成。”
“探查本府君阿弟的行踪之事,也全权交由你负责。”林知皇道。
林知晖失踪之事,毕竟与她喻家有瓜葛,林知皇能将此事全权交由她负责,就充分说明了林知皇对她的信任。
喻轻若眼底浮出泪光,郑重顿首:“临河,定不负主公信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