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从正门进入府内。
其余车架,从侧门而入。
所有人都入了郡守府后,郡守府大门,缓缓开始关闭。
林知皇来时,郐县而至的一行人,尽数都已入郡守府,郡守府大门,于他们身后,已再次紧闭。
“环儿!”
裴氏远远见林知皇一身郡守官服,神采奕奕的疾步向她行来,久不见女儿的她,立时喜极而泣,快步迎了上去,紧紧搂住林知皇。
“娘,女儿不是好好在这?怎么又哭了?”
林知皇被裴氏紧抱的险些喘不上气,笑着拍拍裴氏的肩膀,用了个巧劲,从裴氏怀里挣脱出来。
裴氏见林知皇从她怀里挣脱,也不再强求,又用手捧了林知皇的脸,仔细打量地的神色,疼惜的问道:“累不累,苦不苦?”
林知皇任由裴氏捧了她的脸,安抚地笑道:“不累,不苦。”
“胡说!你又安慰娘了,你一个女儿家,做这一地郡守。有多少事物要管?又有多少事要看,怎会不累不苦?”裴氏说着,又哽咽起来,眼泪止不住的夺眶而出。
林知皇立即为裴氏抹了泪,有些招架不住了,将黄琦锦招上前来,忙对裴氏道:“娘,这是晨曦,女儿近段时间的生活起居,全是她在管,有何话您尽管问她,女儿苦不苦累不累,她最是知道了。”
黄琦锦立即莲步的轻抬上前,向裴氏行礼。
林知皇不给裴氏再多愁善感的机会,开始给她安排事,以此来分散她的情绪。
“郡守府后宅一直空着,无人居住,娘您来了正好,此处便全权交由娘打理。”
安抚好裴氏的情绪,林知皇仔细地观察了站在裴氏身后的两名小娘子,还有抱着幼弟的姬妾一眼,寒暄地细问了她们的身体。
“大姊,小妹无事。”林珍娘略显激动的看着林知皇,柔声回道。
林婉娘则别扭的撇头,小声道:“无事。”
露凝怀里抱着林海伦,感激涕零的向林知皇躬身:“多谢大娘子关心,奴和七郎君也都无事。”
林知皇见林府有身份的几名内眷都小声的回说无事,便也未再说其他,对她们点头,以示知晓。
林知皇与一干内眷们都见过了礼,转头又对裴氏道:“娘,阿弟阿妹们一路行来这里也累了,您先带他们去后宅安置了吧。以后娘在郡守府长居,我们母女还能少了叙旧的时候?”
林知皇轻声柔哄裴氏:“路途劳顿,大家都乏累。娘,您先带着她们下去安置休息吧。”
裴氏此时已是收了泪,闻言忙是点头,且心里暗怪自己又是故态复萌,怎能又在女儿面前哭泣,乱了方寸去?
女儿每日大事都忙不过来,还要操心内宅之事,这怎能行?
裴氏如今很能自醒,敛了神色,嗔道:“这些事不用你操心,你只将你身边伺候的晨曦,暂且派于娘,娘自会将这些事处理妥当的。”
林知皇面上神情顿松,立即将黄琦锦给了裴氏:“今晚女儿来寻您,咱们母女俩一起用膳。”
裴氏笑着点头,带着一干内眷,往郡守府内院而去。
裴氏一走,林知皇眼里,除了那正含泪看着她的高大身影,便谁也没有了。
“忽红!”林知皇向忽红冲去,如乳燕投怀,紧紧环抱住忽红粗壮的腰身。
“主公!”忽红动情的粗声唤道。
忽红低头看着只到她胸口处主公,满是横肉的脸上,全是眷恋之色。
林知皇动情的抱了忽红好一会儿,这才从忽红宽阔的怀里直起身,想起要事,紧张的用手捏揉忽红此前受伤的位置,担忧道:“忽红,你如今手臂伤势如何?”
忽红笑回:“已无大碍!”
话落,忽红环视了四周一圈,回身将正撇嘴看着她们腻歪的王题,一把给提了起来。
还不能周围人反应,就颇具展示性的,以现代运动员举重的姿势,轻松的将王题,往返高举了几次,用实际行动,让林知皇直观明了的看到她已痊愈。
忽红这一举动,让周围所有人都大笑起来,林知皇也不例外,除了被忽红骤然提起,用作‘重物’,以作展示的王题。
王题被忽红放下后,气的直跳脚,仍是那么活力十足,脸红脖子粗的大骂忽红,翻来覆去之言,不是骂其貌如大豕,就是咒其嫁不出去,骂人还是如此没有心意,比起喻轻若来,差了不止一两个等级。
忽红对王题的跳脚叫骂,充耳不闻,一丝触动都没有,只看着林知皇笑,一副静等主公赞许的模样。
“看来你们这段时间相处的很是不错了。”林知皇灿然大笑,只当这是关系好的两人,之间的打趣游戏。
王题愤愤不平的跳脚大嚷,气鼓了脸:“谁和她相处的不错!主公,您就如此坐视忽红欺辱于我吗?您这样偏心,云林可是会改投的!”
林知皇调侃道:“改投?除了本府君,还有人稀罕你?”
王题更气,红了脸道:“少小瞧人了!当然有!“
林知皇看王题的神色,即刻洞悉他此言,非是虚张声势,面上的调侃笑意顿收,皱眉道:“还真有。”
王题立即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背上汗毛一竖,下意识捂嘴。
林知皇眯眼问:“谁?”
王题捂嘴摇头不说话。
林知皇侧首:“不能说?”
王题诚恳的点头。
“不能说?如此说来,这人还是你想保护的人?”
王题惊讶的看林知皇,简直怀疑她能听到自己的心声。
林知皇审视的看着王题,不说话了,想着要不要将温南方叫来,撬开眼前这货的嘴。
林知皇一点也不放心眼前这人的看人眼光,来招揽王题的人,定是看上水车了。
王鹿在一旁,看自己小叔一个照面都没有,就被林知皇看透了,眨巴一下眼,挤开小叔,凑到林知皇身前道:“林世叔,小叔不愿说不要紧,鹿儿知道来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