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的绷带,立即上前两步,忧心的细看他的伤处。
“多谢主公关心,不过些许皮外伤,半月便能好。”江越河洪声回道。
“嗤。”
随边弘嗤笑:“胡言乱语,肩臂都被扎了个对穿,什么半月便能好。三个月能养好伤,你就谢天谢地吧。”
“你弄的?”林知皇听出些意思来,眼眸微眯。
“自然,谁让这位将军’请‘人时,手法太过激进,竟敢对师父无礼。”随边弘说着话,慵懒的侧了头,如云墨的青丝随着他的动作,于衣袍上滑动,蛊态毕露。
随边弘行来的这一路,发丝随他动作自然的摆动,那原先被杨熙筒用翘头履打的凌乱了的青丝,竟又如绸缎般顺滑起来。
随边弘对上林知皇望来的视线,故意挑衅道:“随某的头簪,原先是冲着这位将军的喉间去的。若不是这位将军机警,侧身避了开去,现在就不只是伤个肩膀这么简单了,此时可没命站在这。”
“主公,是越河疏忽大意了,没想到这位已被擒获的随郎君,会突然拔下头上束发的头簪为武器,向属下所在之处,弹射暗袭,故而受了些伤。”江越河对于此事,没有相怪他人之意,只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林知皇抿唇,抬手拍了拍江越河的肩,自责道:“让房心出不见血的任务,是本府君为难房心了。”
江越河再是向林知皇拱手,硬声道:“主公言重了,此次之事,越河还要谢过这位随郎君,是他给越河上了一课。”
“哈,随某给你上了什么课?”随边弘挑唇,见林知皇面对他的挑衅,依旧无视他,只是关心起属下,再度跳出来插话道。
“下次属下不杀人,却要生擒人时,定会将生擒之人的手臂先卸了,再做其他。”江越河说着此话,终于不再收敛自身从尸山血海中淌出来的悍将之气,眼神凌厉的射向随边弘。
随边弘闻言桃花眼微闪,唇线拉直。
聪明人,从来不会自找苦吃。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随边弘识时务的闭嘴,不再招惹江越河。
林知皇满意的点头,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安静下来的随边弘,赞许道:“房心此总结做不错,下次,便如此。”
江越河收回放在随边弘身上的视线,立即拱手称是,而后向林知皇仔细汇报这一行用兵损耗。
林知皇见江越河说话与行动间,无一丝吃力迟缓,就知他确实无甚大碍,遂也放下了心,行至上首坐下。
林知皇细听着江越河的汇报,心中想着等会让黄琦锦去安排些喻轻若亲制的止血粉和生肌药膏给江越河送去。
江越河向林知皇汇报完事,与管福庆以及肖旗等人,又细细讨论了离仙郡治下各城池卫兵驻守巡防,以及流民安置后,城内安保该如何派兵护援之事。
林知皇这边几人于议事殿内,聊的不知时间,唯有随边弘一人被反手束在堂下,被众人晾了个彻底。
随边弘此时也明白自己是故意被晾了,也稳得住,懒散的盘腿席地而坐,作为外人,细听起殿内几人议离仙郡之事。
随边弘在旁被迫听着了几人近一个时辰的议事,随边弘对林知皇的感官大改。
从林知皇与手下人议事时,偶尔提点出的见解,以及吩咐手下人办事所行的制约章法和利民的谋划,无一不是在证明此人,并非只是会装腔作势的花架子。
此时坐于殿内上首之人,她所懂甚多,涉猎甚广,常人难以企及。
随边弘静静看着那端坐于上首的貌美小娘子,惯来流连于花丛中的他,一时竟无法单纯的欣赏起她的容貌来。
有如此学识,有如此见解,皮相的美丑,倒不是评价她的标准了。
倒是不知,何样的世家底蕴,才能培养出这般气度的小娘子了。
太阳东升西落,时间飞逝。
至那议事殿谈事后,随边弘便被林知皇被交给了花铃看押。
这段时日,林知皇只要在哪,随边弘便会被缚着双手,被花铃带到哪,当然,林知皇做私密事时除外。
就这样,随边弘被迫做了林知皇的跟屁虫,倒成了郡守府内的一道奇景。
不少奴仆们看随边弘长得的如此俊俏惑人,私下有那爱嚼舌根的,便兴起了风言风语。
编排起随边弘乃是林知皇看中的男宠,因为其抵死不从,府君大人爱而不得,那俊俏的美郎君,才会被府君大人如此对待。
郡守府内此流言刚兴起,便被裴氏和黄琦锦察觉,不到一天的功夫,此流言便被两人联合弹压了下去。
并借着此机会,裴氏与黄琦锦两人联手,一人主管内院,一人主管外院,将郡守府内各房的奴仆们,都好好地梳理筛选了一番,进行了一次大清洗。
经此事后,郡守府更是一块铁桶,旁人轻易难从其内探听到任何消息。
皓镧院,书房。
“您如此对待随某,究竟是何意思?”
随边弘这段时日,天天双手被缚,被人带着被迫看林知皇,简直要看吐了,整个人再没了此前来时的光彩耀目,看着枯萎灰败了不少。
随边弘惯爱流连花丛,从未在哪个小娘子身上,投注过如此多的目光,初次的‘长情’,便这般被迫献了出去,当真是好生让人难忘的一次体验。