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请进!”温南方熟悉的声音至厢房内传来。
听到厢房内传来的应答声,肖旗上前一步,殷勤的为林知皇开门,然后恭敬的示意林知皇先进。
杨熙筒慢了一步,见笑面虎肖旗抢了他的卖好之机,跟着林知皇进入厢房时,不屑的撇了肖旗一眼,意思很明显,鄙视其乃取巧之辈。
肖旗鸟都不鸟杨熙筒,径直挤到林知皇身后入内,将杨熙筒插到了自己身后。
杨熙筒气了个好歹,正欲要插回来,跟在他身后的管福庆又暗搓搓的绊了他一脚,将他给抵到了队末。
林知皇对身后的动静丝毫不理会,这段时间在大书房,看这几人玩这种无伤大雅的斗法,早已是习以为常。
林知皇直接视而不见,打头淡定地走入厢房之内。
“聪深,这便是你投效的主公?”
“师父,您还当真信师弟说的?这就是一女傀儡!区别不过是掌在鲁王手中的傀儡,还是掌在聪深师弟手中的傀儡罢了!”
林知皇走入厢房内,因为外亮内暗,眼睛还需适应,还未等她看清此厢房内的情形,一老一少两道声音,便随之响起。
林知皇在王题的问话声中回过神,将心神从喻轻若去往茁州的事上放下,又思索起了眼下的事。
王题此问倒是提醒了林知皇。
林知皇想了会,沉吟道:“自然可,本府君会请别的有名望的医者入郡守府,为守山先生看诊。”
守山先生年岁也不小了,先是被吴奎关进了刑部大牢,后被随边弘救出后,又舟车劳顿的逃亡,身体会出状况,再正常不过。
这是施恩的好机会。
林知皇准备等会,就让人去郡城中,将最好的医者请来,随时候命。
只要主公会安排人替师父看诊便好。王题得到林知皇的保证,瞬间又将这事也放下了。
“线报是昨天送到的,师弟捉请到师父后,应该也不会耽搁,即刻启程的话,如今也快回返了。”王题推断道。
林知皇含笑颔首道:“不错,聪深这两日应该就到了。”
王题操心完他所关心的几个人,心思又回到他的木工上。
王题面露得色的从怀中一叠图纸,这叠图纸,正是他近十日费心拆画出的造纸器具的制作图纸。
王题拿出图纸后,也不管林知皇愿不愿意听,与林知皇对坐,在书案上摊开这叠图纸,便开始兴致勃勃的和林知皇讲解,他拆解器具制作的全过程。
在这一刻,林知皇终于承认王题是聪明的了。
开始,林知皇还能跟上王题的节奏,皆听的懂,偶尔还能接上两句话。
但到后面,王题讲兴奋了,因为林知皇前面接的两句话,他只觉遇到知己,因为他讲这些时,连亲亲师弟温南方也没有接过他的话头。
王题遂决定要和林知皇讲详细的。
然后,王题从绣囊里,掏出了此时代的算筹,给林知皇来了个摆桌大计算,听的林知皇直接要升仙了。
作为一个博学的主公,在听不懂下属说的话时,也不能断然说听不懂,这太掉价。
林知皇尬僵在那里,静等王题结束他的分享。
“主公?主公?”王题连叫两声,都见林知皇没有反应,生气了,垮了脸道:“您没有在听对不对?”
林知皇回过神,丝毫不慌,抬手,爱怜的将瓷白的手掌,放在了书案对面的王题头上,摸了摸,真情实意的叹道:“这脑袋怎么长的,真聪明,主公自愧不如矣。”
王题被林知皇突如其来的慈爱摸头,弄的脸颊立时爆红,磕磕巴巴道:“主主公,您您如此夸题,夸的题,都都不好意思了”
“嘘。”林知皇老神在在的摇头:“云林不要谦虚,聪明人要被多夸,才会更聪明。懂吗?”
王题脸更红,浑身汗毛炸起的跳站起身,退后一步,利落地拱手向林知皇告退:“主公,题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事未做,就先行告退了!”
林知皇收回已落空的手,慢条斯理的点头,温柔的笑着摆手道:“嗯,去吧。”
王题顿时如蒙大赦,收起案面上摊开的图纸,速度极快的冲出小书房,生怕慢一步,后面会有什么妖魔鬼怪追上来,吃了他一般。
王题走后没多久,黄琦锦端着果盘走了进来,奇怪道:“王郎君怎么了?走的如此匆忙?”
林知皇扬唇玩味一笑,也不说话,乖乖向黄琦锦走来的方向张开嘴,这是要投喂的意思。
黄琦锦见林知皇如此,掩嘴咯咯直笑,从自己所奉来的果盘里,用银签叉了一颗朱紫色的大葡萄,放入林知皇嘴里。
“甜!晨曦喂的水果,都格外甜一些。”林知皇抚掌,陶醉的眯了眼,这番作态,世家大族里调戏贴身丫鬟的郎君,也就是如此做派了。
黄琦锦笑嗔:“主公,您又不正经了。”
“只是正经,又如何能博得美人一笑呢?”林知皇歪了歪头,往座椅后一靠,又张开了朱唇等投喂。
黄琦锦又用银签叉了一块西瓜放入林知皇嘴里:“可惜您不是个郎君了,不然就您这张嘴,不论多冷心的娘子,都能被你哄软了心肠去。”
林知皇与黄琦锦笑闹了一番,才把那被王题给灌的满脑子的计算数术,给抛出脑外。
林知皇在黄琦锦的伺候下,用过了一些水果,又吩咐了黄琦锦派人去通知后院的裴氏一声,让裴氏着人,去离仙郡内寻两名有名望的医者入府,随时候命。
林知皇休息好了也吩咐了事情,将头探出窗外,看了看天色,便又转道去了外大书房办公。
林知皇到了外大书房,一如往常的和手下人排排坐,办了近两个时辰的公,胡三汗流浃背的从外面进了大书房。
胡三进来后,立即便对上首位的林知皇,拱手禀报道:“主公,江都尉和温郎君回返了!”
胡三此话一出,原本正在大书房内,奋力处理公务的四人,同时放下手中事物,齐齐站起了身。
林知皇急问:“人到哪里了?”
“守山先生如今在何处?”管福庆和肖旗异口同声的问,语气中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